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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一滴泪从眼角溢出,明禾默然道:“第二天,星圣女蓝星派人接我去神殿学习教义,我一时贪玩误了时辰,心里害怕,就让哥去神殿替我请罪。结果,不久,我看到蓝星领着数十个大汉闯进我家,那一天,满地的血,满屋的死人。如果不是娘把我藏在地窖里,我也难以幸免。”
仲婴恨声道:“她害死我全家还不够,又和月圣女墨燃勾结在一起,将日圣女昭阳,含光、流光左右使等等二十三人绑到这座血池里,举行为时三天的血祭。整整三天的血祭,那样暗无天日的三天!”
我不禁皱起眉头,道:“为什么要举行血祭?”
蓝星泰然道:“因为他们是圣教的罪人,是故尤神的叛徒!如果不是他们勾结巫教长老谋害老教主,掀起教中内乱,致使民心浮动,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你胡说!”仲婴瞪着她,狠狠道:“他们内讧,与我爹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我爹恪尽职守,一心为你,你连我爹都不放过!所谓叛乱之说,不过是你争权夺利的借口。叛徒是你,罪人也是你。明禾就是最好的证明,身为故尤神的圣女,你居然与人私通,生下明禾。你杀我全家,就是害怕爹将此事说出去,你要杀人灭口,巩固你的位置。”
明禾娇躯一震,望着仲婴,冷冷道:“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要我为爹娘报仇,你一直在骗我!”
仲婴眼中有愧色一闪而过,又道:“不错,我是骗你。你实在太善良,太聪明,我若不骗你,你根本不会顺从我的计划。饶是如此,你还不是一样不肯听我的?”
明禾摇头道:“所以你给我下毒?”
仲婴淡淡道:“罂粟,加一点迷幻草,它会让你产生幻觉,会让你人格分裂。”
明禾瘫倒在地上,默然道:“你好狠的心,你究竟想做什么?”
蓝星恨声道:“你日日在我身边服侍,每天都有机会杀我,又为何要害我的女儿?”
仲婴惨笑一声,道:“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要让你尝尝骨肉相残的滋味,可惜,功败垂成!”
明禾木然地望着他,清丽的面庞看不出任何表情:“不,你已经得逞了。”
我们剩下的人都奇怪地望着她,只见她抬起自己的手臂,道:“方才我已经用教中秘法将她体内的蛊王偷偷种入我的体内。经过十五年前那一战,她的身体早就外强中干,没有蛊王帮她吸毒,她很快就会死,死的很惨。”
“果真吗?哈哈哈……”仲婴疯狂的笑着,泪水却夺眶而出,“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明禾站起来,狠狠掴了仲婴一掌,眼神里满是愤恨。
仲婴的笑声戛然而止,震惊的望着她。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给我下药吗?你错了,大错特错!从你第一次给我下罂粟的果子,我就知道。”
仲婴通身一震,颤声道:“你一直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吃我下的药?”
明禾痛声道:“我不想揭破你,因为你是我哥哥,我知道你每天恨得很痛苦,如果这是你认为我不够狠绝而制定的计划,我愿意顺从你的意愿。可你知道罂粟有多可怕吗?我每天眼前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象,我简直要被它逼疯了!可我没有,它害得我越惨,我就越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为了报仇连自己的亲妹子都可以牺牲。你的所作所为越来越奇怪,我开始怀疑你曾经给我灌输的一切,我发誓要好好活着,我要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后来,我终于克服了罂粟的诱惑,但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我每月月圆之时都扮作明月,让你以为我真的疯了。直到我遇到了一尘,直觉告诉我他对本教有所图谋,我知道这是一个契机。我和他联手布下这一局,看看你究竟要搞什么鬼。”
仲婴指着一尘道:“你们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第三卷,山之卷:苗疆秘事 (十八)前尘往事
明禾望了一眼一尘,道:“也许是在苍山,也许是在方才的阵法中。”
仲婴的目光在一尘的脸上来回逡巡,突然道:“你到底站在那一边?你如此苦心孤诣地参搅于本教的争端,又究竟是何来头?”
一尘不卑不亢道:“我只站在正义的那一边。圣女是聪明人,也是善良人,她虽然一直以为自己是仲家的子孙,却虔诚地信奉神祗,从没想过报仇。她甚至为了你甘心忍受药物的迷惑,只为消除你心中的执念。其实,圣女一直都很清楚,她的劫难是你,而不是明月。所以她才与我联手布下此局,为的就是引蛇出洞,诱你上钩。”
仲婴忽然笑道:“她是善良人 ?'…'那她刚才为何要杀蓝星?说到底这母女俩都是一脉相承的狠毒,她不过是利用我,为了争夺教主之位!”
明禾痛惜道:“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不错,我原本并不想害教主,只想度化于你。可到了最后关头,我看到了教主眼中的杀意,我害怕你被她杀死,就偷偷将她体内的蛊王转寄到自己身上。在她与你之间,在信仰与亲情之间,我最终选择了你。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是她的女儿。”
蓝星却不禁面含微笑,欣慰道:“连我都被你骗过,你如此智计绝然,不愧是我的女儿。将来由你继承圣教之主,我也就放心了。”
明禾神情复杂地望着一脸淡然的蓝星,突然喝道:“你明明知道我要杀你的!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蓝星凄楚一笑,叹道:“我以为你早已被他蛊惑,如果这样能让你记起一切,让你放下心中的执念,我死又何如?我幽居多年,痛病缠身,早已生死无异。”
明禾指着仲婴,茫然道:“那仲婴呢?你早就知道仲婴心怀不轨对不对?你为何不杀了仲婴,还让他天天待在你身边?”
仲婴不屑一顾地轻笑一声,接口道:“她是为了彰显她的恩德仁厚,连罪人之子都可以提拔为本教的大巫师,多么宽宏大量,谁又能不信服于她!”
陈友谅摇头道:“斩草应除根,这个理由岂非太单薄?”
蓝星看了一眼陈友谅,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仲婴,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是仲家唯一的后人,是仲凡的儿子。仲凡死前让我留你一条性命,将你养育成人。”
仲婴激动道:“胡说,你杀了我全家,我爹怎会把我托付给你!”
“你太小看人的信仰了,”蓝星目光深远,缓缓道:“它就像山,恢弘阔达,连绵不绝。而百姓就像是山里的草木鸟兽,他们离不开山,依附着山,永永远远。仲凡是圣教最虔诚的信徒,他知道圣教劫难已起,危在旦夕。他既不愿让昭阳那样的巫邪之人得逞,也不愿违背故尤神的意愿,帮助早已不洁的我。几番挣扎之下,他甘愿以身殉道。那天我到的时候,他率领全家自杀而亡,以保忠义,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
“不可能!”仲婴道,“明禾明明亲眼看见……”
蓝星接口道:“她看到的只是满地的尸体和一脸愤怒的我。她那时年纪小,本来就不太懂,只是受了很大惊吓。是你每日无休止地给她灌输,她才会认定我灭了仲家满门。”
仲婴惨然一笑,悲切道:“谁是谁非,到底谁是谁非?”
明禾痛心地看看仲婴,又看看蓝星,悲声道:“你当年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你不怕故尤神的诅咒吗?”
蓝星摇头道:“二十年前,巫教与故尤教火并,故尤教众人危在旦夕。幸而我得人相助,说服大理总管段隆,他帮我清扫巫教,稳固故尤教势力;我帮他从蒙古人手中夺回军权,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理之主。因此,老教主对我刮目相看,更任命我为代教主,一度授意要将教主之位传与我。当时,日圣女昭阳早已对教主之位心存觊觎。她自然心中不满,到处挑衅生事。十五年前,她不知怎地勾结上了巫教长老,密谋杀害了老教主。
“一时间教中风云突变,分为两股势力,我和月圣女墨燃,昭阳和含光、流光二使,双方势均力敌,而大巫师仲凡则中立观望,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二十年前那一战中,墨燃和大理总管段隆早已情根深种。在危急关头,她临阵退缩,想趁教中内乱与段隆私奔。我发现后,自是不允,便对她说想走只能通过地狱之路。其实,心中有男女情爱的人是永远无法通过地狱之路的。
“她失败了,犹疑之下竟倒戈相向,对昭阳说你的身世有问题。昭阳得知后就去威胁大巫师仲凡,逼他在教众面前说出你的身世之谜。你不懂,那种情形我不杀昭阳,死的就是我。我死不足惜,万一被她道出你的身世,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