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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那股香气更浓,更近,前面人头耸动,一架高耸的竹楼挺立在前方,居高临下,傲视着它脚底的人们。
这竹楼是傍树而立,那树上开满了粉里带白的花儿,枝叶连绵,犹如天边的一抹微云。想必,这就是十里奇香树了。说来也奇,真的走到那香树下,香气反而不浓了。而是若隐若现,若近若远,犹如弥海里的月亮,看的见,摸不着,勾着你的心神。
诱惑,这就是诱惑的味道。这是我的生命中第一次对诱惑有了一个如此生动的具象,可当我见到明月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诱惑。
朦胧的月,朦胧的雾,朦胧的香,朦胧的心。就在大家都心醉神迷之际,一阵空灵的铃声随风响起,我不觉向楼上看,那是竹楼门上挂着的一串护花铃。
门开了,山雾渺渺的,包绕着一个绯红的身影。这周围的一切都是极其清淡雅致的,可这道亮丽的红并没有让人觉得突兀,相反,它像一丛明艳的火苗,点亮了每一寸朦胧的光景。那些如诗如画的风光在她的顾盼生辉下都黯然失色。
她身穿的并不是传统的苗装,而是一袭嫣红的长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与其身姿相贴合,随着步履而微微摆动,更显其婀娜。
此刻,她写意地斜靠在竹楼的栏杆上,露出半截皓腕,羊脂玉般的肌肤在鲜红衣衫的映衬下莹白如雪,虽只是淡扫蛾眉,但那眼波似桃花般娇媚,朱唇微启,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风情万种,却又媚而不俗。
一瞬间,四周静极了,唯有叮叮当当的铃声随风摆动。
连我这个女人也不免为她的风韵而痴迷,但我毕竟是个女人,很快就清醒过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尘,只见他神情自若,面上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目光清明地望着那个女人。显然,他丝毫不为之所动,仿佛眼前的绝世丽人不过是一道淡入山水的风景。再看那段功,早已一副如痴如醉的怔忡模样。
我不禁感叹,一尘果然道行高深,不同常人。
那女子仿佛也意识到有人忽视了她这份本该被人瞩目的面容,春水般的眼光有意无意的瞟过来。
一尘坦然地跟她对视着,嘴角挂起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
良久,那女子突然转身走入屋里,门关上了,一时间下面乱作一团,人声嘈嘈。奇怪的是,有一阵寒芒从人群中直射而来,我敏感地回敬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熟悉的身影。
也许是我感觉错了,我放下这桩心事,又向段功问道:“她怎么又走了?”
段功仿佛才醒悟过来,脸上是难掩的陶陶然地神态,他向往道:“这是她已经选定了共度良宵的男子,只不知是谁这般幸运?”
共度良宵?这女子真是风流,可眼前这些男人们都是一副欣然期待的模样,没有人觉得不堪。
我瞟了一眼淡然的一尘,笑道:“大师,你仿佛胜券在握?”
一尘笑而不言,只听“支呀”一声,门又开了,众人都屏住呼吸,翘首以待。
注:⑴必须标个注,我终于明白自创山歌有多烦恼了。上一章的祭词是改编,这可是自创啊自创。起名《苍山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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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山之卷:苗疆秘事 (三)色戒不戒
从里面走出却是一苗装老妇,她沧桑沙哑的声音与此刻的冶艳格格不入,只听她道:“树下那位大师,明月姑娘有请你和旁边的小兄弟进楼一叙。”
段功羡慕的看了一眼我们,道:“两位真是幸运,我从未听说过明月姑娘一次叫两名男子进楼的。”
我心中暗笑,嘴上却道:“我可是沾了大师的光。”
一尘一脸淡然,笑道:“想来明月姑娘瞧着出家人新鲜,想看看我这个和尚是否动了凡心。”
“那么,你告诉我,你是否动了凡心?”
竹楼内,明月端着一杯酒冷不防地歪在一尘怀里,伸出一只手细腻地抚摸着他光洁明亮的面孔,柔声道。
她鲜红的身体像一把熊熊烈火,舔噬着一尘身上的每一寸洁白。那声音充满了诱惑,吐出这声音的柔唇更是娇艳欲滴。
眼前这情景实在太香艳,让我不忍观看,却又不得不警惕地探出双眼。
只见一尘依旧笑着,突然抓住她那只勾魂的玉腕,道:“施主觉得,何谓凡心?”
明月娇笑一声,啜饮一口酒,轻轻把酒杯掷到一边,斜倚在他怀里,臻首深埋于他的肩头,呵气如兰:“抱着我,我就告诉你。”
我担忧地望着一尘,一尘却毫不犹豫地揽起她的腰,将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目光如炬,道:“施主可以说了。”
明月微微笑着,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一股微醺的风骨,她痴痴道:“凡心就是,你此刻的感觉。”
她说着把双手绕到他脖颈上,犹如一个痴缠的蔓藤,她将香唇贴近一尘的耳朵,幽幽道:“告诉我,你是什么感觉?”
一尘忽然朗声而笑,明月好奇的站直了身子望着他,只见一尘将手指放在她唇间,道:“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叫眼前这位公子知。”
我有些不好意思,双脸辣红地垂下首。
那明月却从他身上弹开,悠然地坐在旁边地椅子上,饶有兴趣的说:“大师道行匪浅,比那位无嗔要强得多。小女子佩服!”
我好奇地望着这两人,不知他们在打什么机锋,只得道:“无嗔大师也曾进过这间竹楼吗?”
明月斜睥了我一样,悠然道:“我那妹子费尽心机请来的人,我总得给她个薄面。好在她不是月月都请人来,不然那岂不是无趣的很。”
我看到方才这幅光景,想起明禾说无嗔大师铩羽而归,难道他已经和这女子……
明月仿佛洞悉了我眼中的担忧,轻轻伸手捋着自己的青丝,漫不经心地说:“这位小妹妹,我瞧你心神不宁,似已动了妄心。”
她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道:“你可知你动了什么妄心吗?”
我一面惊讶于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一面试探道:“姐姐说话总是如此高深,恕小妹愚蒙不知。”
她轻笑一声,缓缓道:“是好奇。你知道什么是好奇吗?好奇是一种无休止的yuwang,是奔腾不息的火焰,它能吞噬一个人的心智,蒙昧他的双眼,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做出背叛自己的行为。好奇实在太危险,作为一个女人,千万不要把你的好奇轻易地表露给对方,那会让你玩火自焚。呵,好妹妹,我吓着你了吗?抱歉,我一向习惯于这么直白。噢,对,我应该满足你的好奇心,作为我的补偿。那个无嗔……我躺在他怀里,多么美好的时刻,他却一动不动的像尊石像,眼里嘴角都是一副厌弃的神气。我当我那妹子请来的是什么高人,原来竟迂腐至极!”
我警惕地对上她轻慢的目光,摇头道:“无嗔大师见色不乱,怎能说是迂腐?”
她微微笑着,瞟了一眼一尘,道:“是吗?那这位大师为何见色忘义呢?”
我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我也很好奇,到底一尘为什么会这样?
一尘优雅地坐下,缓缓道:“何谓色?抱歉,出家人的眼里万物皆一,并无分别。”
“哦?”她笑道:“照你这么说,你认为我和你并无差别。也就是,我不是一个女人,你也不是一个男人。
她说着,忍不住掩嘴笑起来,愈发媚态显露。
一尘微笑道:“正是如此。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祖如是说。在小僧看来,施主与我,与这位姑娘,与楼外那些人,与山间的草木鸟兽,与云中的风声水声都是一样的。我从心底热爱这世间所有的生命,而万物的生息,存在于每一寸空气里,每一丈光芒里。方才我抱着您,我只觉我是在怀抱着微风,阳光,流水,以及千千万万的生灵,包括你身体里的那只蛊。”
明月脸色微变,转而笑道:“大师高见。只是,说的一丈却不得行的一尺。你真的只是爱生灵这么简单吗?”
一尘探寻地看着她,她突然站起来,目光炯炯地逼视着一尘,道:“你看过自己的眼睛吗?漆黑的,明亮的,犹如夜里的一把火烛,它毫不掩饰地遗漏出你心底激情。啧啧,一个出家人的激情,那会是什么?来吧,让我好好看看!呵,yuwang,赤 裸裸的,只属于男人的yuwang,征服的yuwang。您想要征服什么?是你面前这个女人,还是外面的万里山河?”
一尘静默地盯着她,眼里燎起无数战火,良久,忽然一笑,道:“施主果然有慧根,只可惜,诱 惑是您运用的最好也最不该用的道法。若能放下妄念,归入佛门,将来修为定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