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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海柔顿显尴尬。
这些天被宝宝的伤给一吓,她也把这事儿给忘了。
千祺和千易已经进了国子监,本来应该马上就开始忙碌宝宝女学事情的。
穆夫人一瞟穆海柔的表情就知道了,瞪了她一眼,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这事儿都能忘!”
穆海柔觉得委屈:“我这不还是在想进哪家女学吗?”
其实沈晏这个年龄进女学还算是有点晚了,一般高门中的女儿,家中从五岁开始教礼仪,有了一定基础之后,普遍在八岁时送进女学,前期学习琴棋书画、闺门礼仪,后期学习妇德妇职,一直到及笄的年龄,才算是从女学中毕业了。
女学对于一位大家闺秀来说十分重要,重要到甚至可以成为那些大家夫人考察儿媳的标准。
当然,女学也是要分层次的,普通官户人家人家女儿小姐,只能进最普通的女学,而类似于沈晏,便足以进入燕京最好的女学了。
“那你挑好了吗?”穆夫人道。
“还没。”穆海柔瞟了瞟母亲的表情,凑过去如小女儿般抱住了母亲的手臂,“娘跟我说一个呗!”
穆夫人很是受用,直接提起了自己的建议:“虽说你耽搁事的习惯不好,但这件事你倒是做得不错,我之前得了消息,孔夫人准备亲自开办一家女学。”
穆海柔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哪位孔夫人?”
“你说这大晋朝最有名的,是哪个孔夫人。”
穆海柔小小吸了口气:“那位……”
“娘亲,是谁啊?”沈晏立马凑了过来。
她这疑惑可真不是装的,前世可绝没有出现这回事儿的,她就是进了当时燕京最好的一家女学,没几天就因为打人被退了学,为此她嚣张跋扈的名声一下子就传遍了燕京,那会儿她却不甚自知,根本没放在心上,还闹着不去女学了,爹娘也只得遂了她的意。
穆海柔摸了摸沈晏的发顶:“知道孔圣人吗?”
沈晏也瞪圆了眼睛:“那个孔家!”
孔家与楚家一样,乃是大晋朝传承多年的世家大族,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
而与楚家以豪富占据荆扬两州的赫赫大名不一样,孔家的处世态度就是隐世,位居中立,不偏不倚。
孔家人除了历代家主传承衍圣公之位,其他的族中子弟,出仕的并不多。
衍圣公地位崇高,却无实权,真正支撑起孔家的,是朝廷中那些曾经是孔家门生的大小官员,历代门生甚至有几位位列三公,这盘根错节地结成了一张大网,才支撑起了这个在百姓眼中名声大到足以与天家相媲美的存在。
孔家就是以圣贤为名,作为千古第一圣人孔圣的后代,孔家是天下文人学习仰慕憧憬的存在,就连孔家的女儿,也成为了燕京闺秀的典范,若不是孔家女儿低调处世,恐怕现在名声赫赫的贵女,就不是那位秀阳公主了。
以往孔家的存在感,除了全国各地的私学巨鹿书院,基本上就没有露过面了,这一次,孔夫人决定亲自创办一所女学的话,又不知道多少贵女要趋之若鹜了。
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出来,也是穆夫人消息灵通,才早早得知了这个消息,可以让沈晏提前一些做准备。
“以前我与贞宁姐姐交好,现在却是没听到她的消息了。”穆海柔带了些忧伤地说道。
说起这件事,穆夫人也有些脸色沉重。
“当年那事儿,你的确不知晓,贞宁……那孩子也是个性情刚烈的,已经选择常伴青灯古佛了。”穆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穆海柔震惊不已,紧紧扯着手帕,神情激动:“怎么会!”
穆夫人道:“你说贞宁那孩子,端庄秀美,品性淑德,再以她孔家嫡长女的身份,嫁什么样的人家不行,若不是孔家的特殊,母仪天下也是可以的,偏偏为了一个男人……”
穆夫人看了好奇的沈晏一眼,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穆海柔对于那些事也知晓一二,还记得贞宁姐姐在她面前笑得娇羞的模样,那是从温婉贤淑的她身上永远也看不到的小女儿情绪。
听母亲这么一说,穆海柔也堪堪记起了当初随沈崇之离开燕京的时候,贞宁姐姐来见她的最后一面,就是眼带忧伤惆怅的,她那会儿忙碌着,竟然没有注意到。
后来十年更是因为长居于西关城,根本无法关注贞宁姐姐,连书信也断了,最后连这种大事也不知道了。
“我与贞宁姐姐几年的书信来往,她也未与我提起……”
穆夫人也是叹气:“贞宁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受了委屈宁可自己憋着,也不会拿出来说的。”
穆海柔咬住下唇,不再言语。
“我想去看看贞宁姐姐。”
穆夫人点头:“也好,明日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我也想去!”沈晏扯住了穆海柔的袖子,有几分向往。
她以前也没有见过这位孔家贞宁,只知道她的才名传闻,现在有了机会,也想见见这位传奇女子。
沈晏横插了一下,顿时冲淡了穆海柔的忧伤情绪。
“你呀,怎么这么爱凑热闹!”穆海柔笑着捏了捏沈晏的鼻尖。
沈晏笑嘻嘻的。
☆、章057 天杀出关
大概因为提起了那位孔贞宁,一时之间没了闲聊的气氛,穆夫人没坐多久便离开了,临别时又抱着沈晏依依不舍了许久,若不是沈晏的伤势,大概就拉着她一起回太师府了。
其实沈晏身上的伤口早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要说出门也是没问题的,只是娘亲大惊小怪,让她呆在家中不要出门,沈晏也只得遂了娘亲的意。
窝在小院儿中也不算无聊,她住的这个院子,是整座将军府建造得最精妙绝美的地方,运用了无数良工巧匠的智慧打造而出,幽山小池,风景静好。
曲廊下的七音乐缸,自池中引入的水源源不断地流淌而过,奏出零碎的乐声,组成天然美妙的乐曲,轻轻飘扬,盈满小院。
沈晏站在窗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丝丝凉意沁入心脾,却让她更加清醒几分。
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一抹影子,沈晏仔细一看,却是半夏从外面走了过来,步伐匆促。
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转身绕出内室,刚刚走到门口,便撞见半夏。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半夏一贯性情稳重,鲜少出现现在这种失态的。
半夏神情古怪:“小姐,还记得之前我们从破庙带回来的那个人吗?”
“哪个人?哦,之前和你一样被逍遥庄抓住的那个人!”沈晏恍然。
她知道半夏他们回来的时候,顺手也将那个人捡了回来,沈晏还从半夏那里听说了那个人的情况很是奇怪,明明脉象一切正常,身上只有一些外伤,却偏偏倒在那里好些天都没有清醒过来。
重点是,那个人数天不曾进食,滴水未进,却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般。
据他们猜测,这个人练习的功法估计是跟龟息功有关的。
只是他的内力无法探查,这人虽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可他内力雄浑深厚,外力一探入便会受到他自我保护的反击,倒是探查的人给弄出了内伤。
索性门客那边的院子也不差一个床位,便将这个人丢在那里没再管他。沈晏身边的这些门客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么一个人才带了回来,却并不代表他们就要对这个人负责。
沈晏也是听到半夏提了一句,过后便忘了,若不是半夏这会儿说起,沈晏都想不起门客院中又多了这么一个人。
“那个人出什么事了吗?死了?”沈晏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是萍水相逢的人,难道还指望她掉两滴眼泪。
半夏却是摇头:“不,那个人醒了,现在正在那边发疯呢。”
“发疯?”沈晏忍不住拧眉,“走,一起去看看什么人这么不知好歹。”
救了他居然还恩将仇报!
沈晏和半夏走进门客院的时候,里面的骚乱已经彻底平息了,半夏口中的那个罪魁祸首,被人拎在手中,看模样已经晕过去了。
半夏一眼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忍不住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快步跑了过去。
“天杀大师兄!你出关了!”半夏流露出少有的羞涩表情,难耐欣喜地望向天杀,整个世界顿时就只看得到那一人。
可惜天杀没有丝毫的反应,双眸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更不会因为半夏泛起丁点涟漪。
站在一旁的云起看到这一幕,眼中流露出几分黯然。
沈晏走过去,也轻轻喊了一声:“天杀。”
天杀依旧冷然,眼中冰冷不变,不过还是对着沈晏稍稍颔首而已。
天杀随手将刚刚还闹得欢腾的人丢在地面上,也不管少年的脑袋撞在了石头上都磕出血来,人在他眼中,也跟死物没有区别。
在他的世界,唯一有温度有活力的东西是剑。
他常年穿着一身玄衣,黑发浓密如墨,柔顺随意,狭长的双眸冰冷无情,面容说不上绝顶的俊美,却有一种纯粹的冰冷气质,吸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