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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落影,看来要见你一面还是一样的不容易啊……”杜洪似做无意的感叹着,“自上次一别,我就一直想着能再次相见。”
“想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杜洪盯着我,略略咬牙,“好在总算让我如了愿。”
说着又去看了陆兆元一眼,兀自得意:“呦,陆堂主也在,茵茵可好啊?”
陆兆元恨得全身一颤,没说什么。
见我也不应他,杜洪又笑了笑:“对了,我看咱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萨乌洪,”此时的他一身瓦刺装扮,俊雅不存,狂妄依旧,装模作样的循着中原的方式向我抱了抱拳,“你去过的那座郡王府,正是家父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怔了一下,忍不住去看一眼宫怀鸣和顾绵绵,其实哪里需要看,他们当然是知晓的,只是在我这里觉得实在意外,原来这人这局,埋下已然那么久,许多片段线索,杂乱的混在一起,让我一时想不清楚。
“原本这件事说大不大,偏是有人从中作梗,后来才知道那人大有来头,”那萨乌洪也不等我说什么,抛出了下面的话,“能让逆水堂倾巢出动,两任堂主加上落影一起出现,这大夏朝的皇帝到底了得!”
心里微微一颤,余光看到旁边的陆兆元也是身形一动。
我沉一沉气息,不动声色:“能让迎风阁上下数万人替你卖命,世子你也不差。”
郡王膝下只有确认世袭的长子才可被称为世子,余的次子庶子之流都是没有名份爵位的,我打听过,那个萨郡王已然垂老,这萨乌洪年纪不大,又能跑去中原潜伏数年,绝无可能是世子,甚至可能出身低劣,逼得他必须要靠旁门左道来寻求出头。
而我却故意这么叫他,明褒暗讽的同时指桑骂槐的敲打着宫怀鸣。
萨乌洪俨然对世子二字极为敏感,不知是一时昏了头还是真有此想,毫不思量就脱口而出:“良禽择木而栖,这道理落影难道没有听过?”
看着宫怀鸣瞬间铁青的面色,我无声的笑了笑。
宫怀鸣率领迎风阁多年,旗下数万人,江湖中谁见了不满面崇敬,客气万分,此时却被萨乌洪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称为良禽择木,没有当场发作,已经是他定力非常了。
话不在多,推波助澜就好,谈笑间借力打力,借刀杀人。
我想,这大概是那大半年后宫生活教会我的,哪怕指甲断在掌心,也要有昂起头说话的气势。
萨乌洪也极快的发现不妥,一时又不好改口,同样微微变色,我知道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把自萨乌洪出现之后开始向一边倾倒的局面略略扶正,但这个局要怎么解,我却还没有想到。
“从你们在郡王府突袭得手,我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来了,如果来了,会走哪一边,”萨乌洪很快转移了话题,“看来我猜得不假,别看大批人手都奔了西关,回北蒙这里却是必经,那皇帝既然如此看重北蒙太子兄妹,就一定会派最强的护送他们,于是在这儿守株待兔,自然等得到你。”
听到这儿我反而心下略松,之前他提到大夏朝皇帝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几乎以为是傅鸿雁再一次出卖了景熠,但后来发现倒还没有那么糟,至少这些人还不知道宋家的事,认为那马车里的只是那牧那娅二人。
于是我笑一笑:“等到了又如何?”
“能得世子如此重视,我实在受宠若惊,只可惜——”我故意笑的轻蔑,摆摆手,“你等的本就是那两个人,不是我,何苦费心费力的把自己说得那般神机妙算,徒惹笑话。”
“我跟着走这一趟纯属偶然,还个人情罢了,现下我欠人家的也还得差不多,”见他一愣,我回手指一指那辆马车,作势让开路,“你要那两个人,自己过去抓,就那几个侍卫,想来不是你的对手,北蒙皇子公主,对你来说也是大功一件。大不了,过两日我再去救一次便是。”
“眼下,我要先办重要的事,”我冲着他扬一扬嘴角,把手里的暗夜掉转方向藏回袖内,意味深长,“既然你让一整个迎风阁都择木而栖了,我自然要清理门户,这个,世子想来不陌生。”
“你——”萨乌洪一时语塞,眼睛直盯在我的左手袖口,面色几经变换,终是恨声喝道,“我可以放那两个人走,前提是你必须留下来,你能拦住我多久,我就让他们走多久,这回,我倒要领教暗夜的厉害!”
心里冷笑一声,我知道自己赌中了,这个萨乌洪死过一次,依旧改不了那狂妄本性,输给我是他毕生耻辱,他绝对忍不下,方才言语上又屡屡敌不过我,特别是清理门户四个字,是我杀他那夜留给他的狠话,更是让他恼怒万分,于是终于口出狂言。
我看着他哼了一声,声音清淡:“你倒是还想死几次?”
萨乌洪哗啦一声抽出长剑:“废话少说!”
“既然如此,”我歪头去看陆兆元,“兆元,你带他们先走吧。”
陆兆元盯着我看,又去看萨乌洪,一时迟疑。
我不催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催,萨乌洪被我激得失了理智,但能糊涂多久不得而知,我一旦表现了半点急切和如释重负,都会让这一场剑走偏锋功亏一篑。
少顷,陆兆元笑了,对我道:“那就劳烦落影把这个未清理干净的门户继续清理了。”
我点头:“好说。”
看着陆兆元走回马车那边,与车内人简单言语了一句,好在那牧没有再逞什么英雄,很快马车便行进了离开,萨乌洪看都不看,一心盯着我,陆兆元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那边守着的迎风弟子见状自是没有拦,任马车顺利通过。
我还没回过头,萨乌洪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攻了过来。
在萨乌洪还是杜洪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身手很好,毕竟曾经胜过陆兆元,当过逆水魁首,自然不会小视,但既然我能用细水杀他一次,手里拿着暗夜对敌就不会有多大难度,百尺竿头,我没有退步,他也不见什么长进,很快我就全面把控了这一段交锋。
这个时候我在想的只是,倒是胜了他,还是拖延一阵子。
就在我还未做下决定时,却见萨乌洪突然轻笑一下,抽了个间隙冲着我身后方向的宫怀鸣喊了一句:“宫阁主,还不去追那马车!”
我一怔,下意识的往宫怀鸣那边看过去,尽管知道萨乌洪不会磊落,却没想到这么快。
其实哪有什么天下第一,到了一定高度,胜负都在须臾,不外乎谁犯错,谁死。
对战强敌,先犹豫再分心,大忌中的大忌。
我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凛冽剑风从背后袭来的同时,我咬牙回身,不退反进,以一招强势进攻逼他不得不撤守,抬手格开那致命一剑的同时,一记狠烈杀招奉上,再不保留。
萨乌洪的长剑浅浅划过我的左手臂,我的暗夜却已经抵到了他的胸前,这个时候,只要我剑尖一送,他便要死第二次,并且死得货真价实。
事实上,我也没打算手下留情,刚才我没有看清宫怀鸣是不是真的派人去追了,我能想到的是陆兆元一个人恐怕挡不住那么多追兵,所以我必须尽快结果眼前的人,去帮他们。
然而我这一剑却没能刺下去。
左手左肩迅速剧痛蹿麻,心里一惊,他那剑上有毒。
我从没见过这么烈的毒,速度快到我完全来不及抵挡,甚至连一个杀人的瞬间都不留给我,停下动作,我堪堪护住心脉,再不敢动。
看着萨乌洪得意的笑容绽放开来,我才明白他方才诱我分神的目的。
暗夜轻易的被萨乌洪夺下,紧跟着被他重重的推到路边岩壁上,那毒凶狠异常,我无从抵挡他扑面而来的攻势,背上撞得几乎要碎开一般,闷哼一声,拼命压住,到底没有让唇边见血。
“你以为得逞了么?”萨乌洪面上是一种狰狞的微笑,“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有多在乎那辆马车?能让你出面护送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未免太小瞧了我!”
他扬起暗夜在我面前比划着:“这就是暗夜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稀奇,剑短一寸,险增三分,真正对起敌来,还是不如一味冠绝天下的毒,迅猛凶狠,无药可解!”
我说不出话,只能无声的听他嚣张。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再说一次,倾城逆水,不过如此!”
“放心,我不急着杀你,倒要看你能撑多久,刚好也试试毒,”说着他歪过头去,“绵绵,你说可好?”
我没有转头去看顾绵绵,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我能追上那马车第一次,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