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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还有顾堂主,”白衣人持剑抱拳,笑得不怀好意,“两位一起现身,实在让在下惶恐。”
顾绵绵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没有半点耐心:“哪里那么多废话!”
“怎么能是废话,”白衣人不为所动,对着宫怀鸣挑眉道,“在下就一直不明白了,迎风阁以数万之众雄霸江湖,怎么会落魄到与小小的逆水堂比肩,唐桀常年不见露面,倾城早就是宫阁主的天下,难道就没想过要做一番大事?”
宫怀鸣原地没动,少顷听见他应:“那要看什么样的大事。”
“等我把逆水灭了,再与宫阁主详议。”
白衣人却不肯再说,举剑就要朝陆兆元刺下去,看似毫无生机的陆兆元得了这喘息一刻,突然伸手攥住了剑锋,飞快的起身一掌攻出,然而这拼了命的最后一击,却没有冲着关键的胸腹之处,而是攻向了白衣人拿剑的手腕,那人一惊,迅速在得失之间做了选择,松手一让,紧接着一脚踹在陆兆元胸口。
带着一串血滴,陆兆元和细水被那巨大的力道分别击飞出去,立时就有两个身影朝着细水纵身去夺。
我比他们动作更快,早在陆兆元刚一动手,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那个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人,此时要的,不过是夺下那把剑,尽他身为堂主的最后一丝义务。
在空中一把抄下剑,我旋身落地,剑在手里利落一挽,站定。
并不抬眼,我看着手里的剑,似不经意:“是谁要灭逆水?”
场面一僵,所有人俱是惊讶,不管宫怀鸣是不是故意叫人发现,在场没人想到还有一个我。
“多谢怀鸣,”我没理任何人,只是对着宫怀鸣淡然开口,“既然是逆水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宫怀鸣点头,神色虽有微动,倒并未在此刻说什么,旁边的顾绵绵却忍不住上前一步:“这么久你去哪了!”
我冲她笑笑,没说什么,歪头去看陆兆元:“兆元,你还死不了吧?”
陆兆元被那女子扶着,此时对着我勉力点头。
“那——请问堂主,”我用下巴朝那白衣人示意了一下,“要怎么处置?”
当我叫陆兆元堂主的时候,代表是作为逆水堂的一员等他的吩咐,他听了一顿,费劲提一口气,声音低缓:“自是按规矩办。”
他本就中了毒,伤得很重,几个字惹得他再一口血呕出来,才又勉强添了一句:“有劳落影。”
我对他笑一下,轻叹:“弄得这么狼狈,传出去可怎么好?”
“你是落影?”那白衣人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谨慎,最后变成戏谑,“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听说你只跟逆水堂排行第一的过手。”
我是知道这个人的,杜洪,四个月前加入逆水堂,两个月前的比武排行小胜了陆兆元,之后一直叫嚣着要见我,按规矩我是该出面的,只可惜这半年整个倾城都找不到我的人。
同样是一身白衣,眼前的这个人让我看了就很讨厌,话都不想跟他说。
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人,虽然俱是洛虹山庄里有份量的几个大弟子,却一个柳家的人都看不到,看来当年柳洛虹老前辈创下的基业已经彻底易主,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忌惮了。
我略略侧头,对宫怀鸣和顾绵绵道:“两位要是不急着回去,就帮忙清一下人吧。”
“躲了半年变懒了么,”顾绵绵声音含笑,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指着杜洪补了一句,“这个人很讨厌,叫他死慢一点。”
细水剑有一种纤细的狭长姿态,漂亮的线条,如果配合纯正的水系剑法,可以施展得很好看,陆兆元的剑法是自创,大多朴素无华,让我一直觉得略略遗憾,现在自己拿起细水,便想尽量使得漂亮一些,尽管自己身在其中不得而见,但我知道看起来一定赏心悦目。
顾绵绵回来的时候,我刚好替陆兆元把剑插入杜洪胸口,刻意偏了一点,让他一时半刻死不了,然后对着他惊恐的眼睛说:“现在你明白了?”
“你——”他从喉头挤出一句话,“暗夜呢……”
我瞥一眼他:“逆水堂清理门户,自然是细水的责任。”
“倾城逆水,不过如此,”我转过身朝陆兆元过去,最后丢给他一句,“下辈子说话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暗夜惊风雨(五)
在陆兆元身边停下,我先打量了一下那蓝衣女子,才开口问顾绵绵:“他怎么样?”
“毒问题不大,”顾绵绵停一下道,“伤够重的,我救不了。”
我没有接话,反而问:“人都清干净了?”
“嗯,”顾绵绵笑笑,“洛虹山庄到这一代就出了那么一个疯子,其他都是草包。”
我一直盯着那蓝衣女子,果然见她神色一凝,于是把手中尚滴血的细水一挽,指向她面前:“这不是还有一个?”
那女子一怔,并没有太多惊恐,只是坦然望我,不出声。
急起来的反倒是陆兆元,气都喘不顺还要勉强说话:“落影!你别——”
“别什么?”我扭头,“杜洪是怎么混进逆水堂的,他洛虹少主的身份没有那么难查吧?你是怎么中的毒,细水又是谁偷去给杜洪的,你因着这个女人性命已在旦夕,还要如何?”
说着我问那蓝衣女子:“你有什么话说?”
“你说得都对,”她迎着我的目光,“如果我死了,没人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你会救陆大哥么?”
“这话说的,”我一挑眉,“救不救他,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她看一眼陆兆元,笑了一下:“凭我是柳家剩下唯一的人,你灭了洛虹山庄,今日不杀我,我早晚要找你报仇。”
我此时倒是微微惊讶,这哪里是在谈条件,分明是主动求死。
“落影!”陆兆元一把抓住那女子手臂,断续对我道,“你别动她……她……差你很远,一辈子……也够不着的。”
我皱眉没出声,倒是顾绵绵唯恐天下不乱的插话:“事情到这个份上,留了活口以后逆水堂还怎么在江湖上露面。”
陆兆元一时更急:“我身为堂主……徇私……在先,丢剑在后,当……以死谢罪……”
闷咳两声,他声音愈发微弱:“甘愿……死在细水之下……以全逆水声名。只……不要动她,她绝……没能力寻仇。”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一刻突然想到的是景熠说过的那句话。
你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弱点,我又怎么敢用你。
我想,我是有点理解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道:“兆元,你徇私在先,丢剑在后,声名威信已失,不宜再掌管本堂,所以从现在开始逆水暂由我接管,你可有异议?”
他略弯嘴角:“便……该如此。”
“那么,你就已经失去了发号施令的权力,怎么处置,杀谁放谁,是我的事。”我淡然。
“再动气力,你会死得更快,”我看一眼那蓝衣女子,对着还急着要说什么的他,“你若死了,我会立刻送她去陪你。”
说罢我转过身,对宫怀鸣和顾绵绵道:“烦请两位做个见证,逆水灭了洛虹山庄,外头若有看不过去的,大可来找我寻仇。”
一句话让陆兆元再没了动静,我将细水还剑入鞘,动身回倾城。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一路上顾绵绵一直追问我这半年去了哪里,说唐桀阑珊和黎原都急得不行,迎风逆水的人全得了吩咐去找,竟然一点音信都没有,直感叹佩服我藏得够好。
我听了并不说什么,只带笑沉默。
直到顾绵绵叹一口气:“落影,你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吧?”
我总算歪头去看她,这举动给了她些许笃定。
“我一直以为你早晚会和黎原在一起,”她叹口气,接着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似乎很难找到另一个能配得上你的人。”
我微微诧异,复又苦笑,殊不知在另一个人心里,是我配不上他。
淡淡摇头:“般配这种事,每一个人看到的都不同,想在一起的人觉得无关紧要,不想在一起的会在配与不配之间划出一道鸿沟。”
沈霖早得了信,见到我明显有些激动:“这么久你去哪了!”
“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笑笑,“找不到我很丢脸是不是?”
他皱眉:“落影!”
“如今景熠不需要我了,倾城需要我的时候也不多,”我垂眼淡笑,“我去了哪还重要么?”
顿一下,我把细水放到他面前:“兆元卸任,逆水堂选新堂主的事,交给你了。”
他没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