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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早就开始了窃窃私语,听玉烟这么一问,就有人大着胆子喊:“不像!”一旦有了带头的,就会有人跟风,积攒的怨气瞬间就爆发了出来。一时间,白菜叶子、臭鸡蛋、大葱、大蒜等等都满天飞了起来。
高飞眼疾手快的将玉烟拉到一边,护到身后。而元朔月就没那么幸运了,再怎么躲闪,还是屡屡被击中。她索性不躲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所有的人都欺负我!呜呜------”然后就见太监小夏子带着一队护卫奔来,呼啦一下子,围观的人眨眼间失了踪影。玉烟忍不住爆笑出声,这也太神奇了馒。
忍冬道:“姑娘还有心情笑啊?”
玉烟指指不远处,道:“为何没有心情笑?没见那个国舅爷笑得简直美呆了吗?”还有两个人没走,一个就是笑面虎云竹,另一个就是她讨来的亲亲护卫了。
小夏子连忙将元朔月扶起来,掏出帕子为她擦拭,道:“哎呀!我的公主啊!这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作孽啊!护国公主见了得多心疼啊!待找出那些个王八羔子,非千刀万剐不可。”
元朔月猛的挣开小夏子,冲到玉烟面前,掐着腰,指着玉烟恨恨的道:“都是你这个丑八怪害的!来人,把她给我带走!柳玉烟,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申海也挡在了玉烟的身前,道:“谁敢!”到了近前的护卫看看元朔月,征询是打还是退。
玉烟拨开高飞申海,道:“薛梅,这些人是平祝王府的还是公主府的?”
薛梅本来只想冷眼旁观的,但现在问到她头上,她又不能不上前答话,于是,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公主府!”
玉烟道:“看来丑媳妇要提前见公婆了!既然早见晚见,早晚都得见,那就去见见吧!”
“你什么意思?”元朔月警觉的问。
玉烟耸耸肩,道:“他们既是公主府的人,自然是会带我去见护国公主的。护国公主是沈廷钧的娘,也就是我未来的婆婆了。我其实原没打算这么快见的,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就择日不如撞日了。”
“柳玉烟,你还要不要脸?”元朔月生气的吼。
玉烟叹气,道:“你以为我想吗?我一个孤女,凡事不为自己操持,一味的养在深闺中玩矜持,恐怕到了八十岁也嫁不出去呀!但话又说回来了,直接去公主府,并非我的本意,心中还是有怕的。”
“就知道你是死鸭子嘴硬!”元朔月终于得意了一把。
玉烟道:“我只是怕第一时间不去沈廷钧那儿,他会因想我而心生怨气啊!”
那边看热闹的云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元朔月一记冷眼射过去,云竹连忙憋住笑,眼光游移。元朔月的唾沫就开始飞溅,“丑八怪!疯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嫁给我表哥,你就做梦吧!明天他们就要订立婚期了,我表哥是会娶那个柳烟的。哈哈哈!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玉烟同情的看着她,一个试图从别人的失败中寻找平衡点的人着实可怜。玉烟转身,把手伸给忍冬,示意她扶她上马车。
元朔月就更加得意,道:“受打击了吧?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柳玉烟也有灰溜溜逃跑的时候。”
玉烟懒得理她,看一眼高飞,道:“把旗子重新给我插旗来!”又对薛梅道:“薛梅,带路!去公主府!”然后,钻进了马车。
元朔月一咬牙,道:“好!我就到公主府等着你,你要不来就是乌龟!”然后翻身上马,原路返回。小夏子赶忙带着护卫追了上去。
“等等!”云竹敛了笑,这才走了过来,对着马车道:“你真的要去公主府?”
“怎么?公主府我不能去吗?”玉烟的声音淡淡的飘出来。
云竹道:“京城不是昭县,你还是收一下你的锋芒比较好!”
“你回京城,没经过莫镇吗?”
“莫镇?”云竹挑眉,“回京城的路不止一条。”
“我们
tang昨夜在莫镇遇袭,差点儿见不到今天的太阳。国舅爷觉得我低调而为,祸事就可以避免吗?”
“有人袭击你?”云竹的脸色瞬间冷了,“什么人?”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高飞,赶路!”
云竹道:“我觉得此事还是跟平祝王爷商议一下比较好。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公主府是什么样子的,护国公主又是什么脾性,你最好先了解了再去。”
“薛梅既然在这儿,沈廷钧还会远吗?他既然想在暗中看戏,我怎能不卖力的表演呢?”
云竹张了张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驶过。她知道沈廷钧就在附近!这丫头!他转身,快步奔向桂花楼。看沈廷钧气定神闲的喝茶,他抱臂倚在门边,就笑了。“你就真的不好奇吗?”
“戏看完了?”沈廷钧问。
“一半!”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下巴。
“无趣了吧?女人之间的掐架,能有什么意思?”沈廷钧自以为是的说。
云竹道:“不是因为无趣不想看了,是唱戏的场地换了。”
“换地方了?”沈廷钧瞪着他,“不会是去了我府上吧?”
“离你的府上不远,就隔着一条街。”
沈廷钧嚯的站了起来,道:“你是说公主府?”云竹坏笑着点点头。“胡闹!”沈廷钧猛拍桌子,“她不想活了?”
“能在扇了朔月公主两个耳光后,前去公主府报到,我想,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云竹话音刚落,就觉得一阵风从身边飘过,再看屋里已经空空如也。“什么状况?我话还没说完呢!”云竹喃喃道,看了身后的跟班张平一眼,“结账去呀!”
玉烟坐在马车里哈欠连连,夜里没睡好,白天的精力就稍显不足。“高飞,慢着点儿,仔细别伤了路人。”玉烟冲着前面喊完,就对上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丫头,我知道你的眼睛大,别瞪了!”
忍冬撇撇嘴,道:“奴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亏姑娘还笑得出来。”
玉烟道:“这样的车速堪比乌龟了。”
“姑娘!”忍冬红了眼圈。
玉烟捏捏她的腮,道:“傻丫头!你怕我这是去送死吗?就算我想去,只怕有人还舍不得呢!这护国公主府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说去就能去的?”
“啊?”忍冬呆愣住。
“你道我为何如此大张旗鼓的进城?”玉烟问。
“奴婢愚钝!”
玉烟道:“有一点儿云竹说得很对,那就是京城毕竟不是昭县。在昭县,只要笼络住了谢老爷子就可以镇得住一切鬼神。但在这京城却是复杂的很呢!一个砖头拍下来,倘使拍着了十个人,其中至少有三个人是皇亲国戚,两个人是朝廷大员,剩下的五个人怕是也沾亲带故啊!”
忍冬道:“既然姑娘什么都知道,不是更应该时时小心处处留意吗?现在招惹了那朔月公主,就像对着天捅窟窿,该如何是好呀?”
玉烟微微一笑,道:“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就真的可以保平安吗?但那却不是我玉烟的性格!要做就做强者,要做就做压制住那帮人的人。掌握了主动权,才不至于挨打呢!今日如此张扬,就是要告诉这京城,我来了!”
“可是,姑娘打的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公主啊!”忍冬一想到这一点儿,整颗心就揪了起来。
“怕什么?自然有人善后!”玉烟摸摸右眉间的痣,“别忘了,我可是有婚约的人!”
“平祝王爷?”忍冬不敢确定,毕竟婚约是姑娘强加给人家的。姑娘真有难了,人家会帮忙吗?
马车突然停住,玉烟就笑了,道:“这不就来了!”
“姑娘,是平祝王爷!”高飞话音刚落,就被人从马车上拽了下去。车速猛的加快,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住。然后车门被拉开,玉烟就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嗨!我千里寻夫而来,你也用不着感动的如此迫不及待吧?”
“下车!”沈廷钧跳下马车,压抑着火气,吐出两个字。这个女子总能轻易的挑起他的火气,却又总是无从发出。想他堂堂平祝王爷什么时候给人赶过车呀?平生第一次啊!
玉烟走出马车,高高在上的俯视沈廷钧,也吐出了两个字,“扶我!”四目相对,不是脉脉含情,一双燃烧着嫌恶,一双则溢满了戏谑,互不相让的僵持。“我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妻!”声音绵软。最先开口的并不是输,只是另一个方式的攻城略地。男人嘛,该给他面子的时候也是可以适当服软的,低头并不等于就真的矮了下去。
沈廷钧别过脸去,终于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玉烟立马搭在上面,下了马车。然后在他的胳膊撤离之前,迅速的将自己冰凉的小手塞进了他的大手里。大手如同触电般想要缩回,却被她反握住。浓黑的眉毛迅速往中间靠拢,“你------”
“谢谢你来带我回家!”一句话堵住了火山喷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