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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柳雷虽然眼受伤,但还是很有力气的,一把托住了差点儿摇摇欲坠的柳志高。“父亲别听她胡言乱语!祖母是心甘情愿去死的,儿子做这一切也是从不后悔的。咱们都是为了这个家啊!有什么错?”
“为小家,舍大家,还如此的理直气壮,还真不是一般人啊!”玉烟讥嘲的笑,“既然你们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维护你们的家,那么,人家皇上厚葬一个妃嫔,本也是人家的家务事,你们跑来干涉什么?”
元碧霄显然没想到玉烟会为自己说话,一口唾沫没上来,连连呛咳。
不管玉烟这话里有多少水分,都道出了实情,并且是站在他这个角度考虑的,让人都不由得心头一热啊!
而柳家这边,包括刁太师都一时间哑口无言了。
元璟见此场景,恶狠狠的瞪了玉烟一眼。
玉烟也很会示弱的躲到了沈廷钧的后面。
元璟道:“花香算什么妃嫔?那可是前朝的妖女,分明是来败坏国运的。一旦厚葬,怕是大康朝的龙脉将要受损。”
玉烟就笑了,“那要是皇上不厚葬花香,随便找个地埋了。世子爷就会带着这一众大臣还有那些个猎杀组织的成员退出皇宫呢?”
元璟阴沉了脸,“除非皇上连长公主也杀了!那可是妖女的后代!”
玉烟道:“那如果皇上连长公主也杀了,世子爷就肯退吗?”
“玉雪------”谢曜咽了口唾沫,“犯得着跟虎狼谈条件吗?”
玉烟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云竹道:“你这样子一说,我也很好奇了!谋反就谋反吧!拿着个女人说事,是男人的所为吗?”
玉烟拍手笑,“就是这个理啊!”
“废话少说!”元璟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元碧霄,这退位诏书,你是签还是不签?”
“皇上不会签的!”玉烟截住了话,代为回答,“在平祝王爷表态之前,皇上心里还是存在着一线希望的!”
“哼!”元璟冷哼,“所谓的得平祝王爷者得天下,都是捏造的。你们还当真啊?”
玉烟耸耸肩,“魏先生,那九个字真的是捏造的吗?”
魏玄机抿一下唇,“老夫推算,从未错过!”
玉烟道:“看来,这就是天命了!那么,沈廷钧,你究竟想站在那一边呢?”
元璟自负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怕是由不得他选了!”
元碧霄在龙椅前踱步,然后猛然停住,目光带着穿透力射来,却不是看向沈廷钧,而是看向玉烟。“柳玉雪,
tang朕问你,你现在的行事可都是当初你姐姐临行前的安排?”
玉烟微微一笑,“皇上当真是聪明啊!姐姐在参加选妃宴之前,的确早有交代。她清楚的知道,一旦进宫,皇上让她活着离开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她既然料到了自己的死,像她那样子爱记仇的人,又怎会不安排好一切呢?”
沈廷钧的嘴角就抽动了一下。
元碧霄的脸上的表情就变幻莫测,但总之面色是难看的。
元璟道:“柳玉雪,既然你很清楚你姐姐是死在谁的手里,你还要怂恿沈廷钧去帮你的仇人吗?”
玉烟道:“世子爷就没想过,姐姐当初肯放你们谦德王府的人走,纵使姚泽樟作恶多端,还是三番两次的任其脱逃,究竟为了什么?”
元碧霄就突然放声大笑,指着元璟道:“元璟!你自认为这一盘棋,是你与朕的对决,就从来没想过自己根本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吗?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元璟倒退两步,“不可能的!从来都是我算计别人,怎么可能被别人算计?以为仅凭你们胡言乱语几句,就可以糊弄我吗?笑话!本世子爷------不!朕今天是非坐这个龙椅不可的!来人!”
他这令声一下,登时猎杀组织的成员就从各个门口涌入了大殿。
同时被押进来的还有太后,皇后,皇子元璘,护国公主,以及元朔月。
没有听见鬼哭狼嚎的原因,是一众人的嘴巴都给堵上了。
元璟的脸上现出得意洋洋的笑,“元碧霄,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都在这里了。还是坚持不签吗?”
元碧霄看着,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整个人就跌回龙座。
元璟就更加猖狂,“沈廷钧,你还有的选吗?别忘了!女人可以随便换,但是亲娘可是只有一个的!”
元炫彩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在那儿拼命的摇头。
沈廷钧的眉头就紧紧的皱起。
玉烟走过去,悄悄的握住他的手,道:“你若信我,就稍安勿躁!我保证,护国殿下是不会有事的!”
“朕信你!”元碧霄也不去擦嘴角的血迹,只是如同看着救命稻草似的,看着玉烟。“朕更信你的姐姐!”
玉烟叹气,“皇上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啊!”
元碧霄斜倚在龙椅上,也跟着叹气。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长着前后眼!
元碧霄苦笑道:“朕若能想到死了一个柳烟,会再来一个柳玉雪,朕还会去做那种害人不利己的事吗?你有什么条件?”
玉烟微微一笑,“皇上怎知玉雪有法子解围?”
元碧霄道:“朕当初非杀柳烟不可,正是因为她才智非一般人能及。今天这个局,既然是她为朕设的,那么她就肯定有解局的法子。正可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玉烟道:“皇上圣明!布局的人当然有拆局的法子。只是,要不要拆这个局,不是皇上说了算的。”
元碧霄道:“朕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包括写退位诏书给平祝王爷。”
玉烟松了沈廷钧的手,好笑的看着他,“沈廷钧,你听到了吗?皇上到现在都还在怀疑你有称帝的野心呢!”
元碧霄呛咳两声,争辩道:“朕不是怀疑,朕只是觉得,这个位子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只要不是元璟,朕交给谁都心甘情愿。”
元璟阴狠了脸色,道:“元碧霄,你真的就不顾你老娘妻儿的性命了吗?”
元碧霄冷笑,“元璟,你跟你爹一样的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朕不是傻瓜,真要是把位子让给了你,朕的娘亲妻儿怕是还是难逃你的贼手。所以,与其日后屈辱而死,倒不如就此了结。”
太后、皇后和元朔月的脸上就都泪流满面。
沈廷钧看着玉烟,“玉儿,我信你!”
玉烟的视线从那些个人质脸上收回,“那么,沈廷钧,我只问一句,我若以天下为嫁妆,想要嫁给你,你娶还是不娶?”
沈廷钧就咧嘴笑了,笑着笑着,眼中竟然涌起水雾,“你这个女人------”
玉烟勾唇一笑,“当初在昭县的谢府,姐姐以韩松之命对你喊嫁,本是正妻之命,到死却只是个小小的夫人。现在我以天下喊嫁,是否能为自己争个正妻的位子呢?”
沈廷钧笑,“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把求婚留给男人?”
玉烟道:“那你娶还是不娶?”
沈廷钧叹气,“纵使你手中没有嫁妆,今生都注定是我沈廷钧唯一的妻!”
元璟再也看不下去,大喊一声,“贾鹏程,面对你的仇人,还等什么?”
贾鹏程接到命令,自然是急不可耐。只是他刚动,云竹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向了大殿的边角。没有吐血而亡,却是一时间起不了身。
“云竹,你有种!”元璟大叫,“来啊!先卸掉云皇后的一只手!”
命令发出后,却不见人行动。
元璟跳脚,“混蛋!没长耳朵吗?”
玉烟就笑了,“你们都把耳朵亮一亮,给世子爷好好瞧瞧!”
那些个抓着人质的兵士,登即将头歪来歪去,两边的耳朵就都展示了一下。
元璟大惊,道:“怎么回事?”
玉烟道:“不好意思啊,世子爷!你刚才喊进来的这帮人,似乎对你的命令不感兴趣,只喜欢听我的呢!对吧,弟兄们?”
“是!但凭雪小姐吩咐!”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殿。
柳雷虽看不见,却听得真切,大声呼喊道:“世子爷,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元璟却倒退,然后跌坐在地。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想见的,就是眼下的局势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而且对他好像不是很有力。
文武大臣则再也不能淡定,或呆愣,或窃窃私语,都是止不住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元碧霄虽然已经猜到这小丫头毕竟藏有招数,却没想到元璟的人居然被她换掉。所以,讶异自然也就写到了脸上。
谢曜和云竹自然是了然于胸的。
魏玄机只是冷眼旁观。
沈廷钧的脸上则是无波无澜的淡定,似乎在他的小女人身上发生任何的事都再正常不过了。
元璟不甘心道:“怎么会这样?你对我的人究竟做了什么?”
玉烟道:“世子爷错了!那不是你的人,那是我的人!所以,你要想知道你的人究竟怎么了,就最好安静点儿。”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柳雷狂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