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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可以为姑娘裁衣做衣。”
玉烟道:“这个裁缝铺就可以解决。”
石榴道:“我也只会做鞋而已。”
玉烟重重的看她一眼,道:“石榴啊石榴,你每次顶撞我都是为了她。我若留她在我身边,你岂不天天顶撞我?”
石榴立马扑地磕头,道:“姑娘息怒!石榴再也不敢了!”
玉烟叹了口气,道:“‘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我一直不喜欢丁香,是因为它是愁怨的一种意象。丁香之花蕾,丛生如结,故还有另一个名字——百结。你可愿意改名叫百结?”
丁香愣住。忍冬连忙道:“姑娘给你改名字,就是愿意留你了。还不快谢过姑娘!”
丁香连忙磕头,道:“奴婢百结谢过姑娘!”
玉烟道:“百结不仅仅花香,还是有其药用价值的。放在嘴里嚼。是可以除口臭清新口气的。起来吧!既然是我的人了,这张漂亮的脸蛋给我留好了,哪天姑娘我要是没钱吃饭了,凭着这张脸,卖到花楼里也是可以换得好价钱的。”此话一出,又换来了云竹的白目。
百结起身,用衣袖拭眼角。玉烟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石榴,道:“你打算长跪吗?”
石榴道:“姑娘还没有为奴婢赐名。”
玉烟叹了口气,道:“石榴是我最喜欢吃的水果,你的名字本来是没打算改的。既然你要求,那就叫丹若吧!新身份,新名字,自此就开始新生活吧!”
“是!”丹若起身,侍立到一旁。
“你俩的身后事可都安排好了?”玉烟问。
丹若道:“店已关,房屋已卖,再无牵挂了。”
玉烟转向高管家,道:“麻烦管家为她俩暂时安排一个住处吧!”
“好说!”高管家应声,“对了!姑娘要去见老爷的话,就去书房呢!老爷吩咐说会在那里等姑娘。”
“那就去吧!忍冬,取我的面具来!云爷失陪了!”玉烟笑笑。暗道这个高管家还真是个人精啊!明明是来催人的,却可以将话说得如此委婉,不是什么人都懂这种艺术的。
“你不先去瞧瞧韩松吗?”云竹跟在后面问。
玉烟道:“自己人!放在后面吧!”
云竹的脸色立马融入了夜色。还自己人呢!这丫头的脸皮是怎样练成的?
谢老爷的书房里,谢曜也在,除了这祖孙俩,还有一中年男子,方脸,蓄着短须。坐在那里,腰杆挺得很直,目光落在玉烟的身上,竟有些清冷。
谢曜起身,迎上来,道:“烟儿!这一趟可顺利?”
“还好!”玉烟扯动嘴角,“回到房间,屋里的炭火正烧的旺。高管家说是你吩咐的。谢啦!”
“烟儿太客气了!”谢曜红着脸退到一边。
“玉烟!”谢老爷走过来,连带那中年男子也跟着起身。“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瑭城知府霍东明。东明,这位就是人称鬼医的玉烟姑娘。”
“民女玉烟给大人见礼了!”玉烟福了福身子。
霍东明道:“本官微服前来,姑娘
tang快别多礼。你是我恩师的贵客,自然也该被本官奉为上宾。何况,本官还有事相求呢!”
“哦!原来大人是老爷子的门生啊!”玉烟恍然道,“不知大人找玉烟求的何事啊?”
谢老爷笑吟吟,道:“玉烟,快入座吧!”玉烟也不推辞,在客位上坐了下来。
霍东明道:“本官此次前来,特意相请姑娘给我家夫人治病。”
玉烟道:“哦!玉烟会的都是些雕虫小技,怎敢在知府大人面前献丑。”
霍东明摆摆手,道:“姑娘快别这样说!姑娘之名如今已经传遍昭县,传到了瑭城,否则,本官也就不会冒雪前来了!”
玉烟道:“市井传闻如何可信,大人还真是病在身上乱投医啊!”
谢老爷哈哈大笑,道:“东明,你就给她交个实底吧!这丫头,鬼精的很,想搪塞她怕是不可能呢!”
“东明遵命!”霍东明道,“玉烟姑娘,实不相瞒。姑娘之医术,别人说了本官自然不信,但是内侄推崇,本官就不能不信了。内侄昨日到了府上,说与姑娘有数面之缘,并且还亲眼目睹了姑娘的起死回生之术。”
玉烟秀眉微皱,道:“敢问大人,内侄是哪位?”
“玉烟!”谢老爷道,“他的内侄日前来过府中,高管家说你还在府门口碰到过,就是姚泽樟。不知,还有印象吗?”
“啊!是他啊!”玉烟淡淡的笑了,“那可是京城首富家的儿子。这么说来,大人可是京城首富家的女婿了。”
霍东明道:“内人蕙娘正是泽樟的小姑姑。”
“哦!”玉烟端起丫鬟奉上的茶,“我听闻姚泽樟的舅舅正是当朝柳太医,你们也算是沾亲带故,就没请柳太医给瞧瞧?”
霍东明重重的叹息,道:“怎么没请?只是内人这病,连柳太医都治不好啊!”
玉烟道:“连柳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玉烟怕是更技不如人啊!”
霍东明道:“本官听闻谢曜当时就是被柳太医判了死刑的,还不是被姑娘给医好了。请姑娘无论如何都走一趟,若真的无能为力,本官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玉烟道:“大人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玉烟若再推辞,就显得不懂事了。只是,玉烟治病有玉烟的规矩,大人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霍东明笑,道:“只要姑娘能治好内人的病,随便姑娘漫天要价。”
“如此甚好!”玉烟起身,到了谢老爷面前。众人皆以为她要告辞,却听她道:“老爷子今晚可还有空交玉烟习字?”
谢老爷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有空!老夫也正有意要写几幅字呢!曜儿,你先陪东明去吧!”
“是!”谢曜看了玉烟一眼,对着霍东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屋子里只剩下了谢老爷,玉烟,和一个丫鬟忍冬。
谢老爷又坐回椅子上,并没有要去习字的意思。他心里很清楚,习字不过只是个借口,眼前这个睿智的丫头肯定是有话要对他说。“说吧!”
玉烟摘了面具,微微一笑,道:“老爷子就是老爷子,体察洞明一切。那玉烟就明人之前不说暗话,单刀直入了。七年前,新皇登基之时,老爷子应该还在朝吧?”
谢老爷眯了眼睛,道:“不错!老夫是三年前告老还乡的。你从神医谷中回来,突然问这个,可是那里有什么古怪?”
玉烟道:“神医谷中究竟有何古怪,该是老爷子为玉烟解惑才对。如果老爷子有什么避讳,那就跟玉烟说一说七年前新旧更替的事。”
谢老爷大惊,道:“玉烟,你想干吗?”
玉烟道:“老爷子勿惊,玉烟只是一介女流,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纯粹好奇而已。”
谢老爷道:“别人可以纯粹好奇,但你玉烟不会!”
玉烟叹气,道:“玉烟第一次见沈廷钧是在神医谷,后来得知他的身份以及跟柳烟的关系,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去寻找柳烟的。但玉烟此次去神医谷,却意外的碰到了谦德王世子。玉烟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或许该从头考虑。先是平祝王爷,再是王世子,这神医谷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呢?”
谢老爷惊道:“你是说谦德王世子元璟?”见玉烟点头,便嚯的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玉烟也跟着起身,道:“如果玉烟只是单纯的玉烟,这些事本与玉烟无关。怕就怕玉烟还有另一个身份,就算想置身事外都难啊!”
谢老爷猛然停住,目光如炬的瞪着玉烟,道:“什么身份?”
玉烟道:“那日,老爷子在朔月公主面前挺身相护,玉烟就已经把老爷子当自己的亲人了。玉烟今天就给老爷子交个实底,还记得那个柳烟的婢女芫花吗?”
谢老爷道:“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疯了的那个?”
玉烟笑,道:“好一个莫名其妙!的确是莫名其妙!芫花怕我是因为我的眼睛像一个人,柳太医更是
认定我的眼睛很熟悉,所以,那个时候,玉烟怀疑自己就是柳烟。”
“呀!”谢老爷惊叫,“你可还有别的依据?”
玉烟道:“这就说到了问题的症结上,玉烟有,但却不敢拿出来。据神医居的陆老大夫说,玉烟失忆之前,他是见过的,那时身边有婢女有小厮。再见玉烟,却已是命在旦夕。老爷子觉得这一切不诡异吗?更有甚者,据姚泽樟说,芫花在柳太医回京的路上跑丢了,现在下落不明。所以,玉烟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谢老爷叹气,道:“老夫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但听你说这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玉烟道:“还有更好玩的呢!昨日在神医居,元璟爆出了一件惊人的事,那就是柳烟没有死,已经现身京城了。”
“怎么回事?”谢老爷眉头紧锁。
玉烟耸耸肩,一摊手,“玉烟也很想知道呢!所以,如果没有知府大人的事,玉烟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