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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做这样的安排,也太具有讽刺了吧?
玉烟道:“难道你
想看着他们两败俱伤吗?你的主公,已经不是从前的主公了。”
姚诚咬着唇,“无论主公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是主公!”
真是榆木脑袋啊!玉烟在心里暗骂。
谢老爷道:“丫头!再打下去,那魏先生怕是要吃亏啊!”
玉烟眯了眼睛,那是肯定的。神医花果肯定会使出全力,但是魏玄机可是会有所保留的。
玉烟然后转向吴公公,“刚才的棋盘,应是象棋。看来,公公对各种棋都很精通啊!”
吴公公谦虚的笑笑,“哪里?先皇爱棋,咱家没事的时候就观摩,或者陪下。慢慢的,咱家也就懂了些道道。”
玉烟就重重的看了沈廷钧一眼,然后道:“这皇陵之内可还有别的象棋棋盘吗?”
吴公公道:“自然是有的!花神医房里就有!”
玉烟扯动嘴角,朗声道:“吴公公,我家平祝王爷的棋技怕是不在你之下呢!要知道,他的棋可是先皇亲自教的呢。他今日此来,正是特意跟你切磋的。”
吴公公一愣,看向沈廷钧。
沈廷钧却正看着玉烟,然后就看到了玉烟狡黠的笑容。随即配合道:“公公请吧!”
吴公公道:“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各位请随我来吧!”
没等众人转身,那边的打斗却突然止了。
花果全然不顾魏玄机一口鲜血吐了出去,径直跑了过来,“下棋!我要下棋!”
众人哗然,只除了玉烟。
花果喘着粗气,却是红光满面。
明明已经步入老年,头上却找不到一根白发。
岁月留下的痕迹,全都集中到了额头,刻下了很深的皱纹。
五官深邃,年轻时自然是俊逸非凡。
浑身散发着贵气,只是一张嘴说话,却又将天然的一切破坏殆尽。
玉烟叹口气,“吴公公,你就是用棋局,将他困在这里,一困就是八年吧!”
吴公公也不否认,“咱家说过了,他被送来时就已经不记得了过往。”
玉烟道:“我姐姐也曾经失忆过。一个失忆了的人,最直接的反应不是就此忘了过去,而是要想法设法的去寻找过往。所以,最初的神医花果,不可能是这样子。”
吴公公道:“不错!他那个时候的确是急于从这皇陵里出去的,但他既然被送来了,又哪会有让他出去的道理。”
云竹道:“刚才跟他交手,他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拦住的。”
吴公公就摇头叹气。
玉烟道:“也许,最初的时候,他的确是被关着的。更有甚者,是用铁链锁着的。”
花果已经不耐烦了,四处打量,焦急的踱步,“不是说下棋吗?在哪里下?来来来!下棋!”
吴公公就走过去,“这里的棋盘毁了,把你房里的棋盘搬出来可好?”
花果低头沉思,然后抬头道:“好!今天,我一定要赢你!我自己去搬!”
说完,转身就走,消失的方向正是皇陵的西北方。
姚诚连忙追了上去。
这样的神医花果,的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玉烟走向倚在枰柳树干上的魏玄机,“先生可还好吗?”
魏玄机抬头,看到树上悬坠着的一串串元宝果,道:“你觉得,我能好吗?”
玉烟道:“他只是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魏玄机有气无力道:“谁能告诉老夫,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玉烟听他喊完,只觉得无尽的悲凉。
他是神算,从来都是他预知别人的命数,从来都是别人向他寻求答案。
到了此刻,他却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玉烟看着他,白发中的黑发显得那般的刺眼。
对于他不管不顾的执着中,对她的利用,有过恨吧!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用她去复仇,上天却已经用开玩笑的方式对他实施了报复。
她对他,还恨得起来吗?
她突然开始相信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玉烟看向吴公公,“到了现在,公公还有必要隐瞒吗?”
吴公公道:“咱家不傻,就算想隐瞒,怕是也瞒不过柳二小姐吧!二小姐说得没错。花神医出来的时候,的确是被禁锢的。更有甚者,还有大内高手看守。”
魏玄机道:“他究竟是如何被抓的?”
吴公公道:“这个咱家确实不知!他初来时,嘴里时不时的大喊大叫,喊的都是大火烧,还有就是死人之类的。咱家寻思着,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玉烟道:“他的被抓,皇上应该清楚。但他的失忆,应该与姚家老宅的那场大火有关。”
沈廷钧道:“不错!姚诚说过,最后见到花果就是
在姚家老宅被毁当日。”
云竹道:“也就是说,花神医在救出姚家三口之后,心力交瘁之下,恰被皇上的人给捉住了。”
玉烟问:“吴公公,他来的时候可是有伤的?”
吴公公点头,“是的!伤口虽已结疤,但几乎全身都是,其中不乏烧伤。”
玉烟道:“这就是了!幼小的阿楠当时在那场大火中受了刺激,失忆了。那么,拥有医者仁心的花神医,看到那么多人死,甚至连尸体都付之一炬,肯定是要内伤的。”
“也就是说,他跟阿楠是一个症状对不对?”魏玄机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突然焕发出神采,“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你------能治好他?”
“我吗?”玉烟装傻,“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魏玄机苦笑,“你的聪明与柳烟无二,医术自然应该不相上下了。”
玉烟叹气,“治病救人,本就因人而异。就算相同的原因,由于体质不同,后期的经历不同,治疗上也就差别大了。阿楠只是个孩子,心思单纯。以毒攻毒,刺激了他的记忆。但为了唤醒他,我姐姐可是烧了平祝王府的一座西院的。”
“啊?”云竹大张了嘴巴,“平祝王府的西院原来是------原来是柳烟烧的啊!难怪一直找不到真凶!我早该想到的啊!”
魏玄机道:“只要能唤醒他,烧十座房子都可以。”
玉烟挑眉,“姚诚有钱是不假,你们不差钱。可问题是刺激他的不仅仅是火啊!而是几十口子的人被杀,然后葬身火场啊!先生难道为了唤醒他,真的去制造一个现场吗?”
魏玄机清冷了眸子,“老夫算计了这许多年,为了救他,死了的人何止千百。再死几个又何妨?何况,前朝遗留下来的,还是有死士的。”
玉烟苦笑,“看来,有些人就算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啊!如果,这个法子根本就不管用呢?”
魏玄机咬一下唇,“那也得等到试过了再说!”
玉烟眯了眼睛,“花神医就算失忆了,还是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神算魏玄机的确该打!”
魏玄机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玉烟道:“你既是他的朋友,口口声声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你也的确在付出你的一切。那为什么不付出你的体谅呢?你做这所有的一切,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魏玄机道:“他一直都渴望自由的!”
玉烟道:“渴望自由!不错!那先生有没有想过他真正渴望的自由是什么呢?”
魏玄机撇嘴,对于玉烟问出这么低等的问题显然不满。“自由是什么?当然就是不受禁锢了!没有人愿意身陷囹圄的!”
玉烟道:“先生错了!”
魏玄机脸色微变,“老夫哪里错了?”
玉烟道:“他身为前朝的太子,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了。有前朝的祖训,有前朝遗族的重托,更有当今皇上的防备------所有这一切的一切环绕在他身边,才是真正不自由的桎梏。”
沈廷钧道:“不错!任何一个人背负这许多东西,都会感到难以承受的。”
云竹也帮腔道:“就是!如果是我,也是会选择主动失忆的。因为忘却了,才能真正感到轻松吧!就算身体被禁锢了,心里也解脱了。”
玉烟浅浅淡淡的笑了。
能想到这一层的人才是真正淡泊的人吧!
魏玄机的身体就摇了摇,“主动失忆?”
玉烟道:“放弃复国,选择医术,为的什么?复国是害人的,而医者,则是救人的。这样的选择,恰恰说明了他的仁心和爱心。他只想做一个悬壶济世的人,到头来,别人却还是没有放过他。一场灭门惨案,彻底击垮了他的内心。”
“棋盘来了!”花果自己抱着棋盘气喘吁吁的吃力的跑来。
姚诚悻悻的跟在身后,想来是被拒绝了。
桌子、凳子重新摆好。
众人联手捡起散落的棋子。
花果往凳子上一坐,摩拳擦掌道:“吴公公,来吧!还说你今天没时间陪我,害我郁闷了好久,却原来是骗我的!”
这话听来,多少带点儿孩子气了。
吴公公看看玉烟,犹疑道:“这------”
玉烟走过去,笑着对花果道:“吴公公的确很忙。所以,这盘棋,不是有他来陪你下,而是由平祝王爷陪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