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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钧道:“既然是臣的选妃宴,那么要选什么样的,要怎样选,要表演怎样的才艺,是不是最好问一下臣?”
皇上冷了脸,“你这是嫌朕管宽了,是吗?朕也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啊,可今儿早朝的时候,你在哪儿?”
沈廷钧挑眉,“皇上是觉得,像给臣选妃这等小事该拿到早朝上来说吗?”
皇上盯着沈廷钧,目光冷冽,良久,道:“以前,你是不会这样子跟朕说话的!”
沈廷钧无惧的迎视,“以前,皇上也不会干涉臣的私事的!”
皇上道:“那是朕对你对你关心不够!”
沈廷钧就翘起嘴角,难掩嘲讽,“那臣要多谢皇上的关心了?”
皇上道
tang:“你心中有数就好!”
沈廷钧道:“臣对皇上的所为一忍再忍,但并不代表没有极限。柳烟必须好好的!”
这就是他的极限!谁要是胆敢伤害玉烟,就算他是皇上,相信他也绝对会忍无可忍。
皇上哪会示弱,厉声道:“是你一直在挑战朕的极限吧?就你刚才的话,朕就可以治你的不敬之罪。”
“那么,皇上就定吧!”沈廷钧扔下话,转身出了御书房。
心里气不过,这么独断专行的话,都能说得出,看来,这个皇上真的不再是曾经的皇上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玉儿没有野心的,为何他喊破喉咙,而他就是不听呢?
如此兴师动众的针对一个女人,只能让他更加的看不起他,连带着觉得自己似乎也矮了下去。
沈廷钧一边想着,一边气呼呼的往前走,依稀听到喊声,却不以为是在喊自己。
直到那个人气喘吁吁的冲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才不得不紧急停住。
“表哥------”元朔月捂着跳快的心,“表哥,你的魂丢了?”
沈廷钧奇怪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间跳出来。
元朔月缓了口气,“我喊你多少遍了,你都不理。”
沈廷钧环顾四周,宫门就在眼前了。气急攻心,却没有慌不择路。“你这是要出宫?”
元朔月瞅瞅四周,小声道:“我想去看看玉姐姐。她被赶出了王府,应是很伤心的吧!”然后声音突的变大,“听说姑母贵体欠安,所以想去瞧瞧。”
沈廷钧摇头叹气。那个女人知道伤心是什么吗?
她的确是被赶出去的那个,可现在那谢家却是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反观他这个没被赶出去的,却是如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的。
元朔月说他丢了魂,他承认,不仅丢了魂,连魄都没有了。
出了宫门,元朔月沈廷钧,“你不随我去看姑母吗?”
沈廷钧道:“她说今日要去承念寺祈福的!”
元朔月一喜,“那我就先去看看你的新窝吧!”
顺便就可以不走寻常路去看玉烟了。
元朔月对沈廷钧的房子根本就懒得参观,直接翻墙进了谢府,这进府的路走得的确有些不寻常了。
元朔月落脚,抬头,就看到了薛梅。拍拍手,讪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梅道:“我家主子让我在此恭候公主的大驾。”
元朔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怎么知道我来了?而且又怎么知道我翻墙头?难道她真的能掐会算不成?”
薛梅就闭嘴不语。
元朔月耸耸肩,遇到这么个闷葫芦,就当她自说自话好了。
薛梅直接将人带去了玉烟暂住的院落,玉烟却正在习字。
元朔月凑过去一看,瘪瘪嘴,“挺丑!”
玉烟就乐了,“那是你没见过我之前写的,这已经漂亮多了。”
“玉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而且走那条路而来?”元朔月迫不及待的说出心中的疑惑。
玉烟道:“猜的呀!我被赶出王府,作为我的好姐妹,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啊!但你若来看我,若是明目张胆的来,你父皇肯定会不高兴,也就只能走墙头了。”
真实情况是,薛梅外出回来,看到沈廷钧和元朔月一起去了西邻。她这才猜出元朔月肯定要不走寻常路而来。
元朔月拍手道:“玉姐姐真是神了!难怪表哥为了你都失魂落魄了呢!”
玉烟微微笑,“那谁又为你失魂落魄呢?”
元朔月脸一红,抿嘴笑。
玉烟就猜出,谢曜肯定是跟她表白过了,而她显然也已经动心。
别看她贵为公主,由于鲜少接触异性,所以,对于异性热切的心就显得难以抗拒。
也就难怪谢曜胸有成竹了。
元朔月被玉烟盯的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道:“玉姐姐,对于我母妃当年被陷害之事,差不多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玉烟挑眉,“莫不是当年之事还有知情者尚在人世?”
元朔月点头,“我打听到,当年伺候先皇的吴公公还活着,并且正在皇陵守陵。”
玉烟道:“地位可是相当于皇上身边的卢公公?”
“嗯嗯!”元朔月应声,“只等选妃宴结束了,我就找个理由出宫,亲自去寻找。”
玉烟道:“皇陵一般都依山傍水,若说临山而建,最适合的莫过于凌岱山了。”
元朔月道:“是!凌岱山是群山,先皇陵的确选在了某一座上。”
玉烟道:“朔月,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首先,那吴公公得是活着的。其次,他得开口才行。所以,即便你能找到他,想让他说实
话,怕也是不简单的事呢!”
元朔月道:“为了替母妃报仇,我豁上了。”
玉烟道:“朔月,回宫后帮我办点儿事吧!我既然被赶出了王府,皇宫在选妃宴之前怕是也去不了了。”
元朔月听她这么一说,心情就跟着沉重,“玉姐姐请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含糊。”
玉烟拍拍她的肩,“不愧是我的好姐妹!这第一件事,就是到宫中散播一种谣言,说桃妃的孩子是被我算计没的。”
“玉姐姐,你确定?”元朔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哪有人自己黑自己的?”
玉烟道:“别问那么多,你只管吩咐下去就是。就说,宫中的脚痒之症是我散播的,桃妃娘娘之所以会早产,正是因为那馒头花乃大毒之物,有孕之人理应远之的。”
元朔月皱了眉头,“你这不是让她恨你嘛!”
“对!”玉烟勾唇一笑,“恨越多越好!”
元朔月猛拍自己的脑门,“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玉烟道:“另外,请转告皇后宫里的简总管,就说桂花楼新出的点心玫瑰糕很抢手,皇后若想吃,去的时候需得打着鬼医的名号才能买得到呢!”
元朔月道:“让你说的,我都想吃了呢!不行,一会儿就去买几块,看看你的名号好不好使。”
玉烟道:“无论前一件事还是后一件事,都需得秘密行事,不要让第三者知道,明白吗?”
元朔月道:“我虽不知玉姐姐在谋划什么,但既是玉姐姐吩咐的,相信我一定会办好的。只是那选妃宴------”
玉烟笑笑,“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此处不宜久留,你还是原路返回吧!”
元朔月拉着玉烟的手就有些难舍。
玉烟道:“谢曜说话间就要到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元朔月脸一红,飞快的跑走。
忍冬便走过来,冲着玉烟道:“主子这一招最狠,总是让人全无招架之力。”
玉烟深吸口气,“打蛇要打七寸的嘛!”
而这古代的女子,大多数娇羞,想见却要装作不敢见,被人谈及,更是恨不得躲开。
抓住了她们心里的这一弱点,自然就很好对付了。
忍冬道:“主子不能整日闷在府中啊!要不,今儿去六丰楼转转吧!”
“不去!”玉烟继续回到书桌前练字,“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选妃宴,我哪儿也不去,谁来也不见,只除了云竹。”
忍冬多嘴道:“隔壁的那个也不见吗?”
玉烟道:“除非,他能跟元朔月一样不走寻常路,他肯吗?”
可就算沈廷钧肯翻墙头又如何?玉烟的身边睡着一个柳雪,他也就只有望屋兴叹的份儿了。
直到选妃宴的前一天,云竹都没有出现,同样的五虎也没有半点儿消息。玉烟就有些心神不宁了。
日偏西,玉烟将厚朴叫到身边,吩咐道:“厚朴,你的身体也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再出城一趟吧!”
厚朴道:“小的知道小姐在担心五行哥哥,但是就算小的去找,也得等到明日选妃宴结束后啊!”
玉烟摇摇头,“不!你必须现在就走,赶在关城门之前出城。若是到了明日,怕就走不了了。”
厚朴一拱手,“小姐保重!”
玉烟道:“厚朴,顺便打听一下芫花的消息!”
厚朴便飞奔了出去。
“忍冬!”玉烟喊,“让申海去请谢曜来,今晚我要听他弹琴!”
琴声止了,箫声还在继续。
玉烟一个人走到西邻的墙边,喊声:“沈廷钧!”
只觉黑影一闪,面前就多了一个人。
玉烟走过去,道:“这墙我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