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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医道:“这------玉夫人身为医者,觉得自己这病是轻还是重啊?”
玉烟看向旁边的忍冬,道:“去吩咐厨房,今儿个两位太医留饭。放出风去,就说平祝王府的玉夫人吐血后,正在全力抢救中。”
赵太医一愣,道:“玉夫人为何要这样做?”
玉烟道:“赵太医不是问玉烟觉得自己这病怎样吗?玉烟觉得快要死了的感觉呢!赵太医不该留下抢救吗?”
沈廷钧道:“玉儿,不许胡说!”
赵太医清清嗓子,道:“玉夫人有话就问吧!”
玉烟道:“看来赵太医已是了解了玉烟的性子了。外面的那陆太医祖籍哪里?”
“啊?”赵太医一愣。对于这玉夫人,别说他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就是没有见过,对于她的性子,不耳闻都难啊!他本以为她要问的会是宫里的事,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玉烟道:“怎么?赵太医与那陆太医不是很熟吗?”
赵太医甩甩头,道:“那陆太医的祖籍依稀记得好像是瑭城的昭县吧!”
玉烟笑道:“那昭县可真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啊!对不对呀,沈廷钧?”
沈廷钧一本正经道:“若说出昭县出人才,也就是出了个阁老,当然还有可能出个状元。至于出医者,那就不足为怪了,毕竟那里可是神医花果曾经落脚的地方。”
玉烟道:“其实昭县还出了个人才,只是你们都不知道。”
沈廷钧道:“谁?你不会是想说刘猛是个人才吧?”
玉烟叹了口气,道:“先卖个关子,不过,你很快就要知道了。赵太医,宫中的形势如何?”
问题还是来了!赵太医也跟着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将我们几个都叫去了凤仪殿,对玉夫人喝汤所用之碗做了鉴定。意见基本一致,确实如玉夫人所言,乃是柳叶桃之毒。”
玉烟道:“那么,皇上可知道了此事了吗?”
赵太医道:“皇上随后就赶了过来,显得很是震怒。”
玉烟道:“二月二那天,六丰楼开业的时候,桃妃的娘亲贾夫人是送了一盆柳叶桃来的。当时声称,此物金贵的很。这京城之中就两棵,一棵赠送了六丰楼,而另一棵据说是在桃妃那里。赵太医可曾见过了?”
赵太医道:“是!贵妃娘娘宫里,的确有一株柳叶桃的。花开后,连皇上都称美艳呢!”
沈廷钧冷了神情,道:“本王倒要看看,那桃妃今日还有何话可说?皇上还要怎样护短?”
玉烟叹气,道:“她只要说玉烟是在贼喊捉贼就行了!毕竟,这柳叶桃的另一株可是在我这里的。”
赵太医道:“贵妃娘娘的确是这样子说的!”
玉烟道:“应该还不止!她肯定会说,我既然懂药,就肯定懂毒。既然懂得解毒,就肯定会下毒。所以,我才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
“胡说八道!”沈廷钧差点儿从榻上跳起来,“谁信她?动机呢?”
玉烟道:“不管有没有人信,皇上暂时是不会动她的!你也不用生气,此事就算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皇后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打脸,打一次就难以忍受了,何况还来第二次?”
沈廷钧道:“就算皇后不查,本王对此事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玉烟道:“赵太医,玉烟还有一事相询。”
赵太医的额头就开始冒汗,道:“玉夫人请说!”
玉烟道:“那桃妃怀孕,可是真的?”
赵太医额头上的汗顿时就冷了下来,浑身就略过一丝轻颤,道:“贵妃娘娘的喜脉乃是柳太医亲自诊的,再说了,这种事怎么可能造假?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玉烟道:“那赵太医可曾为那桃贵妃诊过喜脉?”
赵太医摇摇头,道:“贵妃娘娘一直比较喜爱柳太医,所以
tang,从有孕至今,一直都是柳太医在伺候。”
“哦!”玉烟仰脸,看向沈廷钧道:“这脉象诊孕,你信吗?”
沈廷钧就捏了她的腮一下,道:“你说我信不信?”
她在他面前亲自摆的那场假孕的乌龙还不够颠覆一切吗?
玉烟微微笑,道:“忍冬,先带赵太医去书房小坐吧!请陆太医进来!”
赵太医这才如释重负的跟着忍冬下去。
陆太医就迈步走了进来,玉烟却不让他诊脉,只是瞅着他,道:“初次见陆太医的时候,玉烟就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现在倒是越看越像呢!”
陆太医被她盯得浑身发毛,讪笑道:“天下相像之人应该不在少数。”
沈廷钧摇头叹息,道:“陆太医,你的底怕是她已经猜到了。”
陆太医抿嘴不说话。
玉烟道:“玉烟与那绘稷山神医居中的陆老大夫可是熟的很呢!”
陆太医的眉毛就挑动了一下,道:“传闻玉夫人冰雪聪明,果然不假。那正是家父!”
沈廷钧道:“此事我并没有对你说起,你是如何知道的?”
玉烟道:“我在神医居居住过,当时听陆老大夫的学徒说,他的家人都在京城,似乎还是个显贵的。来了京城后,我着手下人打听过陆姓的官人,都与昭县无关。于是猜测,应是在宫中。何况,父承子业,单从职业上来说,也算合理。”
陆太医道:“难怪家父在家书中对玉夫人赞赏有加了。”
玉烟道:“陆老大夫可是已经抵京了吗?”
陆太医讶异道:“玉夫人居然连家父要来京城都知道?”
玉烟道:“如果陆老大夫到现在还未到,那么那在半路上绊住他的事恐怕就很不简单了。”
陆太医垮了脸色,道:“下官这心也正担着呢!玉夫人对这一切怎会如此了解?”
玉烟道:“事有凑巧,无意中听到而已。”
陆太医道:“下官为玉夫人诊脉吧!”
玉烟道:“陆太医可曾为桃贵妃诊过脉?”
陆太医道:“下官在太医院中资历尚浅,所以,像看护龙胎这种事,一般轮不到下官的。”
沈廷钧道:“玉儿,赶紧让陆太医诊脉吧!”
陆太医这才上前,诊完脉,玉烟直接道:“请陆太医到书房跟赵太医合计一下吧!玉烟这病治疗起来,怕是不简单呢!所以,用药一定要慎重啊!”
陆太医出去后,忍冬端了托盘进来。玉烟就往沈廷钧怀里缩,道:“任何的汤我都不会喝的!”
忍冬就红了眼圈,道:“不是汤!是米粥!主子多少吃一点儿吧!不然,身体哪承受的住啊!”
玉烟就皱了眉头,肚子里明明很饿,却是半点儿也不想吃,就是她现在的感受。原来,人在大悲之后,是真的会厌食的。
“我来!”沈廷钧接过碗去。
玉烟知道自己逃不过,只能机械的张口,下咽。
外面传来了哭喊声,玉烟往外看。沈廷钧强行扳过她的头,道:“吃完再说!”
忍冬就闻声走了出去,须臾回来,却抿嘴不说话。
玉烟道:“可是她回来了?”
忍冬点点头,道:“哭得很伤心!应该是要为丹若求情吧!”
玉烟看看沈廷钧冷凝的脸,道:“你去告诉她,王爷说了,我需要静养,今天谁都不见。”
沈廷钧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赵太医和陆太医是第二天一大早才走的,留下了一个长长的药方。玉烟看那药方,不觉就笑了。
忍冬进到主屋伺候早饭,小声道:“那个一大早就跪在门外了?”
玉烟挑眉,道:“只是一大早吗?”
忍冬抿嘴,道:“难不成主子还指望她能从昨晚跪到现在吗?”
玉烟道:“你这张嘴!话说得这般明白,是会很伤人的!这要是这个犯错,那个是绝对会跪上一天一夜的。”
忍冬道:“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知是今日的样子,还不如当初不收留她们呢!”
玉烟道:“此种事,谁都没长着前后眼。到什么山上,就唱什么歌吧!”
忍冬道:“是!还给王爷留饭吗?”
玉烟道:“他去了公主府那边,应该是不会回来吃饭了的。”
忍冬道:“奴婢多嘴问一句,昨日的议婚如何?”
玉烟小口的喝着稀粥,道:“不知道!”
“不知道?”忍冬差点儿直着嗓子尖叫,“主子就一点儿都不关心吗?”
玉烟道:“那既是他的婚事,我又不是新娘子,关心那么多干什么?我现在只关心眼前的事!”
忍冬就叹气,不知道是她家主子真的大度,还是眼前的事扰乱了她的心神,但她就是无法相信她会对
此事不管不问。
玉烟慢条斯理的用过早饭,这才在忍冬的搀扶下走出主屋。
“主子!”丁香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求主子听奴婢说几句!”
玉烟扫她一眼,就看向院子里的阿楠,正在晾晒着什么。走过去,却是一张白色的狐皮。玉烟的心就一阵抽紧。
“阿楠,你这是做什么?”玉烟颤声问,“我不是说要留三日的吗?”
阿楠沙哑着嗓子,道:“天气渐暖,阿楠怕留上三日,小白会遭罪。小白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