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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看看秋千的位置,今天又荡不成了吗?
王二喘着粗气,道:“夫人,来人了!”
玉烟蹙眉,问:“宫里的?”
王二点头,对于他家玉夫人的脑子,已经不想再惊叹了。“是!是凤仪殿的简总管。”
玉烟道:“他都残疾了,皇后还没舍得换掉他,看来这人在皇后的心中分量不轻啊!”
王二道:“他好像是带着皇后的口谕来的呢!”
“又是口谕!”玉烟那被杏花感染的娇颜顿时冷了下去。
王二就闭嘴不语。
玉烟便转身往回走,王二和忍冬从旁小心翼翼的跟着。
玉烟道:“二总管,日前去温泉山庄的时候见到了王叔呢!”
王二对于她突然提到这个话题有些意外,道:“玉夫人有心了!家父早前一直是伺候太爷的。”
“太爷?”玉烟道,“可是咱家王爷的爷爷?”
王二道:“正是!太爷去世后,家父便去守那温泉山庄了。”
玉烟道:“二总管可还有叔伯之类的亲人吗?”
王二疑惑道:“玉夫人为何问这些?”
玉烟道:“没话找话呗!王叔突然冒出来,已是下了我一跳。哪天你再跑出个什么亲戚来,提前知道了,也就有准备了。”
王二道:“的确有一伯一叔,但二人在外经商,不常在京城。所以,玉夫人应该不会碰到他们吧!”
玉烟笑,道:“那可说不准呢!眼下,我可也算是商人呢!只希望哪天遇上了,可别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就好了。”
王二道:“不认识是肯定的呢!我与他们也已经多年不见了呢!”
“哦?”玉烟饶有兴味道,“你们之间关系不好吗?”
王二叹了口气,道:“家父耿直,不然也不会被将军一直重用到现在了。我那伯伯和叔叔却是有些歪心的,总想着沾沾公主府的光什么的。自然就被家父一口回绝了,也因此伤了兄弟感情,十几年不来往啊!”
玉烟道:“难为王叔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自古就有的道理。但那王叔如果能守住自己的底线,当真就难得的很呢!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前厅。玉烟迈步进去,最先入眼的是那个长长的衣袖,里面不是空的,只是再也伸不出手来。
玉烟道:“二总管,赶紧给简总管把茶换了,茶要是凉了可是很难喝的。”
简总管笑道:“玉夫人真是细心啊!听闻玉夫人这几日病了,身子可康复了吗?”
玉烟道:“劳简总管记挂,已经无碍了。皇后娘娘可好了吗?”
简总管道:“说话已与从前无异,只是身子还虚着,毕竟病了那么久。”
玉烟道:“既然皇后娘娘毒已清,简总管今儿可是来打赏玉烟的?”
简总管就清了清嗓子,尖着声道:“娘娘是想着打赏来着,只是不是今日,而是要到七日后。”
“七日后?”玉烟蹙眉,“看来皇后娘娘是想着等身体养好了,亲自打赏玉烟呀!”
简总管道:“玉夫人果然冰雪聪明!皇后娘娘口谕,七日后在凤仪殿设宴,亲自打赏玉夫人的救命之恩。”
玉烟道:“只款待玉烟一人吗?”
简总管道:“到时候肯定要请些妃嫔作陪的。”
玉烟道:“那可不可以不去?”为何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简总管立马拉了脸,道:“玉夫人就那么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吗?”
玉烟道:“怎么会!玉烟只是小家子气没登过大台面,要见那么多娘娘,想想就头大了。不过,简总管放心,玉烟是肯定会去的。希望到时不要给皇后娘娘出丑才好。”
简总管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回话呢,告辞!”
玉烟道:“简总管脸色看着不太好,回去可要好好进补啊!二总管,替我送简总管!”
简总管便甩着一只手离去。
玉烟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丫鬟奉上茶来,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外面急急的喊:
tang“主子!主子!”
玉烟赶紧将茶咽了下去,以防不慎吐出来或者误入气管。
申海抱着受伤的胳膊跑了进来,道:“主子,您看,谁来了?”
没等玉烟起身,身边的忍冬已经扑了出去,喊声:“舅舅!”
玉烟道:“忍冬!你舅舅一路劳顿为你而来,你还不赶紧请他入座,奉茶。”
忍冬回头,眼中含泪道:“奴婢失态了!舅舅快请!”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丫头第一次敞开心喊舅舅呢!玉姑娘为我照顾这三个孩子,费心费力的!请受小老儿一拜!”
“使不得啊!”玉烟跳开来,“玉烟没有把他们照顾好,还没跟高管家请罪呢!请坐!”
这来的正是昭县谢府里的高管家!
高管家落座后,道:“昨儿个晚上一进城,就听说玉姑娘病了,可是好些了吗?”
玉烟道:“没事!已经无碍了!高管家这一声‘玉姑娘’叫的玉烟真是亲切啊!”她只是感染个风寒,不会全京城都知道了吧?
高管家笑笑,道:“我跟我们家老爷一样,在心里早就当玉姑娘是我们谢府的小姐了。就算出嫁了,称呼在娘家还是不会变的。”
玉烟的心中就涌起感动,她喜欢这种有娘家人的感觉。“高管家这一路走来,路上可顺利?”
高管家接过忍冬亲手递上的茶,道:“还算顺利吧!”
玉烟道:“也就是说路上有事发生了?”
高管家道:“玉姑娘的注意力还是这么敏锐。”
忍冬道:“舅舅你不知道,主子这一病,就又被王爷禁足了。出不得府,自然就有些无聊。所以,舅舅若是能给她讲讲一路的趣闻,倒是帮她打发时间了。”
高管家道:“怎么?玉姑娘经常被王爷禁足吗?”什么叫又禁足?若是他家老爷和孙少爷知道此事,肯定又要着急上火的。
忍冬连忙解释道:“舅舅你误会了!王爷是心疼主子,怕她出去再有个闪失,才不让她出府的。”
玉烟道:“高管家此次来京,没有取道瑭城吧?”
高管家道:“老爷催的急,若取道瑭城,就远了。玉姑娘可还记得陆老大夫吗?”
玉烟一怔,道:“神医谷的陆老大夫?他怎么了?”
高管家道:“出了昭县没多久,我们竟在路边茶寮里碰上了,他居然也来京城呢!”
玉烟道:“你们可是一起来的?”
高管家道:“想着路上有个伴,好有个照应呢!谁知走到半道,他却突然被人叫走了。”
玉烟道:“一个大夫突然被叫走,怕是哪家有了生病的了吧!”
高管家颔首,道:“我也是这样子想的呢!只是总觉得心里有个事,那个叫走他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总是想不起来。老了!这脑子就不灵光了!”
忍冬道:“舅舅才不老!”
玉烟起身,道:“最不愿意听到看到的,最难以接受的,怕就是亲人变老吧!忍冬,好好陪你舅舅聊聊吧!我去吩咐厨房,中午留饭。”
高管家连忙跟着起身,搓着手道:“那多不好啊!”
玉烟笑笑,道:“在玉烟的心中,高管家不是下人,而是长辈。对了高管家,临来前,昭县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高管家道:“要说有什么轰动的事,那要数县衙里的丧事了。”
玉烟一下子长大了眼睛,道:“刘猛家死人了吗?”
高管家道:“对!刘县令家的公子刘文刚元宵节过后突然暴毙死了,刘县令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啊!”
“刘文刚死了?”玉烟的身体摇了摇,难以置信的看着高管家。
高管家道:“是啊!刘县令还为其办了个轰轰烈烈的丧礼,那天,但凡去为刘文刚送行的,都可以领取十个铜板。”
“竟有这样的好事?”玉烟的手就摸向右眉的黑痣,“刘猛这是想散尽家财吗?这样子癫狂的行为,是被丧子之痛刺激的吗?”
高管家道:“玉夫人说得好啊!这种行为的确癫狂啊!要知道,按照大康朝风俗,一个没有成家,没有后代的少年人,丧礼别说大办了,都是不应该办的。”
“那倒是奇事一桩呢!有意思!”玉烟甩甩头,走出了前厅。
没有往东院走,却是走向湖边。背后有人喊她,回头,就看到了刚从轿内下来的元朔月。
“玉姐姐!”元朔月奔了过来。
玉烟看看她一脸焦急的小脸,道:“怎么了,这是?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元朔月道:“姑母一大早就进宫了,刚回来。”
“我知道了!”玉烟淡淡的说,“不就是七日后皇后设宴嘛!没事的,我应付的了。”
元朔月道:“哪儿跟哪儿呀!姑母进宫,是去见太后,又不是见皇后的!”
玉烟的眉头就皱了
起来,道:“可是为了沈廷钧的婚事?”
元朔月道:“玉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呀!表哥他们七日后可就要议婚了呀!”
“你说什么?多长时间后?”玉烟终于不再淡定。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因为那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