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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炫彩道:“她果然比你会说话。”
同样的意思,由不同的人表达出来,那给人的感觉还真是差多了去了。
阿莲道:“是!老奴嘴拙,话说直了,自然就难听些。”
元炫彩道:“把东西交给她吧!”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荷包。
阿莲接了过去,然后走到玉烟面前,将荷包置于了玉烟的掌心。玉烟不明白这元炫彩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刚要打开看。
元炫彩那边发话了,道:“回去看吧!记得明日给本宫还回来!”然后摆摆手。
玉烟就赶紧带着忍冬退了出来。
忍冬长长的出了口气,道:“主子,这护国殿下是怎么个意思啊?看着要震怒,却又不对主子施罚。奴婢当真是糊涂了呢!”
玉烟脚步不停的往外走,道:“你也觉得她很奇怪,是不是?”
忍冬道:“奴婢正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呢!主子说得对,就是奇怪,而且是奇怪的很呢!”
玉烟道:“我刚才一直都在努力压抑着一种大胆的想法。忍冬,你说,她会不会突然之间想明白了?”
忍冬道:“在主子身上发生任何事,奴婢都不觉得突然。您慢点儿啊!干吗走这么快啊?”
玉烟道:“如果这荷包里是一颗毒药,你说我是吃还是不吃?”
“啊?”忍冬就一个踉跄,差点儿脸贴地,幸亏被玉烟一把抓住。忍冬就哭丧了个脸,道:“主子,那怎么办?能想个法子逃走吗?”
玉烟就抬手敲她的脑袋,道:“是谁刚才说在我身上发生任何的事,都不会觉得突然的?”
忍冬道:“主子?敢情,你这是在玩奴婢啊?”
玉烟好笑的看着她,道:“人家都说了要还的,这要是毒药,还回去做什么。”
“主子,不带这样的啊!”忍冬哭喊着追上玉烟。
玉烟摇头叹息道:“跟了我多久了,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这被我玩了,没什么。倘使日后被别人带了沟去,你可别说是我的丫鬟。”
忍冬道:“奴婢也就是对主子毫无防备而已。”心里却道,别人谁有你这么多花花心眼啊!
玉烟就将那荷包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道:“檀香!”
忍冬好奇的问:“怎么了?”
玉烟道:“没什么!”
软轿落地,玉烟从里面刚一出来,就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玉儿,你这是去哪里了?”沈廷钧说着,
tang上来就要抓玉烟的手。
玉烟连忙跳开来,道:“你在这大门口,又是做什么?”
沈廷钧不回答,反问道:“你的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玉烟没有躲闪,将手中的荷包干脆塞到他手里,道:“你母亲赏的,拿去玩吧!记得明天还给她。”
沈廷钧就从里面掏出一块木头,大叫道:“我母亲把她的护国印章给你做什么?”
玉烟已经走出五米的脚步就停了下来,猛的回头,看向沈廷钧平展开的掌心。紫檀木,老虎的形状,这竟然是护国公主的印章吗?
沈廷钧道:“你说她会不会别有深意啊?”
玉烟就折了回来,将印章一把抢过,然后猛的推了沈廷钧一把。“你就好好给我装吧!”
沈廷钧转身,往湖边走,撇撇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烟就冲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道:“沈廷钧,有本事你别笑出声来。”
沈廷钧就再也绷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玉烟就撅了嘴巴,拿眼瞪他。
“你知道什么?”沈廷钧赶紧止了笑,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玉烟道:“我去见你母亲,这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廷钧道:“还有呢?”
玉烟道:“还有就是,她如果要罚我,你怎么可能不在场。”
沈廷钧的眼中就溢满笑意,道:“然后呢?”
玉烟道:“然后问题就来了,你母亲对我这是要接纳的节奏吗?”
沈廷钧笑而不答,轻轻的点了点头。
玉烟就大摇其头,道:“这怎么可能啊!我掀了那谦德王府,她不该对我恨的咬牙切齿吗?”
沈廷钧道:“我以为你最想知道的是这印章的用意呢!”
玉烟就看向旁边,道:“二总管在哪里?”
沈廷钧道:“他应该还在忙请帖的事!”
玉烟道:“忍冬,把这枚印章立刻送到二总管那里,让他将此印章和王爷的印章盖在一起。”
“啊?”忍冬就傻站在那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啊,赶紧的呀!”玉烟催促道,“另外,让他派人去公主府守着,但凡有上门告状的,或者诉说委屈的,都再加送一份盖了护国印章的。”
“是!奴婢马上去!”忍冬接了印章,赶紧跑走。
沈廷钧就长臂一挥,将玉烟揽在了怀里。
玉烟想要挣脱,却是动弹不得。
沈廷钧道:“你这样子妄揣护国公主的意思,好吗?”
玉烟道:“我连皇上的意思都敢妄揣了,会怕她吗?”
沈廷钧叹气,道:“现在是她怕你!”
玉烟皱皱鼻子,道:“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抬举我了?一直都是,她是猫,而我是老鼠,你见过有怕老鼠的猫吗?”
沈廷钧道:“你若真是只老鼠,别说猫见了你害怕,就连老虎见了你都得抖一抖呢!”
“噗——”玉烟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但我似乎还是喜欢听美言。”
沈廷钧就轻点她的鼻头,道:“我就喜欢你的这种坦白不做作。”
玉烟道:“就喜欢这一点儿吗?”
沈廷钧道:“贪得无厌!”
玉烟道:“那我不贪了,你喜欢我一点点,那我也只喜欢你一点点就好了。”
“那不行!”沈廷钧立马虎了脸,挺直脊背,却耍不起威风,只能无奈的叹一句:“你这个不吃亏的女人!”
玉烟就得意的笑,露出尖尖的虎牙,煞是可爱。“那么,赶紧跟这个不吃亏的女人说说,你那高高在上的母亲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呢?”
沈廷钧道:“因为我那威风凛凛的父亲对她说了一句话。”
玉烟立刻两眼放光,道:“快说!什么话这么有威力?”
沈廷钧就卖起关子,扭头,抬手指指自己的脸颊。
玉烟就将脚踩到了他的脚上,嘟起嘴巴,凑了上去。
没想到沈廷钧猛的回头,让四唇来了个正面碰触。
“坏蛋!”玉烟娇嗔道,脚上就猛的用力。
沈廷钧就干脆抱起她,走到湖边,放她坐到了木头护栏上。
玉烟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拙劣的手段?”
沈廷钧道:“认识你之后!”
玉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赶紧说说,你父亲是怎样制服你母亲的?”
沈廷钧道:“我父亲对我母亲说,你就那么想跟女人打架吗?那也别去给儿子添乱啊!我立马去娶十个八个小妾回来,让你跟她们打个够。”
玉烟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前仰后合的大笑。沈廷钧连忙圈住她,生怕她一个用力整个人往后倒入湖中。
“玉儿,这可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沈廷钧努力板着脸道。
“是!”玉烟还是笑不自抑,“你父亲当时说的时候,应该很严肃!呵呵------不然,如何镇住你的母亲呢?”
沈廷钧就弹她的脑门,道:“那句话就这么好笑吗?”
玉烟摇摇头,咬一下唇,以期让疼痛来赶走笑意,道:“不是好笑,而是太有才了!”
“玉儿------”沈廷钧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好啦!”玉烟赶紧告饶,“我不笑了就是!说实话吧!沈廷钧,就冲你有这么英明睿智的父亲,我也得嫁给你呀!”
沈廷钧就咧嘴,道:“这个嫁人的理由是不是有点儿牵强?”
玉烟道:“是有那么点儿呢!话说,你母亲就因为这么一句恐吓转性了吗?”
沈廷钧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玉烟道:“那句话应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沈廷钧蹙眉道:“这是什么说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玉烟道:“那你见过骆驼吗?”
沈廷钧摇摇头。
玉烟道:“好吧!那就当是压倒马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就比方说,你有一匹马,任劳任怨的为你干活。某一天,你心血来潮,想要看看他能承载多少货物。于是你就不断的往它身上加重物。心想着,是不是已经到了极限了呢?这个时候,你轻轻的放上一根稻草,马在瞬间轰然倒塌了。”
沈廷钧道:“何必说得那么复杂!不就是事情到了最后的临界点,再增加任何一点点的因素都会使之崩溃。”
玉烟就抬手拍他的脸颊,道:“沈廷钧,你好没情调!”
沈廷钧道:“那就来说说你不断往马身上加的重物究竟是什么?”
玉烟就推他一把,然后从护栏上跳下来。春天的风很是恼人,吹动一池碧水。
玉烟沿着湖边走,道:“这第一个重物,就是咱们的孩子没了!那毕竟是你母亲期待了许久的头孙子,却因为她的狭隘心里而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