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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侍卫道:“最开始的时候,将军发作得并不频繁,前两次都是五六日才发作。但后来因为属下给将军那药给得少,将军发作的频率便快了起来。直到到京城附近,已经日日都会发作一次甚至两次。因秦将军说,那药能不给楚将军用,便最好不用,属下几人便把将军捆了起来,嘴里也给将军塞了布条,使他不能如那次咬舌一般伤了自己。实在没办法,这一路上还是会给将军吃几次药。”
筱雨吐了口气,点点头,起身对他们微微弯了弯腰,道:“这一路多谢你们了。”
几名侍卫顿时站了起来,领头侍卫更是惶恐:“将军夫人此话可是折煞属下了……”
“几位大哥将外子安全带回,受我一礼也是应当的。”
筱雨对侍卫们点了点头,又道:“一路辛苦,几位大哥这几日便好好歇息。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去寻管事说。”
侍卫们连称不敢。
见了那几名侍卫回来,筱雨更觉得让楚彧戒掉对那伤药的依赖是一件十分漫长而艰辛的事情。
每日都发作,甚至发作两次。这是何等可怖的一个概念?
筱雨轻轻叹了一声,回了院落,在楚彧歇息的房间外坐了下来冥思。
慕容神医提着一壶酒从院外进来,坐到了筱雨面前。
“有心事?”慕容神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一闻:“真香!”
筱雨睨了那壶酒一眼,道:“前辈自己酿的人参酒?”
“延年益寿,补精壮阳。好东西。”
慕容神医敲了敲酒壶,又望向筱雨:“担心你男人?”
筱雨轻轻应了一声。
“这瘾真能戒掉?”慕容神医将信将疑:“我试过,但没有成功,所以也不敢把话给说死了。”
慕容神医低叹一声:“不过你这般笃定,希望真能有效果吧。”
“一定有的。”
筱雨道:“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两年。总能戒掉的。”
“那不是毒吗?”慕容神医饮了口酒:“就不能研制解毒方子?”
筱雨摇头:“前辈研究过就会知道,那东西,对人的神经有影响,从而影响人的身体。体内并无真正意义上的毒素,全是由精神所致。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振奋精神。”
“倒是没听过,还有这般作用。”
筱雨道:“抽用了福寿膏的人,会飘飘欲仙,自以为身体好得不得了。其实是人体神经给予的一种假的信号。前辈倒是可以从这上面,提取出麻醉人的东西。”
慕容神医顿时眼前一亮:“就是那种,‘任你开膛破肚,我自毫无感觉’的麻醉绝技?”
筱雨点点头。
慕容顿时一拍大腿:“之前听说大晋皇朝有麻沸汤,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麻沸汤的效果并不太稳定。要真能研制出能麻醉人的东西,那可是造福病痛百姓的大好事!”
见慕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筱雨还是忍不住道:“前辈,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福寿膏之祸最为紧要。”
慕容点点头,收起兴奋的心情,对筱雨道:“你也别忧愁,你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男人的事,总归不是一日之功,还得慢慢来。”
筱雨颔首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就怕……”
她咬了咬唇:“听说以前他想要咬舌自尽,可见发作起来要是没能得到那伤药吸用,他会有多痛苦。可他再痛苦,我也不能给他那药了。”
“一次两次……应该不要紧吧?”慕容神医迟疑道:“要是他的确是忍受不住呢?”
筱雨摇头。
“以后,一丁点都不能给他。”筱雨道:“否则,这瘾是戒不掉的。”
慕容神医叹了一声:“你们这一对夫妻,倒还真是不同寻常。”
筱雨笑了笑,伸了个懒腰,笑道:“我也去歇一觉,今后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也不能把自己给累垮了。”
“知道就好。”慕容神医皱了皱鼻子:“去睡吧,我给你熬一碗药,你醒来喝了,安胎利神的。”
筱雨谢过了慕容神医。
楚彧回来的这一天,除了因写密折之事有些发作的迹象外,其余时候都还算好,精神虽然还是萎靡的,但好在没有发狂。
翌日,楚彧用了午膳,睡醒起来后便开始心痒难耐了。
他抠着床板,指甲不断地在床板边缘横木上划啊划的,眼睛也到处不断张望着。
筱雨换了要午睡的衣裳出来,便看到他这不同寻常的表现。
筱雨愣在原地,轻声唤道:“夫君?”
楚彧抬头,眼睛还是游移不定,手指抠得更凶了,脚也不断地在点上点着。
“筱雨啊……”楚彧神情很扭曲,想必他自己也在天人交战。
筱雨知道,他这是想要吸用那药了。
“夫君。”
筱雨一声声地唤着他:“夫君,夫君。”
楚彧不断地吸气,呼气,问筱雨要药的要求暂时还没从他嘴里说出。
因担心楚彧发作,侍卫和暗卫轮流在楚彧和筱雨的院子外面守着。
此时守着的正好是领头侍卫。
“不好!”见此情景,他低叫一声:“将军夫人,将军怕是要发作了!”
☆、642。第642章 决定
秦晨风的侍卫一路护送楚彧回来,对楚彧发作时的样子印象深刻。
领头侍卫立刻带人冲了过来,两人拦在了筱雨身前,以防楚彧朝她冲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压着楚彧的肩。
领头侍卫快速地倒了一碗茶递给楚彧,道:“楚将军,平心,静气,喝点儿茶水。”
楚彧还算能稳住,全身微微发抖地点了点头。
领头侍卫便将茶盏凑了上去,喂给楚彧喝。
筱雨直愣愣地看着楚彧这般抖如筛糠的模样。她心里很清楚,恐怕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楚彧每每发作时,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难受地撇过头,可不过·瞬,她又望了回来,想朝楚彧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领头侍卫立马回首道:“夫人留步!”
筱雨站定,沉稳地道:“侍卫大哥,他现在还没发作……”
“将军随时都有可能丧失理智,夫人还是躲远些的好。”
领头侍卫有过来人的经验,阻止筱雨靠近楚彧,说话时更是斩钉截铁。
筱雨迈步不能,而楚彧因为喝了点儿茶水,只保持了短暂的清醒。
然后,在筱雨眼睁睁的注视下,楚彧发作了。
他开始尝试挣脱左右两边压制他的侍卫,眼中的清明也一点一点地消失,最终浑浊成了一片,眼眶四周微红。
他开始使出全身的力气抵抗压制他的人,筱雨看得到,他手上甚至冒起了青筋。
领头侍卫低叫一声:“夫人还是先出去吧,将军平时没多少力气,但发作的时候,力气还是很大的。”
是啊,力气若是不大,怎么会在发作的时候还险些伤到过军中将士呢?
侍卫护着筱雨一步步退了出去,筱雨刚到安全地带,便听屋内一声沉闷的低吼,随即领头侍卫开始大声指挥着手下的人帮忙压制楚彧。
紧接着,桌子被推翻的声音也闷闷地传了出来,一名嘴角受伤渗血的侍卫疾步跑出,路过筱雨是还不忘再次叮嘱:“夫人千万不要靠近将军。”
院子里的动静,住在隔壁院子的慕容神医也听到了。他即刻带了初霁过来,刚踏入这处院落,便见到挣扎着朝屋外冲,偶然露出了脸的楚彧。
“这……”
慕容神医站定,不由看向筱雨。
筱雨回望他一眼,低落的情绪毫不掩饰。
“前辈。”筱雨轻声道:“他发作了。”
慕容神医请呼了口气,和初霁走到了筱雨身边,道:“他回来的时候,路上还一日发作过两回。如今他回来了两天,才开始发作,也算是有进步。这说明你对他来说,也是一剂良药。”
筱雨扯了嘴角微微苦笑,初霁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虽不说话,但眸中的关切却清清楚楚地映进了筱雨的眼里。
“姐姐没事。”筱雨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回握了下初霁,道:“初霁不用为姐姐担心,你姐夫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的功夫,楚彧已经快要跑出屋了。
而那名嘴角受伤的侍卫,也唤来了帮忙的人。
一般情况下,领头侍卫也是不大愿意捆了楚彧的。毕竟楚彧也是一军之帅,捆绑他时难免会伤着他,且对他形象有损,这种行为算是冒犯和逾矩,军中虽兵、将一家,但还是有等级之分。领头侍卫对捆楚彧这件事一直讳莫如深。
如今当着筱雨的面,他更加不想将楚彧给捆起来。
楚彧开始大叫起来:“给我滚!放开我!放开!”
筱雨咬了咬唇,闻声而来的秋兰和冬青紧紧贴着她,扶着她站着,紧张地盯着屋口。
“筱雨!筱雨!”楚彧的声音充满了声嘶力竭的凶恶,听在人耳里,竟然有一种咬牙切齿之感:“快给我药!给我药!”
筱雨手握成拳,出声回应他道:“夫君,你坚持住!熬过这一会儿!你不能吃药,我们现在要开始戒除它对你的影响,要是吃了药,便前功尽弃了!”
“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