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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便笑着点了点头。
才走了两步,就听陈氏讽刺地对罗氏道:“看她这会儿手里拽着钱了,你就巴结上去了?老三也真是好兄弟,背后捅自己大哥一刀,三弟和三弟妹还真是天生一对。”
筱雨脚步缓了下来,回了头,耳听得罗氏淡淡地说:“大嫂要这样想我和招寿,那也没办法。只是我再不济,也没有狠毒到要害几个孩子去死吧。大嫂也不为你几个孩子积积德。”
陈氏顿时站起来骂道:“怎么着,老三现在是不依靠他大哥了,你们两口子翅膀就都硬了?居然敢跟我顶嘴!”
还不等罗氏回话,另一间屋里就冲出来一个女人,花枝招展的,筱雨定睛一看差点没认出来——这不是那个才进门不久的四婶王氏吗?
王氏兴奋地看着陈氏和罗氏,嘴里说道:“大嫂和三嫂这是在说什么,也让我说说热闹热闹。”
陈氏骂道:“你听什么听,巴不得我们闹起来是不是?”
王氏笑呵呵道:“哪能呐,我这不是见大嫂三嫂都在说话,我来听听嘛。”又问:“大嫂和三嫂说什么?”
罗氏别开脸,王氏这才看到筱雨,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哟,筱雨来了?”
筱雨不大想理会她。
秦招贵成亲那日王氏的言行就让筱雨看了出来,她就是个不省心的。秦家老屋以后有热闹可看了。
罗氏不搭理王氏,却对陈氏说道:“大嫂既然不待见我和招寿,大不了让爹娘也把我们分出去好了。”
陈氏听了这话一愣,王氏却是十分欢喜:“三嫂这话说得对呀!我这就去跟爹娘说去!”
也不由人再发表些意见,王氏便已经一溜烟跑去主屋跟秦斧说这件事了。
罗氏表情仍旧很淡,对筱雨略点了个头。筱雨想了想,扭头提步走了。
罗氏的神情里分明写着不想让筱雨看下去的意思。
筱雨自然不会强求去看秦家老屋里的又一出闹剧。分家也是分的秦斧的家产,并不涉及族中财产,所以老族长即使再怜惜筱雨姐弟几人,也只是给秦斧分家给上自己一些意见。
老族长道:“你们一大家子都对不起筱雨姐弟几个。作为长辈,有你们这样欺负他们几个爹娘不见了的孩子的吗?更何况还是你们自己家的孩子。”老族长端着一张脸,很是严肃地说:“要我说,第一,从筱雨家地里割的稻子全部还给筱雨家;第二,属于筱雨爹的那份家产,要一点儿不少分给她;第三,也是你们做爷爷奶奶的,做叔伯婶子的,该给人家的补偿!还有你!从筱雨家顺了什么东西走,都给人家还回去!”
秦招福大势已去,可还要再垂死挣扎:“族长啊!筱雨也是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了,我们都不能肯定她爹娘都不在了,她会不会得了分家的家产就自己也跑了呢!”
这话当然让老族长也迟疑了起来。
好在筱雨本就想到了这一层,当即就说:“老族长需要我怎么证明?”
“哪还需要筱雨证明,她都愿意为了弟妹能吃饱,跑进禁林去了,她要是想跑,早就跑了,还用得着现在?”悦悦伸了脖子望向筱雨,见她望过来忙对她一笑:“族长爷爷,我跟筱雨是好朋友,她去禁林都是我在她家帮她照顾弟妹,别人的为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筱雨的为人,她一定不会丢了她弟弟妹妹不管的!”
老族长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白须,沉吟片刻,问筱雨:“你还愿意发誓吗?”
筱雨点头:“如果发誓能证明我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弟弟妹妹,那我发誓也无妨。”
老族长很是欣赏筱雨这样的性子,点头说道:“那你就说,如果你抛弃弟妹,不管他们的死活,将来你姻缘坎坷,所嫁非人,儿孙不孝,孤独终老。”
筱雨二话不说,照着老族长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族长甚是满意,望向秦招福说:“你还有什么说的?”
秦招福只能耍赖:“我不记得拿了他们什么东西了!”
老族长怒了:“初霁都背过两遍了,那就还能背第三遍,你照着初霁说的还给他!”
秦招福顿时哭丧了脸。
要知道,在秦家村,族长就是权威,就是村长也要落后一截。村长管理的是村里的事务,外加和镇上官衙联系,可族长那可是决定所有秦家村秦氏一族的各项活动。从某种程度上说,家规甚至是优先于国法的。
事情讨论到最后,高氏最终是硬气了一回,或许也是觉得亏待了筱雨姐弟,更是怨恨秦招福和陈氏的所作所为,高氏和秦斧沟通了半天,决定将十五亩的柴山划给筱雨姐弟,那三亩田地也不动,仍旧是筱雨姐弟的,田契也会给她。原本筱雨家里有的家具物什还是归他们,除了秦招福要还回去的东西之外,老屋那边儿还有些东西也会分给他们。当然,老族长都发了话,秦招福不敢不把筱雨家田地里产的稻子全部都挑还给她。
至于家中存银,高氏私下里拿了二两银子给筱雨,说:“这也不多,好歹能让你应应急。爷爷奶奶也只得这些了。”
筱雨也不跟高氏客气,收了银子。
秦斧家孙女闹分家一事轰轰烈烈开始,又轰轰烈烈结束,迅速成为了秦家村最大的谈资。茶余饭后大家总会拿出秦斧家的事情说上一二。有说秦招福和陈氏缺德的,有说筱雨强势有胆识的,更有开始议论初霁似乎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大傻的……说什么的都有,毕竟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可听了那其中的细节,每一件都值得人回味。
秦斧也是强硬了一回,硬逼着想拖着多吃筱雨家粮食几日的秦招福将剩余的粮食给筱雨挑了去。而那些秦招福顺走的东西,筱雨是不可能要得全的。可是筱雨还是非常计较,让初霁再背了一遍那些东西,然后盯着秦招福还。还一样,筱雨划掉一样,整整半个月过去了,秦招福也只还了一半出来。
筱雨将剩下的东西列了个单子,送到了老族长处。老族长让人估了价,算在一起也有一两多银子的数目。老族长做主免了零头,让秦招福还筱雨一两银子。
秦招福气得牙根发紧,可没办法,全村的人都盯着他,他再是无赖也不能违抗全村人的意思,只能灰头土脸地给了筱雨一两银子。
这样一合计,筱雨现在也是手有余粮,兜中有银,心里不慌了。
这一仗,赢得漂亮!
当然后遗症也有,那便是秦招福一家对她恨之入骨,七岁的秦银在爹娘的耳濡目染下对筱雨的态度更是恶劣,常常捡了石子来扔她和初霁。开始筱雨也并不在意,可次数多了,筱雨也不耐烦。
这天秦银朝她丢石子被她逮到,筱雨拎着这小子的衣领就朝秦家老屋去。
路上碰到了秦二毛,见到筱雨说话便结巴,问她:“筱雨,你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秦银不老实,还要踢筱雨,被筱雨拧了一下大腿也不敢再动。
筱雨回道:“这小子拿石子扔我,我去找他爹娘要说法,怎么教孩子的,小小年纪就那么恶霸,长大了可别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秦二毛憨厚地笑了笑,搔了搔头说:“筱雨,孩子小小小要用心心教。”
“我知道。”
筱雨对秦二毛点了点头,秦二毛又说:“分分家了,筱雨,你你开心吗?”
“开心。”筱雨对秦二毛笑道:“谢谢你关心。”
秦二毛忙摆手,让出了路。筱雨说了声告辞便拎着秦银登了秦家老屋的门。秦二毛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咧了嘴笑。
秦家老屋里,陈氏乍一看到筱雨提溜着秦银的后颈衣裳就嚎上了,嘴里说的全是难听的话,就差没蹦出“杀人啦”这样的台词。
筱雨掏了掏耳朵,将秦银往陈氏怀里一丢,拍了拍手说:“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别让我再逮到第二次。否则就不是把他往你怀里丢这么简单了。”
陈氏顿时被噎住,惊恐的眼睛还朝元宝望了望。
筱雨心想,她应该是想到她扯了元宝几撮头发的事吧。记得那会儿她也是放狠话说,要是再欺负她妹妹,就不只是扯几撮头发那么简单了。
现在看来,这两句话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筱雨正要走,却有人忽然出声叫住她。
筱雨回头一看,是抱着小泥巴的罗氏。
筱雨对秦招福两口子和他们生的三个儿女都没有什么好感,对三叔四叔为虎作伥的行为也十分不满,虽然后来三叔站出来为她作证,但在筱雨心里也还是不能原谅他。
唯独有些好感的也就是这个温温柔柔的三婶了。
“三婶,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筱雨站定,罗氏走到她面前对她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三婶替你三叔跟你说声抱歉,以前是他鬼迷心窍了,还希望你以后不要记恨他。”
筱雨不语,罗氏也知道这种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的,便对筱雨笑了笑说;“行了,我不耽误你时候了,什么时候有空我带着小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