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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芬为着谁做家务活计每天都要打点儿嘴仗,老太太疯成那样了,自然也没可能做事。老爷子过去,可不正好帮他们烧柴做饭,挑水劈柴吗。”
听筱雨这么一说,秦招寿的脸都皱到了一起。秦招禄微微沉了脸,搁了筷子,眼瞧着就要坐不住了。
宋氏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轻声道:“吃过了再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筱雨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把她说的都当了真。孝字当头,他们不敢的。”
话虽如此说,但秦招禄对秦招福和陈氏的为人都没信心。孝字当头没错,可关了院门过自己的日子,谁又能知道是孝还是不孝呢?
筱雨倒是显得轻松惬意,自己吃了个七分饱,又端了小碗接过罗氏手里的活给小泥巴喂饭,不时地再给长虹夹夹菜。
秦招禄只觉得食不下咽,好不容易将碗里的饭吃完,他便和秦招寿匆匆朝老屋那边去了。
宋氏叹了口气,说:“秦陈氏不好相与,招禄和三弟都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怕是一个没说对话,秦陈氏就要破口大骂。”
罗氏倒不是很担心,道:“她再骂又能怎么样?反正爹娘的问题,当着村长族长的面已经定了的,她就是骂上三天三夜,那也白搭。二哥和招寿去瞧瞧爹娘的境况就回来了,也不会和她多说啥。”
妯娌两人聊着天,话题转到了秦招福身上。
罗氏好奇地问宋氏道:“二嫂瞧着,大哥那模样,到底是真的改过向善了,还是装的啊?”
宋氏拧了拧眉,道:“你这可问倒我了,我也分不清。”
“瞧着是挺像的。”罗氏分析着:“他说话,做事,都跟秦金他娘有很大的不同,与他以往的刻薄性子也不相符,倒真像是经了牢狱,人也懂事了几分,看透了世情几分。可我怎么都没办法把他往好了想……大概有秦金他娘的缘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夫妻有多刻薄,我可是从进门起就知道的。”
罗氏很难对秦招福改观,宋氏闻言也只是笑笑,道:“三弟妹你也知道,我和招禄在老屋住的日子并不长,比不得你跟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来往比较好。他人如何,会不会真的诚心改过,你都分不清,我更是分不清了。”
罗氏表示理解,却是看向筱雨,问筱雨道:“那你呢筱雨,你认为呢?”
筱雨伸了个懒腰,闻言笑笑,道:“三婶纠结这个做什么,左右与他不会再产生更多的交集,他是改过向善也好,是做戏也罢,在我看来都没有意义。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太过关注。”
罗氏和宋氏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
等到宋氏和罗氏收拾了桌子,洗过了碗碟,还打扫了灶间,坐在堂屋里烤着火,宋氏都已经绣了四瓣渐变蔷薇花瓣后,秦招禄和秦招寿方才回了来,身后跟着秦斧扶着高氏。
秦招禄脸色黑沉,面上被寒风吹得鼻头都冻红了。秦招寿也不妨多让,缩着肩膀搓着手,院门一开便开始抱怨道:“这风,跟鬼哭似的,听得人寒噤。”
罗氏赶紧拿了厚棉衣给他们,又多铲了些炭来,忧心道:“可不是吗,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你们出门的时候也不说多带件厚衣裳。”
秦斧扶着高氏被秦招禄带到了炭火盆旁边,高氏抱着双臂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前点着,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炭火。
秦招禄拍了拍被寒风吹得似乎都冻住了的手臂上的衣裳,对罗氏道:“三弟妹,家里还有吃的吗?热一热给爹娘端过来吧。”
罗氏愣了下,然后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了。
宋氏停下手中的针线,搁到了针线簸箩里,皱眉望向秦招禄道:“爹娘还没吃饭?”
秦招禄的脖子还想被什么压着似的,摇头摇得十分艰难。
秦招寿忿忿地道:“我们去的时候爹正在给他们一家做饭,秦金他媳妇还借口多得拦着不让我们进,二哥强行冲进去,灶间里只有爹一个人忙活,他大儿媳就坐在门口嗑瓜子瞧着他,好像是监视爹防止他偷吃似的!饭菜端上桌,没摆爹娘的碗,总共才匀出半碗糙米让爹娘就着咸菜吃……竟然还说,人老了又吃不了多少!”
秦招寿怒气冲天:“两个老人即便是再吃不得东西,也到两人共同只吃半碗糙米的地步,连个热菜都没有……怎么可能吃得饱!”
宋氏很少与人生气,但听到这里,眉眼间也染上了一层愠色:“之前不是说了,爹娘的饭菜我们包了吗?他们既然不想让爹娘吃他们家的,让爹娘过这边来不就行了,那半碗糙米还能省了……他们到底图个什么?”
秦招禄这时开口了:“他们不图什么,就是怕爹娘走了就不回来了,也是觉得爹娘离了老屋,是让他们丢面子。能让我和三弟着急主动找上门去,扣着爹娘不放无疑是个好的计策。”
“那他们肯放爹娘回来了?”
宋氏这话一问,秦招寿立马又怒意上涌:“我和二哥不好跟女人吵架,那婆媳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我跟二哥连个字都插不上。最后二哥强行打断她们说话,爹扶着娘过来,二哥就要带着爹娘走,大哥一直没出声,就这时候突然开口提醒二哥,让二哥记得把人给送回去。你们说说……”
秦招寿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把乖乖窝在筱雨怀里玩自己手指的小泥巴也吓了一跳,顿时放声大哭。
筱雨拍着她哄了一会儿,对秦招寿道:“当初的确说好了就是每日过来吃饭的,吃了饭送他们回去也是应当。可总不能以后每到吃饭的时候,就要人接人送吧。”
筱雨说着就看向秦斧,语气平平,但话里怎么都能让人听说一股指责的意味:“你的子孙让你洗衣做饭,你还真就洗衣做饭不成?你要是不做,他们是能拿了鞭子抽你逼迫你做?你一日三餐三叔这边提供了,你最多就是在老屋那边睡觉罢了,甚至是洗浴,你也可以来这边让三婶给你烧热水,换洗衣裳你也可以带过来这边洗。在这边你每日过得清闲舒适,回了老屋,你怎么就那么懦呢?他们不忙里忙外伺候你已经是他们的不是了,你可倒好,就这般还惯着他们。”
叫人说什么好?这不明摆着就是贱骨头吗!
秦斧被筱雨说得皱紧了脸,等筱雨说完了,他才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通,神情里有些委屈。
秦斧勤快了一辈子,瞧着家里哪儿不干净,事儿哪儿没做对,他都忍受不住。在这边时,家里的各项事情罗氏都打理地很好,没他下手的地方。可老屋就不同了,那脏乱的程度让他无论如何都瞧不下去。陈氏叫他烧柴做饭,他也觉得这不算什么,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跟大儿子家起冲突,所以他就尽心尽力地做。
“结果还不是只得半碗糙米和一碟咸菜吃。”筱雨不客气地总结道。
正好罗氏端了热好的饭菜上来,筱雨方才打住。
☆、321。第321章 不怕
秦斧要看筱雨的脸色,高氏却不用。见着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她顾不得其他,忙伸手端了过来,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抓了往嘴里塞。想来是饿得很了,吃相完全称得上“狼吞虎咽”四个字。
秦斧拿了勺子想把勺子塞她手里,高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十分护食地背对着秦斧吃起来。
秦斧苦笑一声,默默吃起自己的那份。
罗氏瞧不过去,等高氏一碗饭吃完了,拿了绞干的帕子给她让她擦手和脸,又问她说:“吃饱了没,还要不要?”
高氏没反应,静默了眨两下眼的功夫,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咧嘴一笑。
筱雨微微皱了皱眉头,高氏人已经糊涂了,这些行为都是她生理和心理上最直观的表现,倒也不好说什么。哪怕高氏这会儿放一个响屁,恐怕她除了觉得好笑,也没其他更多的感觉。
高氏吃饱了倒是很乖顺地继续坐在凳子上,拿了罗氏递给她的帕子胡乱地在脸上和手上抹了抹就丢到了一边。罗氏捡了帕子去洗投干净,这会儿功夫秦斧也吃完了,一大海碗吃得干干净净。
宋氏瞧这样,难免觉得心酸。她出声问秦斧道:“爹在老屋待了两天,难道每一顿饭都没能吃饱?”
此话一问,秦招禄和秦招寿都望向了秦斧,等着他回答。
秦斧摩挲了下裤脚,半晌后方才比划了两句。意思很含蓄,说基本能果腹。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能填肚子,那是压根儿就没吃饱的。
秦招禄越发愤怒,秦招寿重重地在桌上打了一拳,说:“大哥他们也太过分了!”
秦斧瞧了瞧天色,有些为难,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老屋的方向,意思是问秦招禄,他和高氏饭也吃过了,是不是该回老屋去了。
秦招禄额上青筋暴起,蓦地大声道:“回什么回?你们今后就在这儿安家!谁要让你们回去,敢上门来,我就抡棒子打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