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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更是年过而立,姨母与芊芊委实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还是……请回吧。”
“雪儿,你——”
冯素烟顿时面色一惊,像是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话般。
“表姐,我……是不是芊芊说错什么话了?”宋芊芊死死地抿着唇,半抬着侧脸,眼眶通红,双眸中还氤氲着雾气,就那么怔怔地,带着委屈透着无辜,瞧着洛倾雪。
“平安郡主,既然宋姑娘都已经道歉了,你又何必非扒着不放呢。”
洛倾雪尚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耳边却陡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其中还带着些许的苛责以及一丝淡淡的心疼。由于她的封号平安和乐四字叫起来很是不便,自上次参加宫宴,皇帝唤了她一声平安之后,很多人便也随之唤她平安。
果然,会装哭装可怜的麻袋是永远不缺怜香惜玉之人的;前世的云景疏,今生的楚子玉。
“原来是玉世子。”洛倾雪淡淡地对着他点了点头,品阶相当,自然无需行礼。
楚子玉也并非那等在乎虚礼之人,也同样点点头,瞧着那眼泪吧唧吧唧,却死死地抿着唇的宋芊芊,掏出怀中的手帕递过去,“宋姑娘别哭了罢,平安郡主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有什么话说开也就是了。”
“……”
一句话落地,洛青云与洛倾寒面色同时黑如锅底,云景疏低眉垂首,怔怔地看着刚才那丫鬟送来的茶杯中,茶叶肆意的上下翻飞着,氤氲起淡淡的茶香。
“表,表姐。”宋芊芊抿着唇,那泫然欲泣的嗓音,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又很快低下去的脑袋;那样的动作,小意而又害怕,好似生怕被洛倾雪苛责般的模样,真是想让人不误解都难。
楚子玉本就是那等怜香惜玉之人,此刻瞧着宋芊芊,她长得本就不差,尖尖的瓜子脸,秋眼如杏,眉若远山,唇若红缨,肌肤雪白,宛若凝脂;此刻又眼眶通红,双眸带着惊慌失措,竟好似那瞧见大灰狼的小白兔般;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可怜惹人疼爱。
“平安郡主,虽然在下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既然宋姑娘已经这般了,不如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楚子玉转头对着洛倾雪,言语间似在调和,可其中的深意分明已经偏向了宋芊芊。
洛倾雪心中顿时冷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见洛倾雪竟然不说话,宋芊芊死死地咬着唇,这洛倾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她不是应该顺着台阶下然后将这件事情默认下来的吗?到时候,不出两日,整个镇北侯府乃至云都都会有洛倾雪欺负表妹的流言传出,虽然每次都会很快被镇压下去,但只要那些人的心中有这么见事情,她再找个机会添点儿油,加点儿醋就好;可她为什么不上当了呢。
想着,她抿着唇,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抬起头,“多谢玉世子好意,呼……是芊芊惹表姐生气了,不关表姐的事。”
“平安郡主,宋姑娘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也太……”
瞧着宋芊芊落泪,楚子玉原本还好看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转头瞧着洛倾雪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鄙夷和不屑。
“是啊。”不等他说完,洛倾雪左右两只手拉住快要暴走的洛青云和洛倾寒,若非她阻止,只怕这两人早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那样这出戏可就没办法唱下去了呢;她对着楚子玉淡淡的点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只是玉世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平安也有些委屈呢;不如,请皇帝舅舅为我们评评理可好?”
一直沉默着的云景疏顿时眸底划过一道晶亮。
“咳,咳咳。”楚子玉被呛声大段话头原本还有些恼怒,可听到洛倾雪的话顿时呛住,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头,“这……不用了吧。”
“见了宋姑娘,本皇子方知原来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如水般的女子存在。”云景疏淡淡的开口,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听不出是在称赞还是讽刺,转头瞧着洛倾雪时,众人明显地发现他的眸色柔和了些,带着笑意,“父皇若是知晓,我在这里还让表妹受了委屈;父皇非把表哥发配到边漠不可;就算给表哥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宋芊芊闻言,心中便是一喜,果然三皇子对她是有好感的。
洛倾雪心中却早已经是一片冷然,果然重活一世,该来的总会来,云景疏仍旧如前世一般,他从头至尾都在,却还是无条件的偏向了宋芊芊。
“三皇子,此事妹妹何错之有?就算要揭过去,那也把话说清楚了;不然,微臣不介意告诉外祖母,让外祖母来评一评,到底是谁对谁错。”洛青云脸上早已经是黑沉一片。
洛倾寒的身上则早已经是冰冻三尺,“大哥所言甚是。”
“……这……”云景疏瞧着洛倾雪,眸底带着淡淡的温柔,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对洛倾雪也不大好,却没想到被误会了,只能无奈地笑笑。
洛倾雪却是阻止了洛青云和洛倾寒的话,“罢了,就算给三皇子一个面子,此事揭过去也就过去了。”
“平安果然如传闻般大度知礼,不愧是望月郡主的女儿。”楚子玉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既然洛倾雪已经退步,他也乐得找个台阶下来;视线扫过面色难看的洛青云、洛倾寒,若有所思的云景疏,他抿了抿唇,“既然事情已经揭过去了,为了楚某贸然的歉意,明儿请大家青湖泛舟如何?”
青湖之水,来自怒江;怒江东起祁连山脉,西至海川;绵延不知多少万公里;每年春日开始,便会有打量的新奇的海鱼自怒江海川而来,最是新奇;是不少达官贵胄春日嬉戏娱乐的好地方。
如果她没有记错,曾经她也有一艘小型的画舫,是当初外祖母云静安赠予她的,只可惜第一次泛舟时,看着宋芊芊那羡慕的眼神,抵不住冯素烟的蜜语甜言,那画舫便被送给了宋芊芊,而如今却早已经不知到了谁的手里。
猛然想起前两日,她被姜嬷嬷和锦笙勒令卧床休养时,闲来无事,让她们盘点了下库房里的银钱;却发现,她枉担了着流云国最尊贵称号的郡主,整个账上居然只余下一百两银子。想着,心底不由得有些苦涩,她虽然不是最受宠的,但每年皇家赐下的东西也不算少,母亲的体己也补贴了她不少,可那些东西,能吃的、用的;都被冯素烟、宋芊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讨了去。
出游没有漂亮的衣衫,赴宴没有拿得出手的随礼,发簪旧了坏了,钗环掉了扔了……
想想,当年的她还真是天真得可怜啊。
瞧着洛倾雪久久没有说话,洛青云和洛倾寒又是一脸的森森寒气,楚子玉摸了摸鼻头,只得将头转向云景疏,“三皇子以为如何?”
“在外多年,已经许久没去清湖泛舟垂钓了,还记得表妹小时候喜欢看雀彩鲷鱼;每次宫人们钓上来哭着闹着不让宰的是她;可每次做好端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还是她。”
云景疏眸色温和,仍旧一贯温润的语气,可那带着些许的宠溺;让楚子玉不由得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呵呵,原本今日是来找青云说事,不过既然如此,改天说也好;明日辰时青湖畔,等你们。”
“多谢玉世子。”宋芊芊盈盈福身,虽然眼眶仍旧通红着,可那股盈盈的姿势,弱柳扶风的姿态,却当真是……
“呵呵,不妨,人多也热闹些。”楚子玉摆摆手,倒是对宋芊芊又多生出几分好感来。
冯素烟也点点头,“是啊,雪儿你也去吧;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良久就在楚子玉以为不会说话的洛倾雪却站了出来,“玉世子想要本不该拒绝,可平安母亲新丧,委实没有心情玩乐;再者,刚姨母与妹妹方训诫过平安,男女大防不可忘,七岁不同席,何况父母与兄弟;平安与大哥对弈尚且有违规矩;若是与外男出游,呵呵,那岂不更是拿女儿名节做游戏;姨母,表妹,你们说……是吗?”
“……”轰!
冯素烟脑子里顿时一声闷响,宋芊芊也死死地咬着唇,心底刚升上的一丝窃喜顿时消息得无影无踪。
“表,表姐!”宋芊芊声音急促,带着浓浓的诧异。
“玉世子,抱歉;为了以防有人再拿平安不懂规矩说事,平安就先告辞了。”洛倾雪说着,兀自起身,对着云景疏道,“三皇子,平安告退。姜嬷嬷,锦笙,我们走!”
瞧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单薄的身姿,雪白罗群裙摆上绣着大片大片残破的鸢尾;微风起,裙摆随风翩跹,那样的场景,竟好似无数鸢尾花瓣随风飘荡般;那样倔强而又坚强,带着苍凉,带着孤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