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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治年代国玺固然重要,可若是遇上乱世,谁还管你什么国玺,只有掌控了虎符,掌控了军权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更何况历朝历代,不管是哪个国家,从来没有哪个帝王会如此放心的将三军虎符交给别人吧,这个人还是别国的公主。
云初扬低着头,“初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平安公主不要为难末将。”
“好了,素素,这虎符你就收下了吧。”好久,就在云初扬都觉得手臂有些酸疼的时候,容末这才不咸不淡的开口。
洛倾雪很是无奈,这旁人羡都羡慕不来的好事,可对她来说却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这拿了流云三军的虎符,那就是必须要对流云的安危负责;三军啊,那可是至少三十万大军的性命呢,手上掌控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了;她懂得生命的贵重,自然也懂得手上这虎符有多沉重。
“别担心,有我。”容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嗯。”洛倾雪点点头。
成功交接虎符之后,云初扬顿时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却腹黑公子的模样,此刻见到两人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张将军等人都已经习惯,可他却是不然,轻轻咳嗽两声,“我说两位,这青天白日的,要恩爱也挑个地方吧。”
“扬、哥、哥!”洛倾雪撅着嘴,拉长了声音。
“好了,我不说,不说还不成吗?”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洛倾雪会那么的没有抵抗力,就如同现在,她那一个含羞带嗔的眼神,竟然就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投降。
洛倾雪瘪瘪嘴,“扬哥哥,你还没说,太祖皇帝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太祖皇帝的心思谁能猜得到。”云初扬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不过当初太祖皇帝能为了美人连帝位都不要了,如今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也没什么。”毕竟在他看来,整个云氏皇族怕是已经没有能挑得起大梁的人存在了。
不,其实并不是没有,只是那个人不愿意罢了;就如同他一般,从未想过,便也不希望别那个位置,被那虚无缥缈的权利锁住一生;好男儿,应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方是正道。
更何况,面前这女子,凤主命格,三国注定是要统一的;与其用万千黎民百姓的生命去赌一条虚无缥缈的胜利,还不如顺应天命,将这大好山河完完整整的交于她手,来日也希望她能看在这样的份儿上,能够善待流云国的黎民百姓。
对于这些,洛倾雪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去想罢了,毕竟这世上能有那个皇帝能将祖宗基业拱手相让的;不过这一切对于太祖皇帝来说好像都不算什么,毕竟也不是头一次了不是。
“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临走前,云初扬朝容末淡淡的开口道。
容末眉梢浅扬,望着天边那渐渐落下的红日,“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会出手了。”原本是想等流云国前来,毕竟凤临一国对上龙月实在有些困难,纵使他可以从隐府中调出一部分人手,不过到底寡难敌众;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如此,有些事情便可以执行了。
“咚,咚咚。”
隔天,洛倾雪是被那沉重的擂擂战鼓给敲醒的,抬手揉了揉惺忪睡颜,转头,身边的男子却早已经不在。
“小姐,您醒了?”听到动静的秦霜赶紧上前。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嗯?”
“姑爷已经早寅时领军出发,我军大胜,他们这是正准备班师呢。”饶是向来冷若冰霜的秦霜说到今日寅时的大战时都不禁喜上眉梢。
洛倾雪眼角带着浅笑,“哦?赢了?”
“姑爷亲自领兵,又打了龙月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拿下他们的苏皖城;姑爷说,趁天色尚早,别让龙月国打个回马枪,今日直接进城。”秦霜说着,竟有些手舞足蹈了。
“好了,好了,瞧你,哪还有半点冰冷的样子。”洛倾雪自然也是开心的,只是近来颇有些嗜睡,容末带兵出征这么大的动静她居然都没有被弄醒,实在是……
秦霜瞧着洛倾雪那微微颦蹙的眉头,“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啊?没,没有,对了容末呢,怎么样,可曾受伤?”洛倾雪最担心的便是容末的身子。
“姑爷英明神勇,身手更是无双,哪有人能伤到姑爷,小姐您多虑了。”秦霜一边给洛倾雪洗漱,一边淡淡地笑着道。
闻言,洛倾雪这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
原本以为就算是流云和凤临联手打下龙月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毕竟龙月国的兵力摆在那里,他们国家的风气又是尚武,基本上全民皆兵,人人骁勇;可是却不曾想到;竟然被两国联兵以排山倒海之势轻压而来,龙月兵败如山倒。
在后来的史书上曾有记载,前朝流云、凤临联兵,以势如破竹之势直逼龙月都城,龙月大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只是饶是洛倾雪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两国联兵竟然真的直逼龙月的都城悦城。
只是这里是龙月的都城,也是寇族的老巢,想要拿下怕是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之前那些胜利真的来得太容易,甚至都让洛倾雪有一种,是不是容末早在龙月安插了内应的错觉,不然以龙月国士兵的骁勇善战之名,不可能让他们赢得如此轻松,这连路来甚至连伤员都是极少的;就算有伤,也只是皮肉,根本用不上她,她最多的时间,说起来都有些丢脸,竟然是在马车上……睡觉!
真的是在睡觉,这段日子嗜睡得有些不正常。
……
悦城内,龙月国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所建立的国家;皇宫不如流云国与凤临国那般金碧辉煌但是却也同样的高大透着威严,只是却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砰!”
一间敞亮的房间里,上面坐着的男子发须皆白,只是面容却很是年轻瞧着只有四十出头的模样,若不是此刻正在盛怒之中面容有些扭曲,瞧着也是极美的。
“国师息怒。”
“哼。”坐在上方的男子冷哼一声,“到底怎么回事,凤临和流云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竟然直逼都城?”
“启禀国师,这……听说是兵不血刃拿下西海和苗疆的容公子亲自督战,联军的气势很高。”汇报的人显然是没有什么底气从头到尾都低着头。
“啪!”
龙月国师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那人的脸上,“气势?哼,我堂堂龙月军竟然败在气势这两个字上,废物,都是废物,没用的东西!”
“国师饶命,国师息怒。”那个人努力地吞了口唾沫,连连求饶道。
“哼,哪怕只剩下一座都城,本座也绝不认输,绝不!”陡然龙月国是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厉芒,“去告诉拓跋,给本国师好好地守好了城门口,若是有半点差错,本国师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是,是。”
那前来汇报的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屋子里面滚出去。
龙月国师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屑。
“老祖,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在那人离开之后,从屋子的屏风后面快速地闪身出来一名长相柔,眉若远山,眸若星子,肤若凝脂,口若含朱的……男子;是的,若是再往下便能看到那分明是一张女子般柔美的脸下方的脖颈上,长着男子若特有的喉结。
被称作老祖的人瞧着男子,面色这才好了些,“天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得好好的学着。”
“天儿明白。”身着玄衫的男子低下头,“只是老祖,这悦城可是咱们寇家唯一的依仗了,不如让天儿前去城门戍守如何?”
寇家老祖眉宇微微颦蹙着,单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显然一副思忖的模样;只是不等他思考完毕,猛然外面又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老祖,有人来了,天儿先行告退。”玄衫男子眉宇微微颦蹙着,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只是分明是柔弱女子模样的却是一个闪身直接消失在了屋内。
寇家老祖睁开眼,面带不悦,“进来。”
“何事这般慌张?”瞧着那进屋之后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身上仍旧穿着战甲的男子,寇家老祖面色沉了沉,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善。
紧跟在战甲男子身后的,是一名身材瘦削,颧骨高凸,眼眶下陷却身着一袭明黄色任由旁边太监模样的男子搀扶着的人;“国师,国师,不好了国师。”
“原来是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寇家老祖坐在椅子上,口上虽然说着客气的话,可是屁股却是从头到尾甚至连动了没有动一下。
龙月国的皇帝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寇家老祖的态度,此刻更是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样,“国师,你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