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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安排妥当,云皇已经病入膏肓,应该撑不过七日;至于凤临,如今皇帝病重,朝堂上风起云涌,太子纵使想做什么,却始终无力;时事与咱们还是有利的。”白岚低着头,虽然白天那般表现得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泼妇,可能够被选为棋子安插在摄政王身边的,当真是个一无是处的泼妇吗?
那个白发老妪,所谓的姥姥,面容越发的苍白了,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哦?”
“是。”白岚深吸口气,感受不到姥姥的情绪,只能越发的小心翼翼。
“还有其他的要说吗?”骤然,那白发老妪抬起头来看向房间某个角落处,在底下头看向白岚的时候,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阴鸷。
白岚低下头,“属下斗胆一问,姥姥,咱们的宫殿,真的毁了?”
“哼,这个仇,本座迟早会报的。咳,咳咳。”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白发老妪捂着胸口,狠狠地咳嗽了两声。
“姥姥,您没事吧?”白岚抬起头,却在看到姥姥的容颜时,顿时瞳孔缩了缩,然后赶快低下去,不敢表现出丝毫震惊或是被吓到的模样,只是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白发老妪嘴角斜勾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事,自然没事;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血肉做祭品而已。”
许是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白岚猛地抬起头,整个人却是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了般向前,体内的内劲像是受到牵引一般不断的流逝,还有她甚至感觉到了生命流逝的气息。
“姥,姥姥!”白岚的嗓音越来越微弱。
“妖妇,放手。”觉察到事情不对劲的凤靖赶来却只是看到白发老妪端坐在蒲团之上,一只手狠狠掐着白岚脖子的一幕。
白岚先前还不断的挣扎,可是到后来,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随后跟来的洛倾雪和容末见状,虽然对白岚不喜,不过却还是联合凤靖将白岚夺了下来。
白发老妪见状,自知不敌,拼着受容末与凤城歌合击一掌的危险,突出重围;洛倾雪与陆谨领着流风等人将整个别院翻了个底朝天,却也只抓获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这不禁让洛倾雪觉得有些挫败。
“水儿,水儿!”
就在洛倾雪与陆谨一道清理完院子,回到堂屋,猛然就听到凤靖的惊呼。
容末立在旁边,看着凤靖瘫坐在地上,怀中抱着头发苍白却是鹤发鸡皮、依旧能够看出模样的白岚;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上前探脉之后摇摇头,“来得太迟,她的生命和内劲已经尽数流逝。”言下之意,可以直接准备身后事了。
她是玄门的传人不假,可是却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就如同当年汝霖为了她耗尽内劲之时,她也是那么的无能为力一般。
“不,不会的,不会的。”凤靖猛的摇头。
众人哪里见到过这般的摄政王,从来摄政王都是沉稳的,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闻言,白岚却是淡淡地笑了,抬起手轻轻地扶着凤靖的侧脸,语气很是虚弱,“你,不恨我吗?”
“……”凤靖闭上眼,一滴清泪自眼角飞快地滑落,落在白岚的手上,她低下头,瞧着那滴晶莹的泪珠,嗫嗫嚅嚅,“其实,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她,是不是?”
凤靖抿着唇,“别说了,别说了;水儿,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咳,咳咳。”白岚却是笑了,“其实你何必这般自欺欺人呢,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不是那个你喜欢的温柔的女子,所以……呵呵,这些年,你从来不碰我,从来……哪怕是轩儿被我气走了,你也是那般,不喜不怒的性子;咳,咳咳,外人只道摄政王是个痴情的汉子,外人知鲜艳我那光鲜亮丽可是我知道,你的痴情,从来,咳,咳咳……从来都不是为了我。”
洛倾雪瞧着白岚那眼底的苍凉,又看了看容末,心里猛然明白了什么;可又好似不明白。
“别说了,你别说了。”凤靖闭上眼。
“十八年,凤靖,我陪了你十八年。”白岚却像是没有听到凤靖的话一般,好似用尽力气,扬起上身,以一种平等的姿态与凤靖对视着,“我,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我只想问问你,十八年,十八年来,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过。”
“……”凤靖无力的闭上眼。
“呵,呵呵。到底还是我痴想了。”白岚淡淡地笑着,眼底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凄凉和悲哀,“是啊,我亲手杀了你最爱的女人,你怎么会喜欢我,呵,呵呵……若不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你怕是早在发现的时候就要了我的命吧,呵呵,呵呵呵。”
凤靖却只是闭着眼睛,不开口,也不闭口。
“哼,你知道最好。”凤靖没有开口,容末没有开口,开口的却是一直站在旁边吊儿郎当的陆谨,“白姨那么温柔善良,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寇依水,当年白姨可是当你至亲姐妹般对待,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寇依水,你禽兽不如,我杀了你!”
“够了。”开口的却是容末。
凤靖抬起头,看着容末,眼底充满了痛苦和祈求。
“当年她亲手杀了娘,如今便将她埋到娘的坟前忏悔吧。”容末冷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洛倾雪却知道他心底的伤痛,自己唤了十八年母妃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这样的事情若是落到谁的身上只怕都是不好受的吧。
凤靖眉宇微微颦蹙着,“轩儿。”
“父王该不会是告诉我,你爱上了这个手上染着母亲鲜血的刽子手了吧?”容末面色沉了沉。
凤靖嚅了嚅唇,想说什么到底却没有说出口;白岚瞧着凤靖那般模样,许是累了,许是终于心死了,闭上眼,原本抬起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
“来人呐,把人带走。”容末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凤靖却是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早。”容末低着头,若非因为洛倾雪他也不会去追查那样事情,若是不追查只怕也不会发现。
“……”凤靖沉默了。
“十八年,十八年,凤靖,你对我娘就当真没有一点愧疚吗?”容末双目崩裂,说的话就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怎么能,怎么能让那样虚伪无耻的女人霸占着原本属于母亲的位置十八年?”
洛倾雪握着容末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坐着无声的安抚,“算了,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只是短短的五个字,却像是抽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不管是洛倾雪还是陆谨,亦或者是流风等人,都从未看到过那般模样的容末,那样的失魂落魄,那样的颓废挫败。
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就如同昨夜他们所策划的那般。
对于他们的计划洛倾雪自然也是知晓并同意的;只是却没有想到寇族余孽竟然也是如此的盘算得好,整个别院除了那个被唤作姥姥的,其他核心人员悉数撤退离开。
“看起来那个姥姥是真正的核心人物。”叔寂听完眉宇微微颦蹙着。
“是,而且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好像出了什么乱子,不然她也不会冒险用吸取别人内力和精气的法子。”洛倾雪的语气也淡淡的,这种方法得来的内劲虽然快,不失为修炼的捷径。但到底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的,就算拿来了,用得只怕也不会安心,更何况两股不同源的内劲想要融合,那其中的痛苦也是非常人能忍受的。
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永安,你不是在那白岚……寇依水的身上下了追踪粉,那追踪粉有没有沾到那个姥姥的身上?”
“父亲!”洛倾雪有些哭笑不得,“这追踪粉的效果虽好,可却是有条件限制的,那个姥姥,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咱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还有陛下体内的毒,只怕也是……”
“皇宫中怕是少不了他们的探子。”容末也微微颔首。
“有关这一点小师妹不必担心,大师兄保证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叔寂沉声,“只是,听你们所了解到的,只怕是寇族打算对流云和我凤临同时出手,云皇若是死了,到时候整个流云群龙无首,不过一盘散沙;我凤临又因为陛下病卧,朝堂之上更是风起云涌,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好,当真好!”
“可就算如此,只怕凭他们寇族余孽的势力也难以与两个国家的军队抗衡吧。”洛倾雪眉头紧锁,这也是她从头到尾都想不通的,毕竟这可是两个国家。
容末却是摇摇头,淡笑着看着洛倾雪,“若是他们手中也掌握了一个国家呢?”
“他们手中也掌握了一个国家?”洛倾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