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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朕问你,宋家宴会的当日,你可曾去过青茗苑?”皇帝视线直接转向洛倾雪。
洛倾雪低着头,嘴角斜勾带着三分邪魅的弧度,“平安,不曾。”
“大胆,还敢狡辩!”皇帝深吸口气,胸口上下起伏着,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的龙头上,那微微酡红的面色,显然被气得不轻。
“平安不敢。”她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事情她如果当真承认下来,只怕是会被一步一步引诱到他们事先早就准备好的陷阱里面去吧,为了流云国,为了安抚凤临,想让她来担这个黑锅,有这么容易吗?
“你……”皇帝刚想发怒,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旁边始终静静地坐着,沉默的以凤城歌为首的凤临使队中,响起的声音,“云皇这么逼问,难道是对本太子有什么意见不成?本太子记得当日就曾说过,事发之时,平安郡主与本太子呆在一块,或者流云国的刑部尚书查到最后的凶手,竟然是本太子不成?”
那样波澜不惊,不咸不淡的语气让皇帝顿时有些恼怒,不过却也不好当庭发火,只能深吸口气淡笑着,“凤太子这是说的哪里话。”
“哼。”凤城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凤太子息怒,只是这当日宋家不止一个小丫鬟看到平安郡主前往青茗苑,皇上请容许传证人上殿。”立刻一名身着红宝石绣仙鹤图案的男子出列,不用想便知道此人便是刑部尚书无疑。
皇帝微微颔首,“准了。”
“传丫鬟紫涵、紫幽、茹风、茹雨上殿。”小太监立刻夹着嗓子。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四个丫鬟一上殿就跪倒在地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身子微微颤抖着。
皇帝面色威严,嗓音沉稳厚重,“朕问你们,宋家宴会当日,你们可曾看到过平安郡主?”
“启禀皇上,奴婢在花园看到过。”
“奴婢是在九曲回廊的途中。”
“奴婢是在湖畔。”
“奴婢是,是在青茗苑的大门口。”
四个颤抖的声音相继响起,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洛倾雪,都带着震惊看着她,只要去过宋家的人都知道,从宋家主院出去,经过花园,路过湖畔,再绕过九曲回廊之后那条路便直通青茗苑。
洛倾雪低着头,心却是越来越沉,她眉梢浅浅的扬着,抬起头又是那副面无表情,湿漉漉的眸子清澈见底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委屈和不解,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皇帝,“皇上,可否容平安问几个问题?”
“放肆,这朝议殿上,哪有你开口的地方。”站在旁边瞧着像是一品大员模样的中年男子立刻轻喝一声。
洛倾雪却不为所动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皇帝。
“好,朕准了。”皇帝垂下眼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难道她还能问出朵花儿来吗,她们早就已经对好了口供。
洛倾雪深吸口气,转头看着她们,“宋家宴会当日,你们当真瞧见过本郡主?”
“自,自然。”四人吞了口唾沫。
“可本郡主却不记得瞧见过你们呢。”洛倾雪那嫣红的唇微微嘟哝,面上带着疑惑,又好似委屈的模样;几位丫鬟的身子颤抖得越发的厉害了,“郡主,您贵人多忘事,又怎么会,会记得奴婢们这种小丫鬟。”
洛倾雪并不言语,只淡淡的笑着,“既然你们都见过本郡主,那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但是你们都别说,把答案分别告诉你们旁边的公公,让他们替你们开口;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顿时沉默了,虽然不知道洛倾雪打算搞什么鬼,但瞧着她成竹在胸的模样,皇帝又有些犹豫了,如果当真让洛倾雪问出什么破绽来,那流云丢脸当真是丢大发了。
皇帝还在沉思,大殿上却陡然响起一阵“啪啪啪”的鼓掌声,“妙哉妙哉,素闻平安郡主冰雪机灵,聪慧无双,能想到这种办法,让四位丫鬟不串口供,本太子以为甚是妙哉啊;就依了平安郡主,云皇以为如何?”
“既然凤太子开口了,那就依了你把。”皇帝的心微微沉了下去,罢了罢手;转眼却是将视线转头看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点点头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洛倾雪淡笑着,“那你们可都听好了,那日本郡主的紫金步摇是带在左边,还是在右边的。”
“左边。”“左边。”“左边。”“右边。”
四位公公的嗓音相继落地,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皇帝,“皇上,平安的话问完了。”
那名回答右边的小丫鬟,顿时神色紧张着开口,“不,不,是奴婢记错了;左边,应该是左边的。”
“平安,你太胡闹了。”皇帝眉宇微微颦蹙着。
“这种小细节,丫鬟会记错也无可厚非。”旁边有大臣开口解释着。
“就是,平安郡主你这么问分明是强人所难。”
洛倾雪低着头,淡淡地笑着,“那请问各位大人,平安要如何做才不强忍所难?将陷害九公主失贞的罪名一力扛下,成为流云和凤临两国的罪人,这便不强忍所难了?”
“你,你……”“放肆!”“说什么浑话!”
虽然他们心中都是这么想的,可心里那点儿小小心思被一个后辈这么直勾勾地说出来,他们也是脸有些搁不下去;顿时轻喝一声。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连看都懒得看那些人一眼,只转头瞧着四位丫鬟,“你们确定那日我的紫金步摇是簪带在左边的?”
“是。”四位丫鬟齐齐应声。
洛倾雪兀自笑了起来,转头看向皇帝,然后朝着身边的锦笙道,“锦笙,不如你来告诉他们,告诉所有人,我那日的紫金步摇簪带在左边还是右边的如何?”
“似乎,那日平安郡主并未簪带任何步摇。”不等锦笙开口,凤城歌悠悠的嗓音再次响起。
“……”
顿时整个大殿再次陷入无尽的沉默,半晌凤城歌那低低沉沉的笑声传来,“流云朝议殿的公审,呵呵,本太子这次前来出使,可当真是长见识了呢。”
“凤太子请自重。”顿时有人沉着嗓子道。
“虽然并不知晓为什么你们要联合起来冤枉平安,但皇上,平安但求一个清白。”洛倾雪反手从头上拔下之前她貌似漫不经心地从梳妆台中取出来的金簪,双手平举过头顶,语气很是干脆,掷地有声。
看到那枚金簪,所有的人都蓦然了。
洛倾雪脸上仍旧面无表情,很是严肃的模样;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皇家的恩宠,从来都是最凉薄的。他们可以将人捧上了天去,自然也能将人踩进泥底;只是,她却并不想为了流云国而再多做那些无谓的牺牲。她抬头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皇帝,看着他脸上的愣怔,她知道,既然皇帝胆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想要将所有的罪名安插到她的头上,必然是他背后那个人同意了的。
能够让皇帝忌惮,能够让外祖母三缄其口,不用说她也是明白的;那个曾经赐予了她无限尊荣和地位的太上皇,呵呵,宠爱?何其讽刺,何其好笑。
只是她手上这枚金簪,却是曾经太皇太后赐下,外祖母的母后,太上皇的幕后,那个人曾明言,此金簪,能让皇帝应持有者一个要求,因为这枚金簪,乃开国皇帝亲手打造赐予他皇后的定情信物;对云氏皇族来说,意义重大。
皇帝顿时愣怔住,“你当真想好了,看在金簪的份上,朕能允你一个要求。”
“平安什么都不要,但求……清白。”洛倾雪昂着下巴。
皇帝的眼神却有些黯然,他心里想的是,如果洛倾雪能够自己将这罪名抗下,便是看在那金簪的份上,他也能够保下她一命,到时候,给她换个身份,许她这一生富贵无虞又如何,只可惜了。
“好,朕应你。”皇帝深吸口气,“这四个丫头胆敢诬陷当朝郡主,脱下去,乱棍打死。”
“……”四个丫鬟顿时愣怔当场,却没有呼唤;没有求救,脸上那样的表情更多的却是解脱。
刑部尚书站出来,朝洛倾雪拱了拱手,“平安郡主冒犯了,本官也没想到这几个丫鬟竟然胆敢欺骗本官。”
“尚书大人说笑了。”这几个丫鬟不过也是可笑的替罪羊罢了。
“只是,本官还有一个疑问,请郡主为本官解惑。”刑部尚书淡淡的开口。
“尚书大人请讲。”洛倾雪低着头,语气很是诚恳恭谨。
刑部尚书朝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一名小太监端着托盘上来,他用力掀开,里面赫然是一块明显从衣衫上扯下来的碎布;还有两名明显衣衫褴褛被押上来的人,一具抬上来的尸体。
“郡主可曾认识这个人?”刑部尚书深吸口气。
洛倾雪转头,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心底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