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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什么九公主不九公主的,他没什么兴趣。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平安郡主报上去的表演是独舞,最后却变成了笛箫合奏?”陆谨嘴角微微勾着,笛箫合奏,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意外。
自己的师兄有多深厚的内力他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能够以内力将笛音送到半空中,以天降甘霖的方式投撒下来,而去掉因为距离太近而导致刺耳的声音;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体内竟然也有着不亚于自己师兄的内力;以内力将箫音送上高空,这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容末转头,斜眼瞧着他。
陆谨顿时投降,“行了行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这件事情可不止这么简单,宋芊芊要平安郡主出丑;至于九公主嘛,原本她的表演应该是在平安郡主之后,而且是……表演的古筝;所以……你明白了?”
看过才艺表演的人都应当明白,如果前面的人表演砸了,后面的人真的没有任何压力;那九公主的想法大抵也是如此;这么近距离的聆听笛箫合奏简直不亚于听夜半小儿啼哭;若是这般之后,再听到动人优雅的古筝,那便会被瞬间推崇为天籁。
容末眉宇微微颦蹙着,“嗯哼。”
“流云皇帝已经提出,要让九公主与我凤临联姻的事情了,你怎么看?”
凤城歌表面上是太子,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屑于亲自动手的;容末也向来是甩手掌柜,当然这些具体你的事情就全都落到了他的头上,苦差呐!
容末转头看向陆谨,眉头微微颦蹙的模样。
“这和亲的人选是流云皇帝自己定的,咱们总不好一上来就开口让平安郡主和亲吧,这样目的是不是太明显了些?”说着,陆谨口中带着些许玩味,“更何况我怎么听说,平安郡主和我们太子之间貌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容末面色陡然沉了下来,连语气也带着三分不善,“胡说什么!”
“太子遣人往镇北侯府送礼的消息可是瞒不住的。”陆谨嘴角微微勾着,“不过这般也好,虽然是无心插柳,不过就让他们以为太子瞧上了平安郡主,这样我们提出让平安郡主和亲的提议会轻松很多。”
容末沉默片刻,眉宇微微颦蹙着,“答应九公主和亲的提议。”
“……”陆谨顿时怔了下,险些没一个踉跄栽倒进悬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退几步,原离那个危险的地方,他这才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容末,“师兄你,你说什么?答应九公主,那你不管平安郡主了?”
旁边白云飘袂,随着清风,悠悠轻浮。
远处的青山,亘古绵延;草木成林,十里青丘,风景虽美却少有人来。
容末就那么怔怔地放眼望去,十里青丘的景色尽收眼底,他脸上带着三分淡淡的笑容,“她既然想要和亲,不成全了她倒显得是我们凤临的不是了。”
“咯噔。”
陆谨的心里猛然跳了两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到容末那仍旧清冷、混不在乎的声音,“我瞧着,太傅家的表少爷也不错;也是仪表堂堂,想来也不会辱没了她流云九公主的名头。”
“……”太傅家的表少爷,陆谨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这几个字,心里却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果然是宁得罪阎王也莫得罪洛倾雪啊,得罪了阎王爷左右不过是个死,可得罪了洛倾雪,有人却会让你生不如死,啧啧。
如今这般算起来,自家师兄对小小郡主还真算得上是仁慈了;太师家的大公子虽然是个花心滥情的,可好歹有个优点,就是从不带回家去;当然家里的侍妾通房也不在少数就是了;可这位太傅家的表少爷,那就不一样了。
太师家的大公子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其母亲乃是太傅正妻的亲妹,因为生母早逝才被接到太傅家养着,那太傅的正妻更是待他宛若亲子;据说如今虽然尚未有正妻,但已经有了四子三女七个孩子了呢。
“怎么,还是你觉得那九公主不错,想自个儿收了?”容末语气微扬。
陆谨却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得,这公主如此金贵,小的可消受不起。”
“哼。”容末轻哼一声,“若是把事情办砸了,你自己看着办。”
“……”
隔天,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天边大片大片的黑云弥漫着天际,压抑,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哐当!”“咔擦!”
碗碟瓷杯碎裂的声音紧随着而来的是女子的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启禀小姐,您父亲回,回来了。”前来禀告的小丫鬟声音颤抖着,心中却还有着些许的不解,自家小姐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廉青少爷没有死,还回来了;这下看大院里的那些人谁还干欺负她们家小姐,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家小姐瞧着却不像是开心,更多的却是震惊呢。
宋芊芊深吸口气,“你确定是我父亲回来了?”
“是,是廉青少爷。”小丫头低着头,声音恭谨连大气都不敢出。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宋芊芊无力地罢了罢手,心里却很是慌张,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不!她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想到近来凤临出使流云,正是云都最为繁忙的时候;宋家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们应该也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将那种事情传出去吧,毕竟是家丑,想着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不,不会的。
就算是宋家那老婆子想要滴血验亲,那也肯定要等到凤临使队离开之后;等凤临使队离开,到时候她都已经成为了那人人羡慕的三皇子妃,又岂会在乎这小小宋家小姐的身份,哼。
不过这么算起来,宋廉青此时回来,倒是对她有利的;听说当年他可是对自己的母亲一往情深的,不是吗?
“咚,咚咚。”
宋芊芊深吸口气,稳住身形,“谁啊?”
“老夫人让小姐过去一趟。”小丫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知道了。”宋芊芊闭上眼深吸口气,转身朝着身后的贴身丫鬟道,“暖秋,去收拾一下,咱们过去吧。”
“是。”暖秋的心陡然颤了颤。
她们最开始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如今就只剩下她和冬儿了。
宋家祠堂。
“啪,啪啪。”
宋芊芊刚踏入祠堂就看到宋家老夫人正拿着藤条,狠狠地抽着以为身着青衫跪在地上的男子,边抽还边骂着,“你这个不孝子,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竟然都不知道回家来看看,你这是气死你娘啊,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
“娘,别打了,弟弟这不是回来了吗?”宋家大伯眉头紧锁。
“娘,弟弟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想让他再死一次吗?”宋家三伯也忍不住开口。
这个小弟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感情不是别人能理解的;当年宋廉青死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的他们心中是怎样的哀伤和沉痛;如今好不容易小弟死而复生,纵使他们不明白其中的曲着缘由,可却也知道这是极不容易的。
当年,他们可都是看着小弟下葬的,他……他又怎么会?
如果说是假冒的,可他为什么身上连胎记都一模一样,甚至连他们小时候的私密事情也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啪,啪啪!”
藤条仍旧不断地扬起然后又落下,宋家大伯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落下的藤条,丝毫不顾自己的手因为徒手接下藤条而冒出了血珠,他眉头紧蹙,“娘!”
“……呜,呜呜……”
宋家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扔掉藤条,跪倒地上将宋廉青拥入怀中,“青儿,青儿,我的儿啊……呜,呜呜……”
“……”宋家大伯和宋家三伯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宋芊芊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神色波动,轻声道,“芊芊见过老夫人,大伯,三伯;两位伯娘。”
“哼!”
听到宋芊芊的声音,宋老夫人冷冷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头看向宋廉青,又看了看宋芊芊。
宋芊芊的脸上顿时眉宇微微颦蹙着,似乎还带着不解,又好似带着激动和希翼一半。
那样小心翼翼,带着期待又不敢确定的眼神让宋廉青的心有些微微的触动,不过想到当年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却顿时硬了起来;他怎么就忘了,当年那个女人便最是擅长以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别人为他出头;她的女儿又岂是简单的。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并没有说话。
“虽然已经确定了廉青的身份,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为了正我宋氏血脉,我与廉青在列祖列宗的排位之前滴血验亲,以明正身,你们没有意见吧?”
宋老夫人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