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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是做梦都没有想过,晚照居然会对她倒戈相向,他们居然有一日也会站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主上。”长归低着头,有些话想说,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来过了,是吗?”洛倾雪深吸口气,带着自嘲的笑意;雾色自眼底蕴散开来;整个素瑶居的明岗暗哨,全是他与长归两人布置的,他想要摸索近来何其的容易,只可惜今日她却不在,“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长归低着头,“主上,晚照他或许是有苦衷的。”
“或许吧。”洛倾雪深吸口气,对于想要自己命的人,她可不会心慈手软;对冯素烟如此,对宋芊芊如此,对晚照,同样如此。
“再有下次,不必手下留情!”她冷冷地吩咐一句。
“……”长归的身子顿时怔了下,“是!”
声音不如往日的清脆,掷地有声,反而染上了些许的黯然;一个鬼窟里,九死一生一同走出来的兄弟,最后却走到这样的境地,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晚照昔日对小姐那般的情谊不是作假,可今日那样招招死穴,他甚至都险些喋血晚照的剑下;那种与死神亲密接触的感觉也不是作假,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他真的很想当面问一问晚照为什么!
他们在成为洛倾雪隐卫的那一刻起,此生便注定了是为了她而活;纵使当初因为他对她产生了那种不该有的感情,可也不至于……难道这世间当真有一种感情,叫做因爱生恨吗?
……
“沈姑娘呢?”凤城歌转头问身边的随侍女官。
“启禀太子,沈姑娘今儿跌倒受伤,吕太医已经去瞧过;现在应当已经歇息了。”女官低着头,声音恭谨却是不卑不亢。
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记得让冷风来一趟。”
“是,奴婢告退。”女官毕恭毕敬的退走。
凤临太子凤城歌,字冷寒;他手下的心腹分冷卫和寒卫;一明一暗,各司其责;冷卫中的首领冷风更是他推心置腹的心腹。
“参见太子。”
稍等片刻,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推门而入,单手执剑跪在他的面前。
“免礼平身吧。”
凤城歌无力地罢了罢手,想到沈月梅那张脸;想到当初她那般温柔笑意,笑得明媚而又灿烂;当时的她分明瞧着也是富家之女,为什么会沦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难道是因为……他吗?
当初被阮太后派人围追堵截,他曾一度陷入生死,后来身中情蛊,便是那姑娘舍身相救;可后来在他再醒过来之后,除了那满地狼藉还有沾染着点点腥红的衣衫,若非他身上那欢好之后的痕迹,甚至他会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位姑娘,隐隐约约的她记得有人唤她月儿。
月儿,月儿;沈月梅,那么相像的脸,那么巧合的时间和地点,难道真的是她吗?如果是,那这些年,她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想到今日在街上她那狼狈的模样,他的心微微抽疼了下,可心中总感觉有意思的诡异和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不知太子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冷风人如其名,清冷如风。
“去查查沈月梅。”凤城歌那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
“今日您救下来的那名歌姬?”冷风抿着唇,声音清冷中明显透着不赞同;不过想到自家主子自当年逃亡回朝之后,便遣散了所有的侍妾通房,到如今整个东宫连个服侍的女人都没有;那沈月梅的身份纵使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只要太子喜欢,那便也无所谓了。只是她的来历和身份是需要好好查查。
今儿在大街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
冷风心头兀自思索着;凤城歌却是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轻轻地抓握着椅子的扶手,食指轻轻地点着。
“如果可以,最好查一下十五年前的事情。”
“……”冷风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自家主子爷是不是忘了,他们如今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别说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便是五年前的事情能查出来都不容易;不过谁让他是爷呢,他低着头,“是,若是主子您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咚,咚咚。”
冷风前脚刚走,凤城歌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到敲门声懒懒的,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他语气有些不善,“进来吧。”
白衣胜雪,衣袂摇曳,男子缓步而来;步伐从容,表情淡然,他嘴角噙着凉薄的浅笑,语气中却带着丝丝的调侃之色,“怎么,还在想那个女人?”
“……”凤城歌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都道是太子不近女色,可当真该让那些人来看看;怎么,瞧上了?”容末也不客气,自寻了把空椅子坐下,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却优雅的味道,接过女官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掩去嘴角那凉薄带着狠戾的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沈月梅,这可是你自找的。
凤城歌低首垂眸,削薄的唇微微抿着。
“不会她就是你当年遇上的那个女人吧?”容末眉梢浅扬,双眼微微眯着;如果当真是的话,那当年凤城歌遇上的人应该是……
陡然,容末的心头顿时“咯噔”一声,身子也不自觉地僵了下;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那不自然的猜测,借喝茶调整了下心绪,“真是瞧不出来,你倒还真是长情;竟然为了个露水姻缘的女子,守身如玉十五年,啧啧……”
“别与我五十步笑百步。”凤城歌没好气地,斜眼睨着容末,“就你这模样,当真不知那凤小小看上了你哪里;还啧啧呢,我若是有女儿,便定是不会嫁给你这种人;一个不小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不说,什么时候被你卖了还乐呵呵的给你数钱;说实话,本太子也好奇得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让我们凤临无数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为了她这般拼命。若是本太子猜得不错,那遍布天下的锦绣坊、如归楼,通宝斋,保和堂,都是为了她而建的吧?”
“……”容末身子顿时怔了下,心微微沉了沉。
他还记得前世时,洛倾雪曾经与他戏言;她没想到洛芊芊竟然真的是洛永煦的女儿,冯素烟竟然真的在她母亲还在世时就与她父亲勾搭上了;便是什么时候告诉她,她不是洛永煦亲生的,她也不会有半分怀疑。
当时,他们两人都只当是玩笑罢了。
毕竟冯望月对洛永煦的感情,整个云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然依着望月郡主的名头,便是和离改嫁,那也是众人争着抢着的香馍馍。
可仔细想来,那冯望月对洛永煦的感情却有些太过浮于表面了;如果她当真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那为什么又会任由洛永煦一房又一房的娶妾;甚至好几个都曾经是她的贴身丫鬟;听说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主动与她们提了份位。
容末低着头,或许有些事情是该好好查查了;只是如果当真如他猜测的那般,那……瞧着对面不过四十出头却依旧俊朗的凤城歌,想到他刚才的话;到了舌尖的话打了个转儿又被他咽回喉间,那些话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
“怎么被本太子说中了心事,所以无言以对了?”凤城歌可不知道此刻容末心头是怎样的九转十八弯,半带着调侃,轻笑一声。
容末起身,声音清冷带着十足的冷冽之色;原本打算针对沈月梅的心思也骤然放下了,就让那个沈月梅牵制一下凤城歌的视线也是不错的;只是,却不能让她太好过了。
“瞧着既然太子无事,那容末便告辞了。”
“容末,呵呵,咱们凤临国赫赫威名的摄政王世子,什么时候连自己的本名都忘了?”凤城歌嘴角斜勾,语气带着嘲讽。
“不劳太子提醒。”容末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波动,“容末告退。”
“哼!”凤城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此刻的凤城歌还不知道,就因为自己一句无心的戏言,竟然就让自己那条原本是康庄大道的寻人路顿时变成了羊肠小道,歪歪曲曲不说,还难走得紧。
从凤城歌房里出来,容末立刻遣了最得力的住手去故布疑阵;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该揭穿的时候。
“我说师兄,你又发什么神经?”陆谨眉头紧锁,“对了太子有说怎么处置那个沈月梅了没?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沈月梅……”
容末抬起头,眉宇透着清冽,眼中眸光带着冷厉,“蚀心蛊,你亲自去。”
“……”陆谨不解,“就为了对付一个沈月梅就浪费一条蚀心蛊?师兄,你也太浪费了吧。”
要知道并不是每一条蚀心虫都能被称作蚀心蛊的;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