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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没事吧,老爷,老爷?”
黑色宛若幕布般不断朝着自己的眼底聚集着,洛永煦只觉得思绪飘渺翻飞着,是谁,是谁在唤他,为什么他什么都听不到了,那么飘渺,那么浩远……
……
洛倾雪嘴角带着浅薄的笑意,“晕倒了?呵呵……”这么丁点儿的刺激就承受不住了吗?那后面还有更加劲爆的,怎么办呢?
“小姐,您要不要去瞧瞧?”锦笙犹豫了下,压低了嗓音道,“府上其他几位小姐都去过了。”
“不去会如何,去了又如何?”洛倾雪浑不在意地淡笑着,“如今这整个镇北侯府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本小姐与那个人之见势同水火?还是你忘了,今儿那丫鬟是怎么说的了?”
锦笙低着头,“是奴婢多言了。”
“好了,其实你也没说错,无论如何那个人到底挂着我父亲的名头;去瞧瞧倒也不错。”
话音未落,一抹精芒自洛倾雪眼底飞闪而逝,她淡笑着,“这沈月梅一住进镇北侯府,咱们高大威武,身无沉疴的洛候爷就病倒了,可当真是巧呢;听说那沈姑娘的父母、兄嫂也都是病死的,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关系呢!”
走在花园中,洛倾雪语气淡淡的。
华香眉梢轻轻挑了挑,“或许是巧合也未可知,不过还是请保和堂的安大夫来与老爷瞧瞧得好;老爷可是咱们镇北侯府的主心骨,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
“也是。”洛倾雪微微颔首,“罢了,齐悦脚程快,你就走一趟吧。”
“是!”齐悦应声而去。
去往主院的洛倾雪与守在床边的沈月梅自然是水火不容;而洛永煦此刻正是心烦意乱之际,瞧见沈月梅那张与冯望月相似的容易,在看到洛倾雪,心中更是酸甜苦辣不知何种滋味。
听到她们之间,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
洛永煦的心底竟然浮现出些许的疲惫,张口想要呵斥,可想到文韵诗的话,斥责洛倾雪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摆摆手,“倾雪你有心了,你的身子也不好,还是回房好好养着罢,这里有月梅就行,你不用过来了。”
“这俗话说得好,是病三分医七分养,父亲您还是好生养着才是。”说话间,洛倾雪还饱含深意地斜睨了沈月梅一眼,“有些事情太过巧合了,那可就耐人寻味了。”
沈月梅的身子明显僵了下,然后嘴角扯了扯。
……
夜半,清幽渺远。
寒夜漫漫,微风骤起;带起那初初返青的柳枝儿,发出瑟瑟的声响。
“嘎吱!”合着一声脆响,窗户打开的声音,洛倾雪转头望去;只见那原本空空荡荡的窗户旁边,一道飘渺似雪的身影正矗立在那里,朝着她盈盈浅笑。
洛倾雪抬起头,眼中带着惊喜,“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容末淡笑着,仍旧是那般淡淡的语气,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一切都好似进退有度,一切都好似在他的掌控中般;信步而走,好似闲庭漫步却又分明速度很快地走到洛倾雪身旁,抬手拦住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往怀中一带,然后喟叹一声,“素素,我好想你。”
“唔,你这是干嘛呢!”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用力小意地挣扎了一下,薄唇微微抿着,“你还不快放开我。”
容末眉梢微微挑了挑,带着三分慵懒和邪肆,“听话,嗯?”
“……”听话,她还小狗呢!
不过对于这样的容末,她向来是没有半分抵抗力,任由他那么抱着;往后靠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陡然响起大哥的话。
“凤临突然出使流云,是不是你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你觉得呢?”容末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俏脸。
“……”洛倾雪撅着嘴,那嫣红的唇,带着十足的诱惑色;容末忍不住,抬手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轻轻落下一吻,“素素,我的素素。”
顿时,洛倾雪有些矫情,“谁是你的来着。”
“呵呵。”容末淡淡的笑着,饶是洛倾雪那矫情的模样,在他眼中看来也是别扭得可爱。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
“笑,就知道笑,怎么不笑死了算了。”洛倾雪撅着嘴,顿觉有些恼羞成怒。
“我死了,你怎么办?”容末也不恼,换着洛倾雪腰身的手臂却是越发的用力;甚至洛倾雪都能感受到那单薄的衣衫下,那双瞧着纤细的臂膀是何等的有力,趴在他怀中,好像什么事情都再也不用她操心了般,那么的安心,那么的可靠。
洛倾雪撅着嘴,“哼,你死了难道我堂堂流云国尊荣无双的平安和乐郡主还嫁不出去了不成?”
“是是是,能得到流云国最尊荣无双的平安和乐郡主的青睐,是容末的福气。”容末淡笑着摇摇头,许是经历过前世的生离死别,两人都格外珍惜能够呆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他淡笑着,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脑袋,“所以,素素,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容末。”洛倾雪顿时觉得鼻头酸酸的,扑在他胸前,声音已然带着鼻音。
“别担心,一切有我。”容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想到自己才收到的消息,顿时眉宇微微颦蹙着;低头看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微微颦蹙的眉宇,他顿时只觉得心抽疼了下。
既然那是她想要的结果,那索性他再推波助澜一把好了。
将熟睡的洛倾雪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就那么静静地瞧着她安宁静谧的睡颜,他也觉得是无比的幸福。
“主子!”林香怜从暗处出来,单膝跪地。
“这个东西,放到洛永煦的药里;其他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容末的声音透着清冷,比起之前与洛倾雪在一起时,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好在林香怜早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变脸的速度,低着头,“是,属下明白。”
“嗯,这件事情别告诉她。”
若是可以,那些黑暗残忍的事情,他永远都不像让她接触;他多希望她永远都能如他们初识的那段时光般,单纯的快乐。
林香怜点点头,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睡熟的洛倾雪,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羡慕,“是!”
“照顾好她。”
话音未落,容末足尖轻点;待林香怜再回过神来时,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幕布,哪里还有半分容末的影子。
七日后。
整个镇北侯府都笼罩在一层阴霾当中,镇北侯洛永煦的病情在白青和安大夫的调理下,不仅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的严重了。
到最后,孟氏不得不拉下那张脸皮去求太后处求了个恩典,可太医来了也没有查出任何的不妥,只能摇摇头。
一时间,整个镇北侯府气氛低迷。
渐渐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道流言自镇北侯府朝整个云都辐散开来。
得意楼的梅姬,沈月梅沈姑娘,命犯七劫,刑克六亲;便是连父母、兄嫂全都相继病逝,如今连欲纳她为妾的镇北侯都缠绵床榻,听说快不行了呢。
“砰——”孟氏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去把洛倾雪给我找来。”
田嬷嬷眉宇微微颦蹙着,“老夫人,此事未必与大小姐有关,您是不是……”
“让你把她给我找来废什么话。”孟氏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愤怒,“还有把沈月梅、白青也给我找来。”
“是。”田嬷嬷面带恭谨,低头应声,心中却是摇摇头。
云都城内最近流言四起,皆是关于镇北侯府的;甚至还有人传言自家老爷的命格不好,不宜担任三军之一左军将领;兵权乃洛家立足之本,也难怪老夫人会这般生气了。
只是大小姐瞧着可是个聪明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可不像是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事情的人呢,老夫人可当真是气糊涂了。
接到消息的洛倾雪眉梢浅扬,瞧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洛青云没有丝毫的意外。
“大哥,不管你信与不信,此事便是说破了天去,那也与我洛氏倾雪没有半根毫毛的关系。”她从软榻上起身,声音清冷,“祖母召唤,不敢有迟;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洛青云深吸口气,咬着牙。
她说,他信!
只因她是他这辈子最疼爱的妹妹,是他就算倾尽性命也要保护的人。只是那件事情却是事关重大,这整个镇北侯府,谁人不知,她与沈月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倾雪见过祖母,祖母万福。”
瞧着孟氏并不太好看的脸色,洛倾雪中规中矩地行了个万福礼,然后低着头垂下眼睑,静静地立在孟氏面前呢,“不知祖母召见,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你不出去听听,如今云都都将镇北侯府说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