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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秀依仔细地深呼吸好久才缓过气来,“谢谢大堂姐。”
“自家姐妹说什么谢啊。”洛倾雪转头瞧着那匹黛青色的布料,“虽然五妹妹向来不喜这桃红色,不过瞧着这黛青色倒是与沈姑娘极为相称的;江掌柜便用这布料与她做两身衫裙吧。”
“……”沈月梅低着头,扯了扯嘴角。
“郡主的眼光当真不错,这黛青色云锦可是咱们店里的珍藏;沈姑娘放心,我一定让最好的绣工师父给你裁制;你到这边来选一下衫裙的样式和花色吧。”
听懂了洛倾雪的暗示,江淑兰立刻上前去拉着沈月梅的手,笑得很是欢快,热情地拉着她往旁边捧着图册的小丫鬟身旁走去。
生意人当真不愧是生意人。
饶是沈月梅看着那匹黛青色的云锦,脸都快绿了,可她却仍旧能乐呵呵地笑着,眉眼弯弯地给她介绍着,“这些花式可是咱们东家亲自设计出来的,保证样式新颖,穿着也好看。”
“……”沈月梅面色微微沉了沉。
“要不您瞧瞧这一款也是不错的;不过现在穿却是稍嫌薄了点儿;再过个月余倒也是很好的。”江淑兰淡笑着也不恼。
“……”沈月梅抿着唇,依旧沉默着。
“怎么,沈姑娘可是没有喜欢的?”江淑兰嘴角微微勾着,心头却是闪过一抹冷色。
沈月梅瞧着那边正开开心心与洛秀依商讨着什么布料做春装更好的洛倾雪;瞧着那样式图谱上的剪刀,顿时眼中划过一道精芒,然后抬起头淡笑着,“江掌柜说笑了,贵店的绣娘衫裙在整个云都都是有名的,小女子是怕这图谱样式太多,挑花了眼;不如劳烦江掌柜推荐一款如何?”
“呵呵,这样也好。”江淑兰点点头,随手指着图谱中一张;沈月梅一看,面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
愣怔的江淑兰这才将视线从洛倾雪的身上收回来,看到自己随手指的那一张顿时也怔了下;不过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几乎只是片刻就回过神来,淡笑着,“其实这套映日海棠也是不错的,那黛青色的布料,便是要衬着更艳丽的颜色才好的;当然若是沈姑娘不喜欢,选旁的也可以。”
“不,不必了,就这套吧。”左右拿衣服拿回来也是……哼,她可不会穿这等老气还土了吧唧眼色的衣服。
江淑兰眉梢浅扬,瞧着沈月梅那眼底的精芒,顿时心中有些了然。
洛倾雪等人此刻也都各自选好了布料,也不知是因为是什么,洛秀紫与洛秀怜饶是对洛倾雪恨得咬牙切齿,可今儿却很是平静;在选布料时也都刻意避开了洛倾雪的。
“都选好了吧。”
姚佳氏瞧着几乎每人都挑选了一块捏在手上,这才淡笑着,“那就去江掌柜哪里挑选样式吧,倒是劳烦江掌柜了。”
“担不得大夫人谢。”江淑兰福了福身,朝抱着图册的丫鬟微微扬了扬下巴,丫鬟立刻会意抱着一叠图册上来。
江淑兰自个儿却是走到洛倾雪旁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道,“主子让属下通知您,小心沈月梅。”
“我明白的。”洛倾雪低着头,随手翻看着图册,做出一副仔细挑选样式的模样,眼角却是挂着那双手紧握成拳,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沈月梅,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让他自个儿管好自己就好;我瞧着这套绿水湖畔不错。”
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江淑兰看着真像是在认真挑选图册的洛倾雪,又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在心中叹口气,“主子说,让您别太信任身边的人。”
“总是这般绕弯子,却不告诉我是谁,有何用?”洛倾雪嘴角微微上扬,噙着清寒薄笑。当初容末曾让陆谨告诉过她,身边可信之人未必可信,可除了银叶,她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而银叶,自从那次血燕粥的事情发生之后,便已经彻底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虽然她当初因为冯素烟和宋芊芊母女并未将银叶赶出素瑶居,但素瑶居内,有没有这个人当真是没有差别的;可他既然还让江淑兰特地来嘱咐她,除了银叶,还能有谁?
江淑兰低着头,并未应答。主子的心思,她这个做属下的可猜不到。
“沈月梅要的所有衫裙,都坐上两套一模一样的。”洛倾雪合上图谱,像是没有看到江淑兰眼中的愣怔般,淡笑着,“就是这般就可以,劳烦淑兰了。”
“郡主言重了。”江淑兰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姚佳氏,“既然各位小姐都已经选好样式,那小女子也先告辞了。”
姚佳氏微微颔首,“晓乐,替我送送江掌柜。”
“是。”
……
时间一晃而过;这日正是冯望月断七三周年的忌日。
洛倾雪兄妹三人立在坟茔之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抬手轻轻地摘下带在鬓间三年的白色灵花轻轻地放置在冯望月墓碑的角落上,好似给她簪上的花一般。
抬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汉白玉雕琢的墓碑,那般的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一如当初她那清澈透明的双眸般;洛倾雪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拂过那嫣红的字迹,好似在抚摸着冯望月的脸颊般,表面上那么的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心里却早已经是波涛汹涌,翻江倒海。
“母亲,女儿长大了。”
“您要是在天有灵,会不会怪罪女儿?”
“冯素烟,那个您曾放在心坎里疼爱的妹妹;还有那个你曾经比女儿更为疼爱的侄女宋芊芊……”
“此生仇不报,恨不灭;女儿此生必含恨;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较取其轻;女儿只是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有利的路。”
“终究女儿还是学不来您的善良温和,您的贤良大度;所以,就让女儿堕落吧,便是注定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痛苦磨折,可那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只求母亲,您能明白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也曾为人父母,也曾如您一般儿女俱全,只可女儿却没有您这般好命……”
“或许是女儿太过偏激,就算万劫不复,也任由女儿去吧。”
“母亲,母亲……”
“就当女儿是那自私的人,别怪我!”
“……”
手轻轻地,无力地垂下;她只是想要做个对自己好的人而已,好不容易事情朝着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可冯素烟却回来了。
是了,基本上她已经能够确定沈月梅就是当年的冯素烟。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面容可以改变可那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尤其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微小动作却是怎么都改不了的。
比如,她吃菜从来不沾辣椒;吃饭从来都喜欢留一口;喜欢桂花糕,不喜欢萝卜丝饼;吃菜时要先将里面的大蒜、葱姜全都挑出来;开心的时候笑得眉眼弯弯,不开心的时候却会不自觉地掉下眼角,还有那微微抽搐的鼻翼,微微轻勾的小手……
这些东西,或许还是当归功于前世;她曾将那人当做母亲般的敬爱着;不然又如何会知道这些只怕连宋芊芊都不会注意到的细枝末节。
“好了,母亲知道你这般伤心也会难过的。”
洛青云拉着她的手,用手绢轻轻地替她擦了擦手心沾染上的晨露;洛倾寒却是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将她脸上所有的泪全都掩埋在自己的内心。
其实他并非天生冷情,只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面前这两个,那小小的胸腔内,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洛倾雪反手拥着洛倾寒的腰,感受着那坚实的胸膛,鼻尖尽是清新的皂角的味道,让人非常的安心。
“这,郡主也是大姑娘,世子也是这般年纪,虽说是兄妹,可这般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他们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了?”
远远地瞧着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兄妹两人,旁边洛青云还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们;沈月梅将手搭在洛永煦的手上,轻轻从马车的车辕上跳下来;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肯定,又小心翼翼。
洛永煦也蹙了蹙眉,虽然说他们兄妹感情好,谁都知道;可也不能这般光明正大的,这要是让旁人瞧见,可让人怎么说他们镇北侯府。
“咳,咳咳。”
他将手紧握成拳头,放在唇间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洛倾雪顿时放开洛倾寒的腰身,洛倾寒低头,抬手用衣袖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斑斑泪迹。
“父亲。”洛青云转头看着对面两人,温润的面色沉了沉,“这是母亲的陵园,只怕不是沈姑娘该来的地方。”
闻言,洛倾雪、洛倾寒两人猛然抬头,转身。
感受到洛倾雪那两道深幽带着浓浓戾气的目光,沈月梅的身子顿时颤了颤,“小女子参见郡主,世子,大少爷。”
“滚。”洛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