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有受什么重伤,只不过力气流逝的快,那颗牙齿般的东西贴近肌肤,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一样,我从弥勒身上跳下来,两个人顺着河岸跑了很远,又浮水过河,两三个钟头,已经在二十里开外。
这件波折,让我想了很久,那个很像我的人,还有苗玉,他们出现的那么突然,却像是早已经熟识了一样,一直回想一件根本想不起来的事,会让人烦躁,而且疲惫,想到最后,只能作罢。
我和弥勒无法停止,明知道这片看似悄然的河滩,已经充满了危机,却不能就此收手。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我们走了一些地方,着意打听关于旁门和九鼎的动静,天气一冷,河面上各种行动都减少了,半个月等于虚度,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赶了一天的路,我和弥勒在入夜后找了个废弃的窝棚,勉强在这里凑合一夜。那种地方不可能好好的入睡,最多眯着眼睛养养神。弥勒阳火太重,光着膀子就睡着了。我一直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胸口藏在衣服里的镇河镜猛然一跳,嗡的轻响了一声。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察觉到镇河镜的异状了,每每出现异状,几乎都跟老鬼有关。然而这一次,镇河镜跳动之后,我眼前立即升腾起一片真切到极点的情景,我看见老鬼一个人,浑身鲜血,枯瘦的身躯摇摇欲坠。
我猛然睁开眼睛,心里极度的不安,因为我知道老鬼西去了,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以至于苟半仙都推演不出,我每次因为镇河镜而产生的感觉,都飘渺虚幻,像是一场梦,然而这一次的感觉却那么真实,真实的好像就在眼前。
就在我因为这场真实到无法分辨的幻境而震惊时,正在熟睡中的弥勒突然坐了起来,他的眼睛一下子睁的很圆。
〃水娃子!〃弥勒像是发了癔症一样,嘴唇哆嗦了几下,直盯盯的望着前方,道:〃是不是我爷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雪夜追击
弥勒这如同癔症一般的话让我本就很不平静的心更加躁动起来,他看似是醒了,但是双眼紧闭,我连忙拍了拍他。
〃说什么梦话?〃
〃我会拿我爷爷说梦话吗?〃弥勒慢慢睁开眼睛,道:〃水娃,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爷已经回来,他现在肯定就在河滩。〃
〃怎么说?〃我觉得异常惊讶,也异常不安,一个人产生了不能目测的感应,或许还能拿错觉来形容,但是两个人同时产生了这样的感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能感觉的到,这个木像,动了……〃弥勒的表情已经变的很紧张,他是个乐观的人,即便满身伤痕身陷重围还是谈笑自若,然而此刻,弥勒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把抓起脖子上那块黄灿灿的莲花木像。
咔嚓……
弥勒把莲花木像抠开,木像是中空的,我看到木像里面分了几道凹槽,每道凹槽里,都有一小缕头发。
〃这是爹给的东西,里头有太爷,爷爷的头发,只要他们距离不太远,木像会动。〃弥勒翻身就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开窝棚的小门。
门外,是一片漆黑的夜,寂静无声,弥勒呆呆的望着暗夜,他使劲的张望着,像是要把目光投送到很远很远之外。
就在这时候,我脖子上的镇河镜又是猛烈的一抖,一种若有若无的吼声随之飘荡出来,那种声音可能不是错觉,因为我和弥勒同时都听到了。弥勒从来没有见过老鬼,但我对老鬼的音容非常熟悉,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陡然把我的心攥成了一团。
那是老鬼的吼声,愤怒又凄惨的吼声。
〃这是……这是我爷的声音吗?〃弥勒本来已经带着哭腔的语气再也忍受不住了,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水娃!我没有见过我爷!你告诉我,这是我爷的声音吗……〃
〃走!〃我连觉都顾不上睡了,种种一切都让我意识到,老鬼可能真的回来了,从西边回来了,已经到了河滩。
镇河镜所产生的颤动和幻象,绝对不是个吉兆。我们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去找。那是我最惦记的人,甚至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爷爷的牵挂,至少那五十年里,爷爷过着正常的生活,而老鬼,却在漫长的大河里孤独的漂流了五十年。
从那一刻起,我和弥勒就没有停止过寻找,一直不停的找,几乎忘记了疲倦。一连两天,我们一步都未停过,但是河滩太大了,如果没有线索和行踪,很难精准的查寻到一个人的下落。
到了第三天,弥勒实在熬不住了,双眼熬的通红,而且阴火旧伤一发,更显得憔悴,我们远远望到了一个打尖铺,我就劝他休息一晚,但是弥勒不肯,强撑着要继续找,就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从西边那条路上,有几辆骡子拉的车,飞快的奔来,停在打尖铺的门外,有人跳下车,冲进打尖铺。河滩上很少有车辆之类的交通工具,一般想要赶急路,都会坐船或者坐那种骡马拉的车。本来这很正常,但是车上的人跳下来的一瞬间,我就看出对方练过功夫。我跟弥勒苦苦找了两天,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发现了这么点点异常就不肯放过,我让弥勒呆着,自己裹紧了衣服,把半张脸埋在领子里,飞快的跑向打尖铺。
我靠近的时候,对方恰好抱着一大堆干粮从打尖铺出来,接着把干粮给几辆车上的人分了。
〃又是硬馍馍。〃有人拿着干粮,嘟囔道:〃这都几天了,什么时候让兄弟们好好吃一顿?〃
〃不要废话。〃抱干粮的人跳上车,随即让车夫赶着骡子,大车的车轮轰隆一动,重新上路。他们走的很急,转眼间就蹿出去老远,但是就在对方将要远走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车上的人道:〃老家伙已经受了伤,咱们是第三拨人,要是运气好,恰好能赶上老东西精疲力尽的时候……〃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但是就那么几句,却让我极为敏感。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家伙是谁,然而听到这些,心里就急,而且冒火。我马上叫上弥勒,一路沿着大车碾压出来的印记追赶下去。
追出去不到二里地,天就开始下雪,这可能是今年入冬之后最大的一场雪,鹅毛般的雪片不多久就让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我和弥勒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一路猛跑,唯恐大雪会遮盖住车子行走的路线痕迹。
这一路不知道是怎么跑下去的,大概二十多里之后,已经是这段河滩最荒僻的路段。冬天黑的太早,虽然只到了黄昏,却已经视线模糊了,加上飘飞的大雪,视物更难。模模糊糊中,我看到那几辆车好像停在了前面,大雪掩盖住我们的身形,为了听的更清楚点,我猫着腰又冒险朝前跑了一段。
小路的路边有三个人,正从雪里朝外面挖什么东西,大车上的人下来打招呼,这一次听的很清爽,他们肯定都是旁门的人,交谈间说着黑话。匆匆几句,挖东西的人接着从雪里刨出两具已经冻的**的尸体,我对黑话听的不是太懂,只能听出挖东西的人说,点子扎手,已经杀了他们几个人。
来不及多想什么,对方把尸体扔上一辆大车,继续朝前狂奔。我和弥勒紧追下去,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距离,这可能是我一辈子不间断奔跑最长的一次,从黄昏一直跟到第二天天亮,大车一夜没停,我们也一夜没停。我身上有九鼎的血魄精华,还熬得住,弥勒完全是在硬撑,累的将要吐血。
这时候,几辆奔驰了一夜的大车终于停了下来,拉车的骡子随即倒地不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大雪依然在纷飞,我隐约看见前面是河滩附近的一个晾尸崖,晾尸崖的地势很险,背面是临河的悬崖,正面只有一条小路,崖脚下的小路聚集着一些人,至少拿着五六支火铳。
大车上呼啦啦跳下二十多个人,跟崖脚下的人汇集到一起,拿着火铳的人见后援赶到,都是一阵轻松,有人指指点点朝崖顶上指着。
〃老东西!真能跑,跑了有三百里了吧?〃一个人站在下面,冒着顶头的大雪,朝崖顶叫道:〃你自己不下来!等咱们抓了你,抽筋剥皮点你的天灯!〃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这个老东西硬的石头一样,没有什么余地。〃旁边有人道:〃堵到这里大半夜了,身上受了不知道多少处伤,始终没有半句软话,咱家掌灯的说了,想拿活的,但是真要拿不下,那就杀了算了。〃
〃掌灯的可能知道这老东西的脾气,我们临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拿活口。〃先前说话的人打量了一下晾尸崖的地势,道:〃只有一条路,他要么就从这儿下来,要么就要跳河,咱们人多,火铳先开道,一阵乱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