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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妈则装作没听见,继续叮嘱季南:“看上哪个姑娘了没有?没有的话要不要干妈给你介绍啊?”
这回苏老爷子来劲了:“对了小刘家的闺‘女’不是没嫁吗,等下我问问有没有主!”
季南无奈的笑着:“干妈,爷爷,你们别着急啦,我心里有数!”
告别了长辈,开着途观出发,半路上买了一大束的薰衣草和满天星缓缓上了环城高速。
陵园。
季南抱着‘花’,缓缓的走上c区。
走到一座墓碑前,季南温柔一笑:“哥来看你了。”
放下‘花’,掏出纸巾仔细的擦拭着墓碑。
这是一座小小的墓,和周围的任何一座没什么不同,除了上面的字和照片。
清洁完了,季南坐下,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暖暖的殇。
“禾子,哥‘挺’好的。”许久,季南温柔的说。
他无法问她好不好,这是他不愿意问的。
他不知道这么问,代表什么意思。该是他希望她已经投胎为人了,还是希望她在某处看着他。他害怕她投胎了就完全不会记得他,也害怕她在天上看着他会难过。
季南又安静了下来,温柔的微笑,温柔的摩挲着妹妹的照片。
也不知道多久,身后有了由远而近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下。
季南回头,看到来人,一笑,没有动。
来人在他身边对着墓碑鞠躬:“你好,我是贺经年,是……南程远的兄弟。”
贺经年就地坐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你妹妹。”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季南温笑着点头:“对,是禾子。”
贺经年目光淡然,却柔和:“禾子,对不起。”
季南轻叹:“怎么是你说对不起呢……”
‘女’孩和季南有七八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季南的妹妹。贺经年见过禾子,所以第一次见到季南的时候问过他南禾子和他的关系,但是那时季南否认两人认识。贺经年查了查,知道两人关系,却那么久以来从没有揭穿。
季南,这是为了纪念妹妹,才改了名字叫季南的。季南,南禾子。
“你父母呢?”贺经年问。
他没有问季南就这样改了名字父母会不会有想法,就是因为他觉得季南也许……没有父母。
“我?我记事开始就在福利院里,带着妹妹一起。父母……听院长说,因为父母双亡了才被不愿意抚养我们的亲戚送去的。”
季南笑笑:“我已经不用南程远这个名字了,我们当初这个姓氏,是院长随意选的。反正父母不知是什么人,也无法确认姓氏,我就叫季南了。叫季南很好。”
季南又温柔的笑着,对妹妹说:“禾子,我们从来不怪贺经年对不对?我们只要求能将莫寒绳之以法对不对?可是禾子,哥对贺经年多了一个要求,就是要对浅浅很好,一定要很好。”
贺经年则笑:“禾子,你哥不敢让苏浅浅知道他喜欢她呢!”
季南一怔,然后无奈的笑了:“贺经年……”
两人一起安静的坐了一会,季南问贺经年:“你的妻子在哪里?”
贺经年朝左边扬了扬下巴:“d区。”
季南点头:“过去了……三年了。”
今天是她们的忌日,三年前的今天,季南失去了妹妹,贺经年失去了妻子。当贺经年在军总医院痛哭失声的时候,季南抱着妹妹冰冷的身体流泪不止,直到悲怮得晕死过去。
莫寒劫持乔俏的那次,南禾子是无辜遭受枪杀的路人。莫寒劫持了乔俏一路退往自己的地盘,‘混’‘乱’中,莫寒不耐的朝周围纷‘乱’的人群开了好几枪,造成两死一伤,其中一个死者就是南禾子,伤者则是季南,那天,她和季南一起。
季南受伤的时候,南禾子惊叫失‘色’,朝着莫寒怒骂,结果……
季南亲眼看到了南禾子的死,尔后没多久,听说了被劫持的人的死。
他在部队所在的县城里打听了很久,才决定搬来n市,理由就是,n市是莫寒兄弟俩出生长大,以及沦为罪人的地方。
季南觉得,再如何,莫寒总会回到这里。
只是,他并不知道,贺经年原来是那时的那个人质的丈夫。
贺经年查到季南在n市开了咖啡店也不算安分,即使做了苏家干儿子也有些不安分,总是独自调查着莫寒的消息,所以找到他说起了那段往事。
贺经年向他保证,他一定会将莫寒亲手抓获,让季南为了苏家为了苏浅浅,不要再独自以身涉险。苏老爷子暗地里的调查也发现了季南的动作,也同样的告诫了季南,季南才停了下来,但也算是将希望寄托于贺经年。
季南真实身份,或者说,季南的身上的故事,苏家除了苏老爷子并没有人知晓,瞒着其他人,季南的想法是不让大家为他担心,苏老爷子的想法,则是不想让他再背负那沉重的仇恨。
“我……”季南顿了顿,复有温笑着,“我觉得,你是同意了接受浅浅了是吗?”
贺经年淡淡一笑,点头:“我会试着去爱她。”
季南微笑着,点头:“那样极好。”
☆、第98章 没有血缘也会有亲情
贺经年又看了看南禾子的照片,突然轻笑起来:“禾子,我们同年,季南比你还大了三年,所以,禾子,该让季南找个‘女’人了,该娶回家就娶回家。”
季南不由得笑出了声:“贺经年,你就这样对我是吧?嫌我不够疼给补一刀,你行!”
贺经年笑着站起身:“我说的是真的,反正苏浅浅你想不到得不到,还等什么?”
季南也站起来,对着南禾子的照片说:“看,你的妹夫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大舅子的!”
贺经年拍了拍季南肩头,淡笑:“走,回去了。”
再对南禾子淡淡笑着:“我一定把莫寒抓住,禾子你放心。”
三年了,经历时间太长,莫寒的据点,下线,贺经年摧毁了不少,刘达前段时间被他们特警击毙在‘交’易现场。现在的莫寒,元气大伤,他要不就是如鼠不敢随意出‘洞’,要不,就是在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贺经年保证他没有机会东山再起,只待莫寒出‘洞’。
乔俏,南禾子,岳桐,贺经年身边的人,莫寒就背负了三条命,罪不可赦!
两个男人一起走出陵园,一人颀长‘挺’拔,一人优雅清秀。
南禾子墓前,薰衣草和满天星紫白相间,不远处,白百合和紫玫瑰相映。
贺经年又收到了白玛寄来的东西,还是没有地址,只从快递上能看得出来自西藏。
苏浅浅去贺经年公寓做饭,邓红颖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苏浅浅闻声而出,向她打招呼,邓红颖一边笑着应着,一边快快的翻着贺经年客厅的东西。
苏浅浅好奇的问她找什么,用不用帮忙,邓红颖却连应她都似乎没空。
苏浅浅关小了炖汤的火,疑‘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邓红颖。好一会,邓红颖从电视柜下‘抽’屉翻出来个包裹,拿起剪刀拆,眼里竟然就红了起来。
苏浅浅惊诧的过去帮忙,邓红颖的手抖得很,根本没法拆!
打开之后,是一个藏族人的转经筒,另外附着一张纸笺,短短的几行字。
“头,这个转经筒是我在布达拉宫让香火供奉了一年的,有着这神圣之地的所有圣洁。”
背后的意思,苏浅浅也看出来了,就是这个转经筒集有来自最圣洁的佛教圣地的佛光洗礼,集有那里佛经的千万传唱,所以,有着他,白玛的所有祝福。
邓红颖一下子就泪流满面了:“这孩子,真是的,真是的!”
苏浅浅扯了纸巾给她,安抚的扶着她的肩头,没有作声。
原来,那时黄先坤说的“bai ma”是白玛,不是白马,也不是白码。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白玛,藏语里似乎是白莲‘花’的意思?
苏浅浅不去想这个,因为邓红颖实在哭得有些惨。
没办法,苏浅浅只能提个话题:“白玛是谁呀?贺经年战友吧?”
邓红颖哽咽着:“嗯,一个臭没良心的臭小子!”
白玛的身世,苏浅浅已经知道,却认真的听了邓红颖再说一次。接着,邓红颖说了贺经年托付他们照顾白玛的一些事。
“白玛这孩子,总觉得对不起我们啊很抱歉因为我们照顾他啊什么的,可是这有什么啊?我们不就是经常来看看他经常给他炖点汤喝而已?他没有家人又少了条‘腿’,每个人照顾怎么行啊?”
苏浅浅附和着邓红颖点头:“对啊!”
只是,亲爱的未来婆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凭的只是你儿子战友身份,即使是少了条‘腿’这样的重伤,连续半年的几乎每天都在照顾着,也是很厚的一份恩情啊!
部队给的是治伤的钱,医院给的是周到的治疗,护工给的是尽心的护理,可是贺家人给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亲情啊!
没有几个人,会为一个根本就是陌生的人那么多的关爱,一碗汤也许不多,可半年下来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