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酶胆分离指由于肝细胞的大量坏死,对胆红素的处理能力进行‘性’下降,因此出现胆红素上升,同时转胺酶由于已经维持相当长时间的高水平,从而进行‘性’耗竭,因此出现alt下降,多提示病情加重,预后极差。
预后极差,在黄先坤这样的肝癌晚期病人身上,就是临近死亡的意思。
莫莫也沉默了,长期的转氨酶都高,突然变成正常,这实在是突变。
“那……”莫莫试探着,又说不出口问还能有多久。
苏浅浅低了头,艰难的说:“或许,还有五天七天。”
莫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安慰她:“这样也比你预期的一个月多了几天了。”
这样的安慰,也只能稍微的让苏浅浅不那么愧疚了。
做医生那么久,苏浅浅一直有颗悲悯的心,总会为病人的病痛而同样的揪心,做医生时间长了之后的极致冷静和熟视无睹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
曾有一个看不惯她的医生这样指控她:“苏浅浅你就是仗着你家里有钱,你才可以无法无天,无忧无虑,你才能这样对你病人无‘私’!”
苏浅浅微笑着,淡淡一句:“然后呢?”
三个字把那个医生的嫉妒全都浇灭。
“然后呢?我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了吗?我有因此剥夺你什么了吗?我这样有不治好病人吗?因此我不是个医生了吗?”
“都没有。”
“所以,因为我家里有钱,因为我同情心泛滥,因为我不需要背负太多想太多,我喜欢自己掏钱给病人买饭买菜买水果,我喜欢偷偷垫付病人医‘药’费,我喜欢看到病人病痛就会也流眼泪,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谁又非要有谁的赞同赞许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黄先坤的妻子按例每三天‘交’一次费用的时候,发现这三天‘花’去的钱少了许多,不解的同时,身边陪同的贺经年,本来想要强硬帮她缴费的贺经年突然笑了:“嫂子,苏浅浅把坤哥要给她的钱都给免了,你就不用理了。”
苏浅浅知道黄先坤妻子的敏感“我新男朋友有钱,给我五十万帮我老公治病”这么说话的她,不会要她的一分一厘。
所以,她把黄先坤的护理费‘床’位费诊疗费外科处理费等等全都免了,不写到病例就不过医嘱不收费。
黄先坤的妻子惊讶之余,不由得笑出了泪:“傻的!”
尔后又说:“唉,算我们两口子欠你们两口子的!”
贺经年笑笑,没有解释。
黄先坤妻子又说:“苏妹子‘挺’好的人,你什么时候娶人家姑娘过‘门’?可别让人家姑娘等太久了!”
贺经年依旧笑笑,没有作声。
这天下午,贺经年本还在和黄先坤说着做特警这些年的一些案例,电话响了,江扬的电话,有任务。
贺经年抱歉的说有任务,坤哥你等我回来我和你继续说。
黄先坤眼睛亮亮的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黄先坤眼睛很亮,声音比平时大了些,吃得也比平时多了那么几口。谁都觉得他那时很好,那天他也会很好。
明明昨天和今天到现在为止,他什么都好,明明昨天到今天为止,他‘精’神好了很多。
☆、第91章 送别了永别
只有苏浅浅,默默的和莫莫一起准备了抢救的一切设备仪器,就放在隔壁的器械间。黄先坤的腹水明明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却不觉得难受,或者是忽视了难受,明明引流腹水的针口已经化脓,怎么用‘药’都没有好转,明明引流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腹水长出来的速度,明明生化做出来肝功能的结果已经显示他肝坏死已经到了最后……
苏浅浅预知到了,黄先坤或许,再不能坚持下去了。
黄先坤晚上看电视看到了新闻,报道说特警队下午出‘色’完成了任务解救了一个意‘欲’放火的有些歇斯底里的人。
黄先坤还笑着对他妻子说:“看,贺队厉害吧!”
然后……
然后黄先坤早早睡下了。
贺经年过来看到他睡得很香的样子,就回家了。
然后……那一夜,苏浅浅不是夜班,却没有回家,莫莫也一样,严阵以待。
然后……午夜四点,黄先坤突然说了几句什么,黄先坤的妻子惊醒过来,黄先坤就说了句“你还年轻,我走了你一定要改嫁”,然后就陷入无穷尽的昏‘迷’了。
然后……
从黄先坤入院到离开,一共是三十八天。
后来,黄先坤的妻子才看到他早早‘交’给贺经年的遗书,黄先坤说,如果他死了,她一定要嫁给那个追了她很久的男人,他一定爱她比他爱她要多,她一定会幸福。如果她一辈子不嫁,那他,不会在黄泉等她下辈子。
黄先坤的妻子哭着笑出声:“你还威胁我,你还敢威胁我?”
黄先坤告别仪式上,苏浅浅见到了那个黄先坤让妻子改嫁的那个男人,看得出来是个温润大体的男人,从衣着可见家底颇丰,坐的车配了司机,低调又高调的黑‘色’宾利。
他肃穆的鞠躬,悲怜的在不远的位置一直看着她,陪着。
苏浅浅哭得很伤心,贺经年红了眼圈一天,却没有掉一滴泪。却在那天的夜里,独自一人的时候,流了许久的泪。
第二天,贺经年打了个电话给苏浅浅,说:“浅浅,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能陪了坤哥最后一程。”
谢谢你的敏感和细致,让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圆了这样的一个梦。
然后,贺经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苏浅浅轻轻柔柔的呼吸声,温柔了眉眼,低低的说:“浅浅,我想要,从此以后叫你宝贝。”
然后,在苏浅浅没能反应过来时轻轻的挂了电话。
宝贝,我现在也许还不会像爱宝贝一样爱你,但是宝贝,我想要爱你像爱宝贝一样。
苏浅浅心里,突然就满满的暖起来,很温暖的暖起来,暖得有些……嗨,为什么掉眼泪了呢?
苏浅浅一整天都在‘激’动,莫名其妙的的‘激’动,贺经年说,想从此叫她宝贝,宝贝啊!这样的称呼,她可从没有人叫过。
可是贺经年说从此叫她宝贝,宝贝呢!从此她就是某男的宝贝了,唯一的宝贝,独一无二的宝贝!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贺经年真的爱上她了呢,毫不怀疑了吧!
贺经年想的不同,黄先坤的死让他想了很多。什么让他这样坚持,什么让他写下遗书却‘交’给了他贺经年,又是什么让他非要自己老婆改嫁……
他想到了乔俏,想到了苏浅浅。想起乔俏死后,她父母和弟弟。
她的弟弟给了他一巴掌,泣不成声:“你滚!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许来打扰我们!你永远不能和我们一起拜祭我姐!还有……你的生活里,再也不要有我姐的痕迹,她……她不会愿意……”
她弟弟低了声音:“姐不会愿意,你永远都忘不了她……”
她的父母,闭‘门’不见他,连他的一声对不起都不愿意听。只对着隔了‘门’跪地许久的贺经年说了句:你走吧,再找一个人过吧。
那时他已悲痛‘欲’绝,万念俱灰,只把这些都听成了指责,他甚至还认为,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去面对他们。
黄先坤葬礼以后,贺经年突然就明白了乔俏弟弟的话的意思。
他鼓足勇气,在乔俏死后那么久,第一次,拜访了昔日的岳父母和小舅子。
才看见他,两老惊讶的愣在那里,半天不动。贺经年也不说话,微笑着,拎着两手东西,站着,等着。
正巧乔俏弟弟出去运动回来,笑着对他父母说:“爸,妈,堵着‘门’干嘛呢?让贺经年进去啊!”
乔家对他态度像完全没有过那时的指责和痛恨,反而是无尽的自责。
乔妈妈抹着泪念叨:“还以为你恨死我们了,我们那时候……明明你失去乔俏也是那么痛苦……那么几年你都没来过,我们更不敢去找你……我们……我们……”
贺经年张了张嘴,头一次,觉得怎么说,说什么都不对。是他的错,他把悲痛的他们所有的指控都当了真。
乔俏弟弟红着眼圈,大咧咧的拍着贺经年肩头:“怎样贺经年,现在的媳‘妇’是什么人?结婚都不敢请我们,怎么地都要补上喜糖吧?”
贺经年笑了,面前映出苏浅浅的笑脸:“她是我的医生,我受伤的时候的医生。还没摆酒,到时候一定给你们请帖。”
苏浅浅就是他的医生,勇往直前,不计后果,不顾自身的医生,医好他的伤,还有心。
接受她,因为自己的懦弱和胆怯,也许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不过,那个‘女’人,不会嫌弃他的,一定会耐心的等他。
他不知道的是,苏浅浅也有胆怯的事情,她那么胆大妄为的追求贺经年,完全是因为季南和君洛的宠爱和包庇,暂且不提。
从乔俏家出来,贺经年觉得天空从没有过那么高,空气从没有过那么好,心里也从没有过那么轻松!
所以,作为心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