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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血玉这种东西,前世也根本没听说过血玉之名,它真的能救崔大娘子一命吗?
直到四更的打更声传来,楚静蓉才无力地叹一口气:“还是尽力而为吧,虽然大家都知道崔大娘子的身体不好,可是真有万一,大哥再找另一门亲事,也未必能跟沛国公府一样地位,毕竟沛国公是当今国舅…阿耶和阿娘到底怎么想的呢?难道阿耶已经决定扶持六皇子上位吗?明明前世的时候,阿耶最看好的也是四皇子啊,为什么这一世就…唉~。”
楚静蓉想了又想,或许是因为最重要的转折还没到吧?她记得前世的时候,有一年因为河南到江南一带旱灾频传,四皇子主动捐献自己的大半私产,更亲自前往江南东道主持赈灾之事,让他在朝野之间获得极佳的名声,文武百官更是从此渐渐偏向四皇子,不过河南旱灾是哪一年的事呢?……对了!不就正好是今年吗?记得从五月份开始后,雨水渐渐稀少,直到秋季之时,因为雨水不足,谷物欠收,那么她该不该帮助四皇子呢?此时收购春季剩下的大米还不算太晚,还有春播的小麦也快能收割了,好像当时就有些庄稼人家因为觉得这一年的气候不对,于是收成后的小麦都没有急着卖掉,才在后来那几个月里大赚了一笔。
楚静蓉正考虑着怎么做才能使自己和赵瑀都能获得最大利益的时候,楚静芸和楚静蓉也已经各自从吴勇等人那里得知几处田庄都上报了今年似乎雨水不够丰沛的情况,还请示着要怎么做呢。
楚静茗就着摇晃不停的烛光,一边看着寄晴送来的账本,一边又瞅了几眼吴勇写的一份‘报告书’,据说是楚静芸要求吴勇这么做的,大约是把现代管理的一些习惯带过来了,也亏得几个掌柜都懂得写字呢,不然怎么应付东家的要求?
不过此时的楚静茗并没有细想许多,她的心思全放在吴勇‘报告书’里头的几个:“雨水不足…雨水不足…挺熟悉的感觉,啊!对了!”
楚静茗突然眼神一亮,手忙脚乱地从书堆里把翻了许多次的笔记找出来,很认真地翻来翻去,终于让她找到那个所谓熟悉的地方:“弘元二十年秋旱,国库无粮,京城世家捐款者众…就是这个!弘元二十年啊…不就是今年吗!?唔…那得叫吴勇先别卖那些谷物了,不过这是灾难财吔…。”
楚静茗心里好纠结,如果她心狠一点的话,倒是可以把刚收成的稻米和即将收成的小麦什么的,全搁置在库房里,等待市场抬价后,顺势高价出售,赚一笔意外之财,但转眼思及那些因干旱而无米下锅的灾民,她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
楚静茗想来想去,总觉得忐忑不安,她不敢去问楚静芸有什么打算,更不可能去打听楚静蓉准备怎么做,除非她想被当成妖怪烧掉,否则就绝不会笨笨地去泄了自己的底,于是直到楚静芸通知要让寄晴将账本送回去的那一天,楚静茗才匆匆地写下几个字夹在账本里给吴勇看。
“只能先这样啦,等到时候若有其他状况的话,临时改变作法还来得及,可惜了我心里本来有很多可以熬过旱灾的方法…但愿五姐也能想得到那些吧。”楚静茗看着远去的黑影,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
楚静芸那里是云锦楼掌柜回报给她的消息,她却是没有主动去询问楚静茗的想法,在她想来,土生土长的闺阁小娘子不可能明白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应付,又想着反正她买的田地和自家妹妹买的田地相去不远,倒不必同时动用两处人手,所以她便凭着记忆写下几个储水的方法,让陈掌柜的自己去想法子处理妥当,只是能有多少用处,她自己也没多少把握就是了。
直到九月,河南、淮南、江南等地果真陆续有灾情传入京城,其中又以江南最为让京城许多人家都显得人心惶惶,因为那些大户人家买田俱是看中河淮江三道的肥沃田地,所以他们的田庄也几乎聚集在这些地带,家底厚一点的倒还能熬得过去,但几家没有什么家底的可就惨了。
“大郎,秦大郎说今年因为田地全都干涸,没有半粒米收成,让大郎给他缓一缓时间,可是我们也要吃饭哪~这可怎么办才好?”金桥想到好几天都没有象样的饭菜能吃,心里尽是苦不堪言的滋味。
“他们租我们家的田地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往昔遇到收成稍稍不好的时候,阿娘都是直接免去他们的佃租,总不好继承到我手里时,我反而要苛刻他们,你先算算我们手头上还有多少东西,分一些叫人送去给他们吧,若是我们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肯定比我们更不好过。”傅煜炀淡淡地说道。
今年五月之后,一连数十日无雨,傅煜炀就猜到会有大事要发生了,其实往年并不是没有过类似灾情,但今年显然又更严重几分,各地的田地里都几乎无粮可收,连京城里的米价也已经上涨好几倍。
“大郎!我们把东西给了他们,那我们怎么办?!如今京城里的米价比过去还贵了几倍,国子监这个月还放长假,我们只能吃自己了,万一…万一…不成!不成!大郎还是再想想吧!”金桥心里永远是主子第一,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家郎君饿肚子,别人却有饭有菜的过日子。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若有意见,还不如回雍县去吧,在你自己家里,当然也不怕饿肚子。”傅煜炀皱起眉头,不满地驳斥道。
“大郎…。”金桥愁眉苦脸地追着气呼呼快步往前行的傅煜炀,心里委屈极了,他从小跟着大郎一起长大的,哪里可能说走就走?大郎一个人又不会照顾自己,偏偏还总要拿这种事来吓唬他,真是太可气了!!
只是金桥的担忧也不是无的放矢,江南灾情持续扩大的同时,傅煜炀主仆俩终于还是陷入了将要无米可炊的地步…。
这段期间,申国公不是没派人来让傅煜炀暂时到申国公府住上几日,连高守毅都亲自来请了几回,可是傅煜炀只敷衍般地去了一天,许是看到申国公暗藏不悦的神色,又或者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让他不自在,所以隔天一早,他就匆匆向申国公告辞了,尔后,竟也不见申国公府的人有过什么作为,可能是有的,毕竟申国公对这个远房表侄还算喜爱,但耐不住总会有人阳奉阴违,那些人也是料准了傅煜炀不会因为这种事跟申国公父子告状。
这一日,楚静茗又受邀去顺安公主府做客,因为楚静芸先前已经应下乐王府华原县主的邀请,所以今日才只她自己一个人去顺安公主府,好在她去顺安公主已不止一两回了,和那府里的丫鬟婆子已经非常熟悉,连四岁的刘珺也总爱拉着她的手,甜甜地喊着小姨、小姨的。
此时,正当回程之时,楚静茗坐在小小的马车里,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声传来,听着似乎是一对主仆,因为其中一人对另一人喊着‘大郎,小的觉得还是去申国公府借点米粮吧,不然还有几天的时间才回国子监,大郎难道要一直喝粥吗?而且现在学院里的膳食也没之前那样充足…’在这个沮丧而担忧的语音停顿,又是另一个声音接着道:‘算了吧,不如回去翻翻家里的库房,我记得还有两疋丝绢,说不定还能粮行换一点米,反正都是表舅给的东西,跟我们去借也没什么两样。’
楚静茗仔细听着他们渐渐远去的对话,忽然有种熟悉感,这对主仆是申国公府的亲戚吗?那声音听起来…哦!很像那位傅大郎的声音嘛!她在家里时似乎远远见过他一次,也听过他的声音,不过总没机会和对方正式见上一面就是了。
楚静茗又歪着头想了一下,她记得前两天,申国公府的高大郎突然来找大哥,两个人在屋子里说了许久的话,不过后来还听婆子们提到高大郎来去的时候,一直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呢,他们会不会就是在讨论傅大郎的事呢?再听刚刚他们主仆之间的对话,说不定傅家还真的没米下锅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意外,最近京城以南的许多人家都受到灾情影响,家境差的已经揭不开锅了,她记得去年跟三姐去申国公府做客时,高家二娘子就曾说过她那位傅表哥的家境不是很好,没想到傅大郎宁愿饿肚子都不肯去申国公府借米吗?嗯~这么傲气的人呀…该怎么评论他才好呢?
“吴叔,你先停一下马车。”楚静茗连忙向帘子外喊道。
“哦!”外头的车夫应和一声,马车随即缓缓停下。
楚静茗拉开车帘,偷偷向车身后方瞄了一眼,然后又回来对巧香说道:“巧香,我们马车后面有一对主仆正走过来,妳去问问是不是申国公的表侄傅大郎君和他的小厮金桥。”
“哎?娘子问他们想做什么?”巧香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