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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你们头上这块正大光明的牌匾?”
众人也陆太后这般正经的怒火给烧蒙了,纷纷口称惶恐。
她如此做法是有极大的风险的,这就叫死不悔改还反咬一口,这帮无所事事的大臣怎么可能容忍她这么一个小女子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他们都是被圣贤之书熏陶半生的官员,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的风骨是完全凌驾于天子之威上的,他们总是抱着为国尽忠,为天子尽忠的由头,对皇帝的行为举止指手画脚,甚至连后宫之事都要积极地干涉。
他们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因为一个不听大臣直言的皇帝就不是好皇帝,一个不听大臣之言还把大臣给如何的皇帝那就是个暴君。他们被如何就会流传千古,而那个把他们如何的皇帝就会遗臭万年。
所以,自古以来当皇帝的大多身不由己,尤其是那些心怀大志的,有多少为这些大臣所累,抑郁终生不得志,只能把他毕生一展宏图的伟岸给带到棺材里去。何况是她这个罪臣之后的女子,还是个被各种脏水给泼了一身的女子,他们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于是她想了个办法,就是翻遍了秦作庭的书房才找到这么些黑账,在训斥之前把这些人的嘴给堵上。
当然了,这些虚言是威胁不到位高权重的安平郡王傅孜远的,这不,他在众人都闭嘴的情况下出班和陆瑾佩抬杠。大意就是你作为后宫之主,虽然领了陛下的圣旨垂帘听政,但是你自己连后宫之事都管束不好,屡屡传出秽乱宫闱,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何德何能站在这勤政殿上对诸位爱国大臣横加指责。
陆瑾佩等着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默默地笑着听完傅孜远的义愤填膺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这回连装死的大臣都很愉悦地抬着头准备看趾高气扬的陆太后怎么出丑。
勤政殿里很安静,有人蹬蹬跑来的脚步声就格外清脆,一个黄门官跪地磕头:“回禀太后娘娘,宫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安平郡王亲姊的女子,拿了郡王府的令牌声称要郡王还她儿子。奴婢回言正值早朝不得干扰,那女子不听一路打闹如今伤了多名宫人,奴婢见着郡王府的令牌不敢阻拦,这就闹到勤政殿前,请太后娘娘做主。”
殿内像投进石子的静潭,涟漪四起,那些阖上嘴的大臣对大殿当中的傅孜远投去异样的目光,多数人是知晓此事的,所以格外感叹家门不幸。
陆瑾佩还是淡淡地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满脸通红的傅孜远道,“哀家特准了郡王出去看一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傅孜远灰溜溜地走了。
收拾完了大臣,陆瑾佩没曾想到会遇见明晔,也没曾想明晔对她说罪臣担心娘娘,恭候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太后说哀家打鸡血,为了男人虐大臣容易么?秦作庭那个该死的还不回来!!!
后天再接着下一章,因为……明天男盆友好不容易有假期,火山要出去玩……顶锅盖跑……
☆、谁是做错事情的人
傅孜远本来一大早做好了和陆瑾佩斗争到底的决心,他准备借着这件事情给秦作庭重重的一击,教在他初登皇位风雨飘摇的一年里彻底翻不了身,要知道很多在摇篮里的帝王都是这么被权利滔天的大臣给扼杀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个不着调的姐姐会突然冒出来横插一杠,苦心经营的计划就这么黄了。倒不是说不可以继续下去,只是他没有那个脸面而已。
一个臣子权利熏心私欲膨胀,他的脸面和尊严也是随之发扬光大的。傅孜远作为当朝重臣,他的家眷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到皇宫里来教他还儿子,朝中同僚大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本来就议论纷纷。如今正大光明地挑开了,他这一张脸往哪里搁,还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所以只能在陆太后嘲笑的特赦中灰溜溜地出宫处理家务事去了。
傅孜远这么一走,殿上的大臣就没有了主心骨,一部分是站在皇上这边的,一部分是中立的,剩下那一部分找事的是随在傅孜远身后的,眼下也只能面面相觑,把柄都被人捏在手心里还去指责别人,真心觉得自己干了一桩傻事。
干傻事这样的事情出其不意效果最好,傅孜远他姐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她这几天找儿子都找疯了,本来吧,丈夫死得就早,自小养大的弟弟对她是不错,可惜有个眼高于顶的弟媳,所以老太太心高气傲不在郡王府寄人篱下,凭一己之力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如今好不容易出人头地结果不知道被哪个狼崽子叼走了,这还了得,管他是谁都要闹个天翻地覆。
陆瑾佩早知道上朝之后先扔账本子只能震一震纸老虎,如傅孜远这般的老狐狸当然是不可能受威胁,能威胁到他的除了家风脸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于是她就抓着这个漏洞,叫人给傅孜远他姐通风报信说傅孜远知道赵秦的事情,奈何对方位高权重撼动不得,所以故意瞒着她。别忘了他姐姐本来就是个泼妇,又丢了儿子就听信了谣言傻呆呆地往皇宫里闯要傅孜远给个说法。
把傅老头收拾走,剩下的就太好解决了。
陆瑾佩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去了,就等着秦作庭回来给他的大臣一个交待。
待她出了勤政殿,远远地就见一个墨发浅衣的男子遥遥地向这边望过来,段祥道明晔公子打娘娘上朝就候在此处说是担心娘娘执意不去。
陆瑾佩挑挑眉头,叫人宣了明晔回寿昌宫问话。待她回了寿昌宫,才把明晔给叫进来了。
无疑明晔是个好看的人,自从上次他拼死救了她,陆瑾佩对他就格外亲近些,尤其是对小孩子还不错,以往心里那些想法连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些小人。
明晔一身浅色儒衫,身材修长,含着温和的笑逆着光迈进门来,十分的文雅秀气,面目清俊雅致雍容高贵。陆瑾佩坐在凤椅里望着他身后透来的大好的日光,望着他眼里柔柔的情谊,思维如同徜徉于云端神色就有些飘忽。
东鹊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咳嗽了一声,脸色绯红地低下头去。
陆瑾佩缓过神来冷哼了一声见明晔整了衣装盈盈拜倒,“罪臣明晔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赐座。”陆瑾佩平复了心神下淡定地笑了笑,“明晔你有什么事情么?”
“罪臣听闻了一些事情,极是担心娘娘,又无法入殿为娘娘分忧这才候在勤政殿前。”他垂着头,礼仪端庄,几缕发丝滑到脸颊,更增秀色。
陆瑾佩瞧着他一脸的柔和温润心中无厘头的就有些躁意,连身边红着脸的苑鹃端着茶盏的手有些摇晃,陆瑾佩默默地定了定心神,果然只要是个有眼光的女人都不可能对明晔无动于衷,眼瞧着东鹊苑鹃这两个小丫头都留不住了,这玩意可怎么办是好?
陆瑾佩让他起身,顺便把两个犯花痴的小宫女给打发出去。临走之前看两个人的眼神朝她扫过来别提有多热络了,那意思就像是两只小猫崽闻到了鱼片正要下嘴却被一只有权势的大猫给抢走了,满是愤懑和不甘。
殿里安静了,陆瑾佩手里抱着的猫也懒洋洋地蹿下去跳上明晔的膝头打盹去了。
……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陆瑾佩用了晚膳,倚在窗前看外边的莲池……上的石桥……上的浅衣男子,他正柔情款款地抱着一只猫低头耐心地给它梳理毛,鬓角的发丝丝丝缕缕飘在胸口,飞扬在秋风里,衣袂款摆,眉目如描如摹可真堪称一副绝妙的工笔画。专心致志欣赏画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廊下的东鹊苑鹃,院子里的红脸小宫女若干。
陆瑾佩欣赏够了才回头看着早已忍无可忍,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的霍铎笑容可掬,“霍将军以为,明晔生得如何?”
“娘娘请慎言。”
霍铎生来一副严肃工整的白脸膛儿,时常面无表情就显得脸色越发得惨白。好几回大晚上来寿昌宫回禀事务,走在夜色里把好几个小宫女吓得四处乱跑,所以每次来宫里这位尊神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今天他来的时候,逢上陆瑾佩正倚在窗前看别的男人,他不经想到自己主子在边隘浴血奋战,又时常挂念眼前的女子;而这人却背着主子看男人,简直忍无可忍,气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鲜见得露出了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陆瑾佩方才一直在想明晔下午劝诫她的至理名言,似乎大多是对她的宽慰,明晔信奉老庄之道,对她所言如他本人一般柔弱如水,润物细无声倒也是内心的郁结宽慰了许多。但是她又仔细想想,老庄又赞成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