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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老头伊尔根觉罗听着周副区长嘴里“妈、爸”的不干净,气得一晃手中大刀就要上前。舒舒觉罗老爷子一摆手将他止住,开口说道:“我也知道你这种恶人不能轻易认罪,我镶黄旗的仇还得旗里的人亲手来报!”他边说边伸手朝门口正白旗几人一指道:“我只怕人们说我舒舒觉罗氏报不了大仇被人笑话,今天带来正白旗的兄弟做个见证!”
“去你妈的!”那周副区长哪管老爷子说些什么?他连跺脚带尥蹶子,双手齐摇连比带划,对身边的拆迁队员喊道:“上!别怕!给我往死里打!一会儿警察就到!他们跑不了!”
这二十多人抡大棍“嗷”的一声就往上冲!老觉罗爷大吼一声:“不是镶黄旗的不要插手!”喝罢和那伊尔根觉罗带着四个小伙子,六口明晃晃的大刀举过头顶,一团寒光闪烁映人双目。这几人真好似虎入羊群,刀起刀落刀影翻滚闯入敌阵。
我心说刀枪无眼,这几个满人说打就打,六口大刀还不得闹出几条人命?这可如何是好?我回头向海叔望去,希望他能拿个主意。这一眼却看见乌希哈站在院子当中,忽然抬头引吭高歌。苍凉的歌声在空中回荡,这歌声仿佛更能激励战士效死疆场。
就这时候眼前的事情却发生了变化。其实就在镶黄旗正白旗刚一进院子的时候拆迁队的人心就已经散了,跑了一半不说,剩下的这一半也没人真的有心思再打了,就是没好意思直接跑,勉强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上次觉罗爷把拆迁队砍得重伤几人那事还历历在目,眼前又是六口大刀,还打?谁也不傻。拆迁队和镶黄旗的这六人一触即溃,“轰”的一声大棍扔得满院都是,抹头就往门外跑。正白旗那几人眼睛盯着周副区长,才没心思管别人。这些流氓小偷跑得比兔子都快,眨眼间绝尘而去,跑了个干干净净。
“啊!”周副区长万万没想到会弄出这么个结果,眼见着大事不好他也朝大门就跑。
别人跑行,他可是出不去大门。正白旗的几个人双臂一伸,周副区长叫苦连天。舒舒觉罗老爷子抡刀紧追,眼看就要到了周副区长面前。我心说周副区长是恶人不假,坑害百姓也是真,但是他好歹是条性命,真要被一刀砍死,那老觉罗爷不也得去偿命?
想罢我急忙紧追几步想把老觉罗爷拦下来,哪成想就在这时候又出了变化,那小觉罗蒋林五官移位两眼通红,猛的向前一蹿,竟然从同伴手中夺下一口刀来!他口中喊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满语,抡扫刀朝周副区长劈头就砍!
“别砍!”这一刀要是砍上蒋林这孩子这辈子不完了吗!?可是此时我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蒋林抢刀的时候闫德彰和海叔就冲上来了,蒋林和周副区长之间还有不到三米,两个老头一左一右凌空而起将蒋林扑倒在地!
哪成想蒋林是被扑倒了,从蒋林身上冲出一个灰扑扑的影子,这影子顶盔冠甲罩袍束带,手持扫刀保持着劈砍的姿势,就好像没受一点儿阻拦,径直朝周副区长砍去!
觉罗爷!!这影子是抗强拆牺牲的觉罗爷!
这觉罗爷一刀斜肩铲背结结实实劈在周副区长身上,就在周副区长中刀的一瞬间,觉罗爷的影子便突兀的消散,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周副区长眼睛瞪得老大,身上没刀伤也没出血,猛然间双眼一翻倒地气绝身亡!满院子的人还没回过神来,远处传来警笛轰鸣。
要说宋华健这娘娘腔这次算是立了大功,后续的事情之所以有了戏剧性发展,实在是多亏了他。
我们在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宋华健藏在屋里用摄像机都录下来了。这小子留了个心眼,在警察来之前把录像拷贝了一份存在了移动硬盘里。
警察来了当然是第一时间抓人,我们都算是周副区长死亡一案的犯罪嫌疑人。大家自然都不服,说那周副区长带人来抢摄像机,还要强拆房子,他自己被觉罗爷的鬼魂报仇弄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警察当然不信,什么鬼?扯淡呢不嘛?当然,他们看了宋华健的摄影机以后就不再这么说了。
周副区长的尸检结果是突发心肌梗死。不知道政府和公安局是怎么研究的,总之后来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放了。宋华健拿回摄像机,发现和意料之中一样,所有的录像已经被删除了。
不知道海叔和闫德彰还有我爸说了些什么,总之闫德彰拿了那本《枕头书》是绝对不还的。我爸也没怪我,居然也没说不许我跟着海叔抓鬼赚钱了。只告诉我这些事千万别告诉我妈。
死了代理区长这事政府迟迟没说明情况,宋华健再也忍耐不住那颗想当大V的心,把录像发到微博了。鬼这事太骇人听闻,他只发的两个小三和周副区长打架那段。结果是录像火了,他的大V梦却没有实现。
市政府被逼无奈公布了调查结果,说是周副区长道德败坏,和多名女性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又说他收了开发商的钱,带队去强拆的过程中突发心肌梗死身亡。当然,这个“开发商”只是开发公司的几个高层,绝对不是市委书记的小舅子。
要说也实在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节骨眼,又传来了一个消息。上次我们在车站遇见的那个枪杀觉罗爷的警察卧轨了,在黑龙江某地卧的轨。那警察整个身子都被火车碾碎了,据说五脏六腑哩哩啦啦好几里地。“钉子户冤鬼复仇要了两条命。”这个新闻在我市传得沸沸扬扬,成了各家各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代区长身亡、开发商被调查,我们那片房子的拆迁工程彻底烂尾。我送老觉罗爷他们坐火车回黑龙江,从始至终乌希哈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站在站台上望着远去的火车颇感茫然,总觉得自己丢了些什么。
三个月以后接到了王老板的电话,神秘兮兮的找海叔还有我和范胖子去北都喝酒。我们爷仨到了北都也吓了一跳,整间酒店披红挂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就乐了,和海叔说,说这王老板太客气了,请咱们爷仨吃饭还弄出这么大排场?范胖子一撇嘴,说你可拉到吧,咱们配吗?我看一准是王老板什么买卖发了大财,这是要大操大办庆祝庆祝。
海叔点点头说差不多,看样子王老板是摊上好事了。也行啊,他王胖子发财咱也跟着沾沾光。
北都大酒店里宾客云集高朋满座,几百人开了几十桌,好酒好菜喝的昏天黑地。我吐吐舌头,说看样子这王老板是发大发了,要不然就这个吃法,不得吃垮了?
王老板一见我们爷仨是哈哈大笑,胖脸上居然也笑出了褶子。我们被他领着就到了一间豪华得不得了的大包房。范胖子连挑大拇指,说王叔你可真够意思,我们爷仨和楼下那些人待遇还不一样。
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子,王老板却卖关子迟迟不说正经事。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说王叔你倒是和我们说说啊,到底您这是做什么大买卖发财了?发了多少你就摆这么大的排场?
王老板并不答话,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纸往桌子上一扔,笑道:“你们小哥俩看看,现在就把它签了吧!”
签啥啊?我拿过这几张纸一看可是大吃一惊!这是盖着区政府大印的房屋征收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我们那小平房给置换成城南高档住宅小区114平方米的两室两厅楼房两户!我揉揉眼睛,没看错啊!给我们两户114平方米的房子!?
“王叔。”我连忙把合同推回王老板面前道:“咱爷们就算再有交情,我们哥俩也不能拿你这两套房子啊。王叔你这得花多少钱?事是求的谁给办的?你就算发财了也不能这么搞啊。”
王老板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傻小子!你可知道个啥!?那开发公司捅了天大的篓子,现在顶不住了!市里面求着你王叔接手,这公司现在是姓王了!是咱爷们家的买卖了!!”
我和范胖子都听傻了,开发公司成了王老板的了?我忙问道:“那市委书记的小舅子不干了?这么赚钱的买卖平白无故就给您了?”
“他不干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是幕后的一个股东罢了。”王老板一拍胸脯道:“你王叔现在是法人代表!我说了算!”
我又问道:“那我们那些钉子户王叔你打算咋办?”
“那还咋办啥?”王老板笑道:“你王叔能和他们一样干那断子绝孙的事吗?一家两户六十六米的房子!叫他们都来签合同等回迁!”
我和范胖子拿着合同的手都微微颤抖,我们知道这合同有多大分量,这两套房子几乎等于我们后半辈子的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耳边忽然响起黄老太爷苍老的唱词之声:“到底是福还是祸?自古福祸总相依。。。。。。”
本卷终
镇海遗命,终极一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