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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警官说:“我看了你的记录,昨天午餐是小贾敲门叫的你们,他就是在这个时间把写好的纸条塞进门缝里。”
“对,除此之外他没有上过二楼。”柳飞云认同张警官的推断。
“你和李晓峰在书房里的时候,其他人在干什么?”张警官问。
柳飞云摇摇头说:“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整个别墅静悄悄的。”
张警官又叹了口气,说:“这么说谁都有机会。没关系,我们先将Johnson的事情搞清楚,小贾这边就迎刃而解了。”
“小贾的尸体从衣柜里挪到地板上,你认为凶手的用意是什么?”柳飞云问。
“至少不是要吓唬你们,完全没这个必要。”张警官回答,“凶手肯定是没有时间再将尸体挪回到衣柜里。”
“他在找什么呢?”
张警官说:“凶手一定有什么东西遗留在尸体上或衣柜里,不过我们已经仔细地检查了事发房间,没有发现异常的物品,很明显,凶手提前一步将它取走了。当然线索也不是没有,我们发现他的指甲很不平整,不像是自己剪的,鉴定结果要晚些才能出来。”
“希望有所发现。”柳飞云轻叹一口气,说,“你对地下室的铁门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通知会议中心的负责人备好钥匙,我们回去时把它打开。”张警官说,“那扇门里也许什么都没有,我们先把这事稍放一放,Johnson那头是关键所在。”
飞云点头同意,他闭上眼,靠在头枕上睡着了。这辆警车以极快的速度向进城的方向驶去。
第二十八章 凶手
两个人走后,别墅恢复了沉寂,几位客人分别走进了贵宾室、2、3号房以及一楼的卧室,一名警员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离开了别墅,另一名警员跟在蒋师傅的后面逐一将其它的客房锁上,完事后他俩回到了一楼,蒋师傅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睡了起来,警员则警惕地坐在别墅门口,大厅里的钟表响起了清脆的准点报时声。
山上的空气湿润新鲜,一尘不染,在此环境下生长的花草树木显得格外茂盛,漫山遍野的绿色海洋令人心情舒畅,薄薄的雾气遍布在山峰之间,渗入在丛林深处,像是一个美妙的梦境,又像是一幅传世的油画。
相对于外面美妙的景色,白秀清此时的心情却无比沮丧,他坐在一楼的卧室里,拿出一支烟,想着心事。
一想起来别墅这件事,白秀清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他琢磨着,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给自己寄的请柬,要不是看在免费晚餐和周边旅游的份上,才不来这鬼地方呢。别墅有什么新鲜的,电视没信号,客房小得可怜,饭菜不合口味。自己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的常客,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服务没享受过,何苦大老远跑这受罪。
来趟别墅还不要紧,要紧的是碰上了Johnson,真是冤家路窄,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居然等遇见他,这个狗日的,可把我坑苦了。
我白秀清辛辛苦苦一手创办的公司到头来居然被Johnson霸占了,他竟然无耻地把我辞退了,虽然经营效益欠佳,但我白秀清没功劳也有苦劳,这假洋鬼子也太不讲人情了,说翻脸就翻脸。
Johnson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真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然而Johnson真被人掐死了,我是凶手吗?
白秀清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头很疼,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从头顶上爬过,他也很害怕,怕自己就是杀人的真凶,白秀清不得不重新回忆起这两天的经过:
刚到别墅没多久,Johnson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我当时站在大厅里,不知是该躲起来还是该迎上去,不过他连正眼都没看我,反倒是与柳飞云神聊起来,也好,让两个臭皮囊吹牛去吧。两个人没聊多一会儿,Johnson就像醉猫似的被扶上楼,这就奇怪了,Johnson的酒量大得惊人,今天怎么狗熊了?
Johnson离开后,我去了书房,本想拿几本书看,没料到书架上摆满了外国小说,这帮崇阳媚外的伪小资,没办法,只好挑了几本《神探柯南》,这可能是我唯一看得懂的书了,对了,封面一定要扣着,不能让别人看见。
回到大厅,我跟李晓峰这个小兔崽子吵了一架,不知是为什么,我看见这个人就头大,李晓峰也总找茬跟我拌嘴。郁闷呀,一个Johnson还不够,又蹦出一个李晓峰,那时我就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临时调换别墅。
我正生闷气的时候,段新宇恰好邀我上楼喝酒,于是我立马回到了房间。本以为要豪饮一场,没想到段新宇没喝两口就睡着了,这点酒连猫都醉不倒,段新宇却喝高了,真是扫兴。剩下的时间我开始自斟自饮,一瓶接一瓶,把屋里的酒全喝光了,我当时有点晕,觉得房间里的家具在不停地转,耳朵“嗡嗡”响,就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屋定盘旋,眼前一片模糊,也许我喝多了。
白秀清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他的手一直在哆嗦。当时我在干什么?喝完酒之后我有段记忆是空白的,我是睡觉了还是去Johnson的房间了?忘了,竟然全部忘了。
该死的酒。我依稀记得当时在不停地走,我去哪儿了,莫非我真的去Johnson的房间了,进屋后把他活生生地掐死?
这个想法在得知Johnson的死讯后越来越强烈,是我杀死了Johnson,我就是杀人凶手。酒后杀人能不能得到量刑?好像没这规定。
小贾的死与我无关,我后来再没喝过酒,不过是我第一个发现他的尸体,总不会有人怀疑我连杀两人吧,我老白还没那种本事,谁也别冤枉好人。
很显然,张警官已经怀疑我了,要不是柳飞云在旁边拦着,他早把我押下山了,现在也许就在审讯室里,我可能早就招供了。
说实话我对柳飞云的仇恨绝不亚于Johnson半分,要不是他的嘉琳公司剑走偏锋,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我目前的惨状都是柳飞云一手造成的,我恨他,我要报复他。近两个月我在谋划一个局,一个复杂的骗局,我要柳飞云败,败在我的手里。
当我在会议中心无意中看见柳飞云的时候,我立刻做出了决定:提前启动计划。于是我装作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接近柳飞云,然后向他流露出合作的愿望,其实那个合作项目就是圈套的第一环,为了趁热打铁,我特意到组委会那里临时调换了住处,准备晚上和他好好谈一谈。不过事情并不顺利,Johnson的意外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原本打算晚上再找柳飞云谈那个项目,没想到我在房间里喝多了,更没想到我居然成了杀人犯。柳飞云没有害成,自己反倒陷入泥潭。
然而令我极其意外的是:就在所有人都怀疑我,认定我就是凶手的时候,柳飞云却异常坚定地支持我,他全力协助张警官办案,目的就是要找到真凶,帮我摆脱困境。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别墅,估计是去调查其他人的背景了。
柳飞云为什么?他为何要帮我?
去年我们两家公司竞争的时候,我曾经用卑劣的手段对付柳飞云,而如今我计划用更加卑劣的圈套来骗他。在我落难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落井下石,只要他不说话,我必定被警察带走,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竟然在关键的时刻挺身帮助我。
与柳飞云的胸襟相比我太过渺小了,我脑子里全是坑害他人的主意。在柳飞云的面前我是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脆弱。原来人与人之间还存在着真诚与善意。我现在明白了,可惜太晚了,太迟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辜负了柳飞云的好意,无论他如何查找最终都会无功而返,因为我就是凶手,那个丧心病狂的杀手。
真希望能与柳飞云交个朋友,如果他不嫌弃,我一定会珍惜这段友谊。当然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设想,我也许永远不能从监狱里走出来。
当然还有李晓峰,我估计还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我应该上楼去见见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对方听,随后给柳飞云打电话,告诉他我就是警方要找的凶手,让他们立刻回来,也许这还算是自首的表现。
主意已定,白秀清从床上蹦下来,他感到浑身轻松,仿佛是年轻了几岁。他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来,此刻他心中顾虑重重:自己和李晓峰说什么呢?两个人积怨很深,万一李晓峰对自己冷嘲热讽怎么办,那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必须想出一个切入话题的理由。白秀清背着手在屋里转,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脚底下越走越快,汗都快流出来了。这种原地转圈的古怪方式是白秀清的独家秘籍,只要饮酒过量,他就采取这种方法来解酒,成效显着,屡试不爽。
这种感觉很熟悉,白秀清暗自纳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