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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却又突然捂住了我的嘴,轻声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我一听这话,就立刻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去听走廊里的动静。果然,在我安静下来以后,走廊里传出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声音来判断,那脚步移动得很慢,似乎是在试探些什么。
我看着那长脸青年的表情,发现他的嘴角扬了起来,轻声道:“你的那个姑娘上来了。”
卜瑾?我心头一惊,但嘴巴被他死死地捂住,根本说不出话来。我挣脱了几下,结果是徒劳,于是我便一边比划着,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道:“走廊太邪乎了,有危险,不能让她上来。”
“别说话!”长脸青年似乎因为我的不听话而有些生气,一下子加大了手劲。他虽然看上去有些病态,但大多是由于他那瘦长的身体和白皙的脸,如今一看,这家伙绝非善类。
我们俩就这样倚在门口,静静地听了一阵子。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潮水一般在走廊里回响,然后就是一声尖锐的猫叫。
长脸青年一听这声音,咧嘴又是一笑,看上去似乎有些兴奋,说道:“你那姑娘终于决定动手了,不过,依我看那姑娘未必是那疯婆子的对手。”
我被他这话一时间弄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也不等我回答,便说道:“我得去帮那姑娘一把,那疯婆子可不好对付。”
说完,他一松手,就要离开房间,我急忙拉住他,问道:“你刚才说,你能帮我找到段郁文?”
“对,”他回答道:“你别急呀,等我帮那姑娘收拾了那疯婆子再说。”
“你是谁?”我问道。
那长脸青年怔了一下,回头看看我,说道:“我叫梁赞,与其担心我,你还是去照看一下你的那位朋友吧,他就在里面的床上躺着呢。”
说完,他闪电般地打开房门,人影一闪,就把门关上了。我心中思量着长脸青年所说的话,我的朋友,那他指的就应该是刘震,屋子里有些阴暗,只有窗外有些暗光照射进来,我来到屋子里处,发现那里有一张床,而且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刘震竟然就躺在那里。
令我惊讶的是,刘震竟然几乎浑身是伤,尤其是他的脸,也不知是被猫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给挠的,此刻已经几近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地步。
我看得心惊肉跳,从我进楼道以后,我就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从我的身后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在这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弄成了这番模样。
不过好在,刘震的呼吸尚在,虽然听上去有些沉重,但频率还很稳当,应该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后怕,想起刚才那一团勒住我脖子的头发,和那面色铁青的女鬼,如今冷静一想,我当时回头所摸到的那个毛茸茸而又湿漉漉的东西,很有可能正是那女鬼的头。可是,它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呢?为什么还要偏偏把我耍得团团转,然后再来引诱我去开那扇门,不过,好在那东西最后没有得逞,这使我多少有些侥幸的心理,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困惑。
按理说,当时的情况,那女鬼(我实在不想这样称呼它,但又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已经完全把我给控制住了,而且看它那架势,明显就是想要我的命,可是,却又为什么在即将得手的时刻放走自己的“猎物”呢。
而且,我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她似乎并不情愿放我走,而是似乎受到了某些惊吓,甚至是某些伤害,所以才惨叫一声,离我远去。
到底是什么让那东西感到害怕呢?难道是我长得太磕碜?心说不会不会,如果这年头连女鬼都是外貌党,那我这样的平庸男人就不用活了。
忽然,我猛然想起了什么。几天以前,文山山区,苗族古寨里的阿姝娜!她曾经在我的脸上画过一个形状奇怪的符文,像是某种图腾的感觉。难道,这事跟阿姝娜有关?是她那符文救了我一命?难不成,那阿姝娜大巫能料事如神,知道我在不久之后会撞上不干净的东西?
我想起父亲所说的,阿姝娜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冥冥之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第十七章 真相 字数有保证
三十年前,我父亲究竟在云南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的推测属实,是阿姝娜在我脸上所画的符文镇退了那女鬼,因而救了我一条小命,那么,我父亲当年又遇见了什么东西呢?
我想起了刘震所说的话,三十年前的云南考察之后,我父亲的研究方向突然转移到了玄学领域,这其中的缘由,很有可能是我父亲遇见了某些足以颠覆他的整个世界观的一系列诡异离奇的事情。
突然,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难不成,我现在正经历着父亲三十年前就已经经历过的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历史的重演?
我一边想,一边环视了一周那长脸青年的房间,屋子不大,但十分整洁,甚至有些整洁得过头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屋内的墙壁,却发现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我心中顿生疑惑,不由得怀疑那个叫梁赞的长脸青年是否真的住在这里,或者,难道这里是段郁文的房间?
我心中万分疑惑,心说,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得到解释,可是眼前的迷雾却越来越多。那个梁赞,他跟段郁文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住在一栋废弃破旧而又传言闹鬼的老公寓里,单单是这一件事情,就已经十分蹊跷了,再加上一个段郁文……
想到这里,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心中响起了刘震对我的劝告——我总是喜欢把问题弄得复杂化,有时候,用最简单的思维才越接近谜题的真相。
简单的思维,简单的思维,我心中一边默念,一边嘟囔着。
想着想着,我就破口大骂道:“妈的,还他妈的怎么简单呀,我压根就毫无头绪!不行,不管怎么说,我必须找到段郁文!”
我想起那梁赞,他的语气和举动似乎都是想要帮助我,现在刘震已经受了重伤,看来,眼下我所能指望的,也只有这个长脸家伙了。
刚才若不是梁赞把我从走廊拉近屋子里来,那疯婆子的出现不一定又要搞出什么名堂来。
我来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可听了好一阵子,除了几声猫叫和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外,整个走廊里并没有人的声音,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走廊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试探性地把门推开一条缝,发现刚才还寒冷彻骨的走廊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难道刚才我在走廊所经历的事情,真的都只是假象吗?
于是,我胆大起来,将脑袋探出门外,想看看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一露头,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心头一紧,浑身立即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只见那灰暗的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占满了数之不尽的流浪猫。细看之下,那些流浪猫或大或小,有黑的有灰的,但是并没有白猫。
我从小就知道猫怕水,它们都是用舌头来清洗毛发,可是,我眼前的这一整条走廊里的猫,浑身都是湿漉漉的。黑乎乎的毛皮结成一缕一缕,像是刺猬的刺一样倒插在那些猫的身上。
当然,最让我不寒而栗的是,这些猫都在不同程度上受了很严重的伤。有些猫的眼珠被挖了出来,有些猫的耳朵残缺不全,还有一些猫显得更惨,它们的肚子似乎被人用刀子划开,半截肠子垂在地面上乱晃。随之而来的,也是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都说猫是最讲究独立与自我的动物,可我眼前的这些猫就如同僵尸一般,虽说数量庞大,但站立的方向却全都是面向我这一边的走廊。那一个个小眼睛放着淡淡的绿光,细长的瞳孔在走廊里显得诡异异常,它们一摇一晃,向我这边走来,就像是不倒翁一样,虽然没有平衡感,却并没有倒下。
我顺着猫群向走廊的另一边望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疯婆子正端着一根蜡烛站在走廊的中央,微弱的烛光一跳一跳的,照在她那张如木雕一般的老脸上。她眼神呆滞,下颌骨像是断裂了一般,整个下巴无力地垂在胸前,口水从她那稀疏的黑牙里面流出来挂在她的胸前。而她的后背上,赫然蹲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黑猫,那黑猫只有一只眼睛,此刻竟然发现了我,冲我尖叫了一声。
不过,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在我门口不远的地方,那个梁赞和卜瑾正肩并肩地站在那里,似乎丝毫不为眼前的景物而感到害怕。
我看着卜瑾那清秀的背影,不自觉地为她感到担心,毕竟那个疯婆子太过诡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