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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的。我刚想厉声喝退那个小男孩儿,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不是来乞讨的,而是伸手递给我一张小纸条。我结果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去文山。”
我问那小男孩说:“是谁递给你的纸条?”
小男孩儿回头一指,却指了半天也没指出谁来,疑惑地说道:“咦?奇怪,刚才还在那里呢。”
我回头一看,火车站内人流涌动,我也看不出有谁可疑,心道,嗬,整的还挺神秘。
我没来过云南,也不知道文山在什么地方,叫了几辆出租车,人家都不愿意拉。后来我用手机一查地图才知道,敢情这文山是个苗族自治州,离昆明最短也要四个多小时的车程,难怪没人愿意拉我。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年近五十的黑车司机问我要不要乘车,我说要去文山,他竟然也没有反对,一问价钱,也很公道,于是我很高兴地坐上了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
一路无话,我睡了一会儿,等到了文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我饥渴难耐不说,还有一泡尿憋了好久,此时迫切想找一个地方去解手。但出租车一停下来,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十分惊讶的事情。就看那开车的段师傅突然从裤袋里拿出一个钱包递给我,说道:“你在五栈旅店住下,明儿一早我再来接你。”
我被这一句话弄得有点糊涂,可仔细一看段师傅手里拿的钱包才发现,那钱包跟我的钱包竟然如此相像,再一摸我的衣袋,我的钱包已经不知去向。
段师傅看我疑惑的神情,说道:“这就是你的钱包,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拿的,虽然这么做有些无礼,但是我必须要确定你就是范佩玺。”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惊讶道。
“我就是那个接应你的人,我偷你的钱包是为了查看你的身份证,以确保你就是范佩玺。”
“你认识我?”
“在你离开东北前,我就已经拿到过你的相片。”
相片?我心说,难道是我父亲为了让接应我的人能认出我,所以给他发了我的相片?于是,我说:“这么说,你认识我父亲?”
段师傅摇摇头,说:“我只是一个接应的人,收到相片,确认你就是范佩玺,带你来文山,这就是我的任务,其他的,我并不知道。”
嗬,真是越整越神秘了。虽然有些疑惑,但想想这也符合我父亲的性格。我小的时候,父亲就总是喜欢给我讲各式各样的离奇古怪的故事,可每每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就戛然而止,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讲下去。而到了第二天,又给我讲另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同样也是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就收住,父亲的这种作风让我的童年常常伴随着失眠度过。有时候,我会向父亲抱怨,可是父亲每次都对我说:“好故事的魅力就在于一个开放式的结局,你可以根据故事中的点点线索组成无数种可能的结局,盖棺定论的故事是十分无聊的。”
我父亲的许多好朋友也跟他有着相同的癖好,凡来我家做客的人时不时都会给我出个字谜什么的让我去琢磨,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字谜都太高深,还是我从小的智商就是硬伤,我从来都没有破解过他们出过的任何谜语,久而久之,我也懒得去猜那些谜语,只是象征性地装作思考的模样,全当是礼节了。
小时候见到这种故作神秘的人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我按照那段师傅的吩咐,下车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五栈旅店。我进了旅店,报了我的名字,果然不出我的预料,段师傅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客房。可我进了旅店,还是感到有些不满意,因为这旅店实在太小太破,这三层小楼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一进屋一股霉味儿就扑鼻而来,凌乱的被子上还有让人恶心的臭脚丫子的味道,我心想这也太小气了,便想换一家旅店,但时间已晚,我经过一夜的舟车劳顿又身心俱疲,在屋子里抽了两只烟去了霉味儿,从老板娘那里买了两盒泡面,回去匆匆吃过就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比我想象中的要香甜,大概我真是累了。大约晚上两点钟的时候,我起夜去尿尿,厕所虽然在屋子里,很方便,但便池里的恶臭让人望而却步。我捂着鼻子尿完尿,刚想回床继续睡觉,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在交谈,起先我并未在意,但我忽然听到了“范佩玺就在这里面”这句话。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忙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令我惊讶的是,我先是听到了段师傅的声音道:“在火车站被跟踪了,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被甩掉了。”
接着是一个鼻音很重的男人的声音,说道:“总之一刻也不能耽误,阿姝娜大巫已经时日无多了。”
接下来的声音很小,我根本听不清楚。但是,这两句对话还是透露出了十分重要的信息。
阿姝娜大巫?如果我没听错,应该就是阿姝娜大巫。这么说,父亲所谓的那个救命恩人阿姝娜是一个巫师?不过,跟那个阿姝娜相比,我更加在意的是段师傅的话。被跟踪?听那话的语气应该就是指我在火车站被跟踪了。谁要跟踪我呢?
我贴着门思考着,同时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来那两人已经离开了。我疑惑着回过头,这一回头,却吓得我心头一惊,头皮发麻。我猛然看见屋内的玻璃窗上赫然出现一张诡异的人脸,面色惨白,直勾勾地听着我看。我吓得差点喊出声来,待我平静下来以后,竟然发现窗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二章 阿姝娜
第二天一早,刚六点钟的时候,段师傅就来敲我的房门。我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窗户上的那张怪脸,看了看那窗户,心想大概是眼花了吧。
我打开房门,发现段师傅已经整装待发,我本来还想让他等一会儿,我好梳洗一下,但是他的态度却十分坚定,坚持要我现在立刻就跟他上路。虽然心里感到不爽,但毕竟是客随主便,何况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替父亲办事,我可不想回去让他老人家嘲笑我。于是,我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草草上路了。
还是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这一次,我坐在副驾驶,问:“段师傅,这回我们去哪儿?”
“去山里。”段师傅淡淡地说道,似乎并没有什么闲心跟我闲聊。我也不是贱骨头,看人家态度冷冰冰的,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靠在车座上拿出手机一边听歌一边吃着从店里老板娘那买来的面包。
车朝西南开去,看样子是要进山区。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汽车开已经开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小山区了,我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山,问段师傅他也不回答。只知道在这里已经没有沥青铺砌的柏油路而全部都是土路了,在往前,只有一条在浓密的树林间的小路了,汽车根本无法开进去。
这时,段师傅停下车,我看见在山林边缘站着一个身材魁硕的中年男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褂,下身是藏蓝色的粗布裤子,看样子是少数民族的装扮。段师傅指着那人对我说道:“他是苗人,叫达召,苗语老虎的意思,你跟着他走就对了。”
我带着七分疑惑三分气愤下了车,心想,难不成就这么给我扔在这里了?都说滇南的少数民族山民彪悍,看那人虎背熊腰的样子,再看四周杳无人烟,我心里还真的有些犯怵。
段师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直说道:“放心吧,跟着他走,没有错,到时候我会在这里接你的。”
我点点头,也不想让段师傅看出我的胆怯,于是就下车径直走向那穿着朴素的苗人达召的面前。
我一来到他的面前,他便冲段师傅点了点头,段师傅会意于是便开车离去了。
“你就是范佩玺?”那达召一开口说话,我便立刻辨别出了他的声音,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我房门口说话的人么,那浓重的鼻音我绝不会听错。我点点头,他便继续说道:“跟我来吧。”
于是,我便跟着这位苗人走进了那林中小路。一开始,脚下还有路的样子,可走着走着,就发现脚下已经无路可言,完全是踩着杂草前行。若不是有这个达召为我引路,我估计早就已经在这里迷路了。以前我就听父亲说南疆穷山密林甚多,没有向导敢独自一人闯进山林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今日一来,便有了深切的感触。放眼望去,四周的景象仿佛永远都是一个样子。而且,这山势起伏极为不稳,走起路来时上时下,抬头想看看太阳,却树影斑驳,也无法准确分辨太阳此时在哪个方向。
大概是我缺少锻炼,没走多远,我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但达召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见我呼呼地喘着粗气,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有很远的路呢,现在不能休息,否则天黑之前就到不了村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