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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再淡定的人，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了两盏茶的功夫，心情也会复杂的。这到底是来喝茶？还是来看人？刚才怎么就头脑不清楚的答应他了？
“不好意思，冒犯了。”他嘴里说着抱歉，眼里的笑意却异常分明，一双眸子潋滟而深邃，我想，我刚才一定是被美色迷惑了，一定是……
“离姑娘。”
“嗯？”
“听暮兄说离姑娘是永夜城的城主？”
“哦，凡间的生死离别这么多，我也是做做好事，顺便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他端起茶杯递到唇边，那托起茶杯的手指纤长而白皙，姿势格外的优雅。
“羲禾你呢？怎么会住在凡间。”我仔细观察他脸上的神色，试图找出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羲禾？这么巧合的名字，这么巧合的长相，梦中人吗？巧合到我有点不敢相信。
“呃？我吗？和离姑娘的理由差不多，漫长的生命，不找点乐子，岂不无聊？”
听到这，我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离末。”
“嗯？”
“可不可以唤你的名字？”分明清冷的语调，我似乎听出了些许小心翼翼，让人不忍心拒绝。
“当然。”我捻起盘子里的一块点心，朝他笑道，“我们是朋友。”
淡粉色的糕点入口绵软，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却有种莫名的喜欢。
羲禾注视着她的吃相，脸上的宠溺一闪而过。只剩下嘴角的浅笑有些微微炫目。
“离末，你很像我的妻子。”
“咳咳——咳、咳——咳咳——”
“怎么这么不小心。来，喝茶。”
接过他递到唇边的茶杯，我猛地喝了几口，才把卡在喉咙里的糕点吞了下去。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要不要这么惊悚？
羲禾停住了在我背上拍打的手，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确实很像。”
近在咫尺的呼吸，淡淡的扶桑花的味道，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瞥了他一眼，伸手挡开他的目光，讪讪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吗？也许你曾经真的是我的妻子。”
“也许上辈子吧！”我笑了笑，“不过，羲禾小仙友，你有本神君年纪大吗？不知道本神君上辈子做人妻子的时候，羲禾小仙友，你出生了没有？”
“哦？你确定？”他揶揄的问道。
“虽然，你的术法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看就是个毛头小子。”
倒不是我托大，天界中的神，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都是老相识。而其他比我岁数大的，也确实也没有几个了，这小子这么面生，很显然就是刚修行不久迈入仙界的。
“你修仙多久了？”
“没几年。”
“没几年是多少年？”
“快三年了吧！”
“……”我听了他的回答，瞪大了眼睛，三年，这是要逆天？不过三年，这浑身仙气凛然的怎么练出来的？我敢保证，我这如假包换的神君和他同时飞出去，街上肯定指着他喊神仙的要多上几分……
羲禾看着面前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扬唇一笑，心里补充道，他修仙确实没几年，但是却也不会比她小。
☆、23。第23章 私生子
“你不会是哪个神的私生子吧？”
我狐疑的打量着他的脸，嗯？长得像谁呢？这种逆天的修行速度，可不是一般凡人血统可以实现的。而且，看他宅子内奢华的摆设，没个强大的家世，怎么可能？
羲禾听到这，有点无语于这个女人的想象力。
“你父亲该不会是司冥——”
“……”
我对这个可能的结果很是惊讶。但从血统上来看，司冥无疑是最符合的。因为别的神，没他好看，应该生不出这种水准的儿子。不过，不排除，羲禾长相随母亲的可能。
“先父是一介凡人。”
“哦。”本神君不大相信这个一听便是敷衍的答案。
“羲禾，你母亲是不是很漂亮？”
“……”
“不说话就算默认了，那你母亲——”
“离末，我想暮兄也快醒了！”羲禾忍不住打断面前这个兀自猜测的女人，他可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多个父亲。而且，结界内的人，好像确实有点麻烦。
我看着羲禾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改天去打听打听司冥这些年的行踪有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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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潇水！暮潇水！”
“怎么会这样？”
我喊了几声没有动静，看到暮潇水越发惨白的脸色，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遂求助的看向了羲禾。
“他自身修为流失太快，不足以支撑元神在镜中的消耗了。若是勉强为之，只会神魂俱灭。”羲禾盯着镜子边缘隐隐有凋落迹象的桃花说道。“半炷香之内，必须出来。”
“我渡他些修为。”
“来不及了，他现在元神很虚弱，承受不住。”
“那有什么办法？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神魂俱灭？”
“为今之计，也只有进镜中把他拉出来了？”羲禾沉吟了半刻说，“时间紧迫，抓紧了。”
感觉到手掌传来的温热，一阵白光过后，我们站在了一个简陋的小院内。
篱笆上枯萎的黄叶，斑驳残破的墙面，还有院中那株几近凋零的桃树，触目都是一副衰败的景象。
这就是镜中的世界？
木板门吱—呀—的应声而开，我们看到了一个比以往更加憔悴的暮潇水。鬓角隐隐的白发，就连原本粉红的外衫也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起来。至于他身旁那个半透明的身影，应该就是云霓裳的魂魄了。
“裳裳，乖乖在家，我有事外出一会儿，不要乱跑，记得等我回来。”他爱怜的抚着女子半透明的脸庞，嘱咐道。
女子嘟着嘴与他对视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转身飘回了屋里。
看着暮潇水一步一步向外挪动的步子，我有些不忍。
于是便现出了身形，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腕，“走，跟我回去！”
“末末？”
手突然被挣开，少了掌中的细腻，羲禾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末末？头一次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刺耳呢！他盯着那个被离末抓着的手腕，眸子里的冰冷一闪而过。
“带上霓裳的魂魄，跟我回去！”
暮潇水转头看向一旁的羲禾，“麻烦羲禾兄把末末带出去。裳裳的魂魄还差一片，我还不能出去。”
“暮潇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困难，要怎么去找？不想被我捆回去，就乖乖跟我走，本神君不想回去给你收尸……”
“末末！”触到暮潇水眼里祈求的神色，我有一瞬间的不忍，抓着他手腕的右手也不觉松了两分。
“你元神现在很虚弱。”羲禾眉头轻蹙一语道出了关键。
“感觉到了。但再撑两天还是没问题的。裳裳还缺一片人魂，必须找到，我不想她以后的日子都懵懵懂懂的。”暮潇水的语气很是坚定。
“不想永远被困在镜子里，你最好别打昏他。”这时羲禾淡淡的看我了一眼。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哦。”我默默的环顾着周围枯萎的草木，平静的收起了手边已经挥出一半的法诀。
“这个镜中世界是以他的元神为依托而开启的，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会受他的影响。”羲禾解释说，“包括身处这个世界的我们，他不想离开，任何人都无法把他带走。”
“……”暮潇水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有点抽搐，不着痕迹的和离末拉开了些许距离。原来是想把他打昏带走，小末末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暴力。
☆、24。第24章 记得把我拎出去
“我问你最后一句，出不出去？”我调整好一个较为凶狠的眼神，打晕不成，威胁应该有用吧！
“聚魂必须一气呵成，我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末末，你应该知道人魂残缺意味着什么！”暮潇水说着，上扬的桃花眼里，有些痛苦的挣扎。“让我眼睁睁看着裳裳永世痴傻，我做不到。”
痴傻总比神魂俱灭的好，只有暮潇水这种头脑不清楚的家伙才会比较不清。
“再不离开，你的元神会消散。”这时一旁的羲禾好心的提醒道。
“裳裳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的状况，我心里清楚，应该还有一点时间。”暮潇水稳住微微有些摇晃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