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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看着,待他们来到最深处,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唯剩几口烂箱子,还空空如也。三人皆是满面失望之色。卓酒寒叹道:“我们被骗了,藏宝图是真的,宝藏却是假的。”说罢一脚踹翻了箱子。他忽然想到,景教埋金之人都能杜绝贪欲,我挖宝者又何必如此重利?
但大箱落地之时,却似乎压到了什么脆硬的东西,只听“喀喇喇”一阵响声,几段白骨碎裂开来,雪亮如银,三人凑近瞧去,见那死人骷髅骨架奇大,当是极北极西之人,衣衫华贵且怪异,上面绣着一颗醒目的髑头,后面又有两根长骨。卓酒寒自是比那两个女孩胆大得多,况且他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蹲下身去,在衣衫里摸来掏去,只摸到一把金柄的短剑,整把剑是一个十字的形状,剑鞘上面刻着拉丁文“上帝之友,世俗之敌”,还有一行稍小些的:“‘波里克拉特’号”,“萨莫斯基四世赠于地中海。”另有“腓尼基”字样,但已模糊不清。
“他是干什么的?”游满春又失落又害怕。
卓酒寒扬了扬眉道:“他是个海盗。那批巨额财宝的确是存在的,只是被海盗们转移了。”
游满春很是奇怪,追问道:“那他为何死在这里?”
卓酒寒凝然道:“我猜他是被同伴杀死的。他们因为分赃不均而产生矛盾,欲望起杀意,这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可以作进一步地推想,他很有可能是这群海盗的首领,不然他不会刻着如此荣誉和称号的贵重佩剑了。也许是他平素的行为太过矫狂恣肆,早就引起了属下的不满,待到打开宝藏之后,他便要独吞或是占有绝大部分财富,最终众怒像沉寂很久的火山积岩喷薄爆发而出,海盗们就齐拥而上将他杀死。他们将能拿走的大小箱子都带上了靠在东海的船上,其它的太大的箱子带不走便只掏空了宝物。就这些。”
游满春叹道:“知道财富存在又怎么样?这跟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都给人拿走了。”
卓酒寒睥睨了她一眼,残酷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海盗们没来将财宝先行一步挖走,也许我们三个会自相残杀,只余下一个或是……俱伤而死。”
彭采玉摇头,打手势示意道:“我不会这样做的。”
游满春见她抢先一步,很不甘心,也道:“我更不会。”
卓酒寒看了看她俩,轻轻一笑道:“我会。这跟你们俩什么动机无关。你们谢谢这伙海盗吧。”他又瞧了瞧那教主的署名,不由笑道:“他跟我同叫一个‘寒’字,看来我们甚是有缘。”
突然远处长廊外传来一阵大笑,回音冲撞激荡四壁。卓酒寒暗道一声:“不好!”甫一拔出“沉碧剑”,但见一条黑影斜至,避开了神兵所能击出剑气的最大范围。卓酒寒见如此轻功,便知是独孤舞到了,忙喊道:“游姑娘,哑儿,跑进里面呆着!”
独孤舞闪身而现,在莹莹昏黄之光下,浅颦深笑总难知其意,宽绰罗裙绣拢落花痴,实是天下少见的绝代丽人,相形之下,游满春与彭采玉虽青春年少,却显庸俗。她悠悠道:“独孤在此等了很久了。”
卓酒寒冷笑道:“想不到你还认得我。你是如何得知宝藏在此处的?”
独孤舞笑道:“游牧那老头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本欲杀他,谁知偏生遇上了李阉货的大批官兵,不得已才放人离开。”
游满春听了大急,追问道:“你是说我爹被李辅国抓去了?”
独孤舞不予理睬,继续道:“我悄悄跟着他们一段时间,原来朝廷也想追查那批重宝的下落,严刑拷打……但比他们毒辣百倍的酷刑我也用过,游牧老不死的还算是条硬朗汉子,半点也不肯吐露,官军自然更拿他没办法。不过起码他被抓住时,他的身体会被从上到下搜个遍,然而拷打一直没有停止。于是我猜,‘紫影锋’不在他身上。那么就在你身上了!”她戟指游满春。
游满春亦怒气勃发,回道:“不错,是又怎样?”
独孤舞冷笑道:“故而我的人一直飞鸽传书给我,不断告知我最新的讯息,这样我才能确切知道你们的去处,比你们更早一步赶到。但没有‘紫影锋’我依旧开不了门。所以必须等到你们来。”
游满春隐隐感到不妙,奇道:“你的人?”
卓酒寒一惊,继而淡淡道:“是我判断有误。将你与客栈老板孙女调包的不是陆云农,而是智慧轻功一流的独孤前辈。”
彭采玉很过意不去地避开他的目光,同时那把萨莫斯基四世赠予的佩剑也抵在了游满春的脖颈之上。
独孤舞见所有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不由大笑起来,不论所显出的内力如何雄厚或是用意如何阴险,总也掩不了本音的勾魂摄魄。突地洞中深处似乎传来一阵奇异的沉响,仿佛什么巨大的怪物在低声嘶吼。独孤舞的笑嘎然而止,四人皆从心底浮起一层悚惶。但声音很快便没有了。
独孤舞抢上一步,见内中空空如也,不由惊叫一声,继而厉叱道:“财宝呢?我的财宝呢?大凉天下,独孤皇室的基业呢?你!你们把财宝弄到哪儿去了?说!”
卓酒寒不屑地道:“你说呢?”
彭采玉似怕独孤舞伤害卓酒寒,忙打手势道:“被海盗抢先拿走了。”
独孤舞大概极是信任她,便点头道:“看来这事还牵扯到汉帮,也罢,收拾了你们,我再去找蓝霹雳!”言罢便要打过来,卓酒寒一抖长剑,道:“独孤舞,我是看在我爹的面上,才对你极是相敬,你别要自找麻烦!”
独孤舞一愕,道:“你爹?”随即面上难得一红,冷然道:“原来你是水绮那贱婢生的,那姓水的骚货抢了我的申屠……”
卓酒寒森然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想死么?”
独孤舞怔了怔,讪笑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萤烛之光,妄想与日月争辉?看在你的血液里有一半是申屠的,我可以没听见方才这句话。你只要把‘沉碧’交给我,我便饶你不死。这把剑是绝世罕物,你这点修为如何能将它的威力淋漓发挥?更别提为你爹报仇了!”
卓酒寒“哼”一声道:“你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都互相指责是对方害死了我爹,其实我再清楚不过,我爹是被你们一起害死的!”
独孤舞大怒,侧身一转,连续七八个完美无伦的圆孤回旋曼妙,向卓酒寒拍来,这种武功完全没有杀意,美得像在舞蹈,但每一招都极为发效。卓酒寒运内力于拇、食二指,一剑挌出迅速复回。独孤舞本拟一掌将他击昏,加之轻视之心,仅用了不到四成力,却没料这一掌被他如此圆转如意地拆开,奇道:“你……你武功倒长进了,看样子还是名师所授啊。”
卓酒寒只道是倚仗此剑神利所致,但听她一言,细细想来,此些时日他确是感到丹田之气颇为暖和顺意,精神比过往炯盛得多,使起这剑来也颇为称手,莫非那水一方身上的一块破布真有如是博大武学?但水一方因何却半点武功也不会?他无睱多虑,只依布上记载去使,愈发自然,融入天地万物之中,一连格下独孤舞四招抢攻。独孤舞虽未下杀手,力未尽全,但她何等造诣,居然打了这么久也未伤到卓酒寒毫发。
突然石廊那边又有声响,只听一人叫道:“师父,师父,你别这样!”正是毕锐,另一人必是贾尼姆了。卓酒寒心中一惊,暗道:“一个独孤舞再加一个贾尼姆,便是我爹复生,也占不到便宜,这可难办了。”
独孤舞循声走出,只那回纥打扮的华衣老者正发了狂似地轰轰发掌,地坼天离,江河泥沸,煞是惊人。独孤舞暗自诧异,心道:“这人是谁?看他如此浑厚的掌力,怕是武功也不在我之下。遮莫是这小子邀来的帮手?那可大大不妙了。”
但见贾尼姆愤怒难遏地殴击着壁上的画与字,边打边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什么景教,全是邪魔外道!该死……安拉不会恕你们的!……混蛋!财宝呢?是安拉赐给了伟大的回纥!”
独孤舞亦信仰清真教,叫道:“穆斯林兄弟,安拉的财宝已被掏空了!”
“是谁?”贾尼姆欲火大发,吼道:“是不是你?对了!是你,图利铎的女儿,小骚蹄子,在床上那副母马样!你把财宝弄到哪去了?”
独孤舞大怒,叫道:“老匹夫,你胆敢羞辱我!”言罢劈风一掌,此招毫无保留,似疾若徐,乃是独孤氏有名的“空空极和掌”,昔年独孤鸿傲凭此雄霸西域。贾尼姆一个激灵,兔飞凫举之间闪了过去,虚掌一着无生命的实地,立时化无,随风流散。贾尼姆奇道:“好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