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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娇笑道:“你们俩既是带头的,那余下的想来就连你们也不如了?那还是都滚吧,小尼姑烦了啊!”
蓦地气勃如蒸,形深似黛,似龙腾般爪舒鳞跃,陆离流漫。心蚝惊惶,知是有大高手到了,想要从这一击中看出对方路数实是不及,便是能否闪避开来亦是未知之数。心香全力拔起,奋飞横绝,却依旧被劲气冲到左肩,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柳建洲大喜,叫道:“鹿真人!”出掌之人玄衫荡然,仙风道骨,正是长白派掌门鹿玄奇,他笑道:“‘真人’二字决不敢当,鹿某迟来,水掌门,柳掌门可曾受伤?”
水宗沛心下不悦,只想道:“这老好人平素里谁都不肯得罪,怎地今日又突然殷勤起来了?”
鹿玄奇笑问心香道:“贫道这一掌势出太急,未持有度,是否伤了小师父呀?”
心香恨恨想道:“起码得酸麻三四天,老乌龟蛋,我杀了你全家!”面上却道:“牛鼻子前辈是鹿玄奇罢?”
鹿玄奇一愕,旋即道:“小师父怎知贫道微名?”
心香笑道:“你出名嘛。全天下的道士,就你长得跟鹿似的。你可知我是谁?”
鹿玄奇暗思道:“此女的武功实是繁杂,虽只徒是虚势,莫非是冷月宫邪教之人?”当下道:“姑娘是否姓冷?”
心香面色陡变,鹿玄奇见此更有把握,道:“若老道所料不错,姑娘未出家前的闺名,可叫冷香凝?”
心香昂首道:“不错,牛鼻子你怎知道?”
鹿玄奇道:“那冷月教主就是你的生母?……中屠无伤……是你的父亲?”
水宗沛厉声道:“邪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心香目光如电如炬,射到他的脸孔上,道:“怎么,你想诛,你来诛啊!”
鹿玄奇叹道:“老道本念同是出家人,又是个小姑娘,待要手下留情,可现今又不同了。降妖锄魔,乃我正派天职,贫道唯有顺天命而行之了!”说罢一抖拂尘,“刷”地扣将上来,心香侧身一让,回剑反刺,鹿玄奇的武功只略逊于衍允,如何能为她所伤,拂尘立时返撩,将剑罩在其中。心香内力凝于剑尖,想要将拂尘撕开,却感到一股极大的粘力始终缠绕于剑身,愈来愈强烈浓郁,自己的整条右臂在激颤不已。昔日孤独舞于庐山五老峰颠击碎简寂观观主陈茶道长的拂尘,那拂尘比鹿玄奇所持坚韧,乃乌金丝与铁丝饶成,但独孤舞的武功又岂是冷香凝可比?况且以鹿玄奇内力之甚,一支普通的拂尘已远胜陈茶的拂尘。心香急怒交加,鹿玄奇内力源源不绝,气冲宵汉,浑厚而继,心香只觉疼麻难当,不由大叫起来。
但听“倏”地一声,其实那是七八柄剑齐来,若非鹿玄奇此等高手,亦断然听辨不出,心下却也暗暗讶然,此些人武功与心香在伯仲之间,但厉害的是出剑之齐,纤毫未爽,实是达到心神相通,灵犀互流的境界。他若再不撤手,那剑便要贯胸而出,鹿玄奇忙回手后抓,那些剑竟都疾转起来,鹿玄奇艺业再高明,也不敢在七八支剑中伸手攻击,只要稍不留神,手指必为所断,连忙长身拔开,斗转参横,内蓄雄刚之俊德。那些仗剑之人都“噫”一声,声音柔美,皆尽是年轻女子,似对鹿玄奇神妙的轻功招为奇讶。
心香魂不守宅,血不华色,惊叫道:“大师姐!”那八名女子齐齐站在她身边。为首一女子身材略高,秀发雪肤,虽无甚绝色之处,顾盼之际却也尽态极妍,另有风致。那女子道:“晚辈冷月宫大弟子姚启萍,见过鹿道长。”
鹿玄奇冷哼一声,拂袖道:“今日得罪了。”转身而去。水宗沛、柳建洲亦不敢得罪冷月,以为她便要亲临,皆跟着匆匆离开。
姚启萍道:“小姐,宫主要你即刻回日月山。”
心香冷冷道:“我不回去,她若再滥杀一人,我就做一辈子尼姑。”
姚启萍厉声道:“小姐,若非我们即时赶来,你焉有命在?”她故作,作以示关心,心香岂有不知,便装模作样叹道:“还是大师姐对我好。我跟你回去便是。”她并非剃度出家,故此只是换下衣饰,方要走,她启萍却疑道:“小姐,我等虽未禀明师父你就在此地,却也来劝过你很多次,你为何……此番这般爽快?……后面藏着什么?是男人?”她未待心香反应过来,剑锋滚芒,已然射入后屋内帘,但听见心香一阵惊呼,却什么也没看到。
水一方已不在了。
宁娶风冷冷扫视窗外荒烟蔓草,白苇黄芽,在他眼中,一切皆是败落之象,生命虽有活下去的意志,却没有一丝一毫幸福的希望了。蓦地,有人在轻扣房门。宁娶风剑眉立竖,道:“哪位姑娘?有什么事么?”
门外正是武夷仙子子悠然,她于庐山五老峰之前,为宁娶风技折群豪,剑霸天下的踔厉风发之慨所深深钦慕,心生爱意,不由自主地来找他,却没料到对方未见到自己是谁,仅凭两声扣门之音便知是年轻女子,武功之绝实已臻鼻垩挥斤之境。
莫悠然芳心鹿动,轻轻打开门,见宁娶风正负手卓立窗前,相貌虽是平平,却是肝胆轮囷,风华傲绝,心中情慕缠怀,面色急红,不知该说什么。
宁娶风看也不看她,只道:“武夷派莫姑娘,什么事,快说。”
莫悠然吱吱唔唔道:“宁大哥,……”
“盟主。”宁娶风这才回头,满目厌疾之色。莫悠然吐吐舌头,道:“是,是,盟主。盟主好像……不太高兴?”
宁娶风道:“你是为这个而来的么?”
莫悠然忙道:“是,是呀!”
宁娶风冷笑道:“你不是进门后才知道的么?”
莫悠然愈发面色绯晕,眉波流转,轻声道:“盟主……你好像从未高兴过,盟主……”
宁娶风猛地吼道:“滚!”
莫悠然一阵剧愕,泪珠颤于睫梢,道:“盟主,我……”
宁娶风转过身来,叫道:“你想死吗?想死吗?”
莫悠然伤心过于害怕,捂住脸庞,哭着跑出去,撞在就要走来的谷幽怜身上,更是羞不可胜,快步离开了。谷幽怜诧异地回头瞧了瞧莫悠然的倩影,然后目光与宁娶风利如锐锋的可怕眼神相逢。宁娶风见是她,心中更是憎恨,但面孔上依旧显出柔和之色,并有些许笑意。谷幽怜见此,知他仍爱着自己,便缓步走过来,两人面面相觑,却好一阵儿无话可说。宁娶风决定先开口,令她完全相信自己有复合的诚意,便道:“谷师……谷女侠……咳,张夫人……”
谷幽怜忙道:“我……宁盟主,我还尚未成婚……”
宁娶风遥望远处,道:“快了。不是吗?”
谷幽怜心下一凛,知他受过千难万苦,虽有上天眷顾,教他偶得不世奇功,却仍消不去过往的创痕与此后一生一世都无法解脱的寂寞,不由一阵酸楚,道:“宁盟主,……我对不起你……”
宁娶风知她性情,却没料她如此沉不住气,便故意道:“谷女侠何出此言?”
谷幽怜竟哭出了声,道:“宁盟主,……边大哥,我真的……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宁娶风此刻的愤怒已到了极点,真想立时将她撕成碎片,但他长久与邪人为伍,得一难之恶,水绮之忍力,卓酒寒之隐匿,是以面上仍不动声色,竟尔挤出了两颗泪珠,任其在脸上划过,仿佛两个多月前的血流过脸庞。谷幽怜见他也已动情,再也按捺不住,便要伏在他身上痛泣,却猛地发现一双极为熟悉的眼睛,正极为愠怒地盯着他们,是张谦!
谷幽怜惊叫一声,忙拭干脸上的泪,站得远一些。宁娶风何等功力,听风辨器。在张谦发现他们之前便早已发现了张谦,却为享受巨大的复仇快感,仍装不解,言语中竟恢复昔日之口吻,且大声道:“谷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谦大怒,大步走上前去,道:“盟主!”
宁娶风装作尴尬之相,道:“哦……哦,张掌门,不好意思,没看见你。”
张谦城府极深,也知不好太得罪对方,只得抑下气来道:“宁盟主,我适才寻未婚妻,却如何也寻不到,我还怕她出危 3ǔ。cōm险,……没想到她在你这儿!”他瞪了一眼谷幽怜,又道:“既在盟主这里,那就是最安全,怎会出危 3ǔ。cōm险呢!我可大大地放心了。”
宁娶风这才轻蔑地笑笑,针锋相对也道:“不错,在我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张兄,你既总放不下心,担忧谷姑娘的安危,不如就让她搬过来住吧,我也她照顾着她些。”
张谦怒不自胜,重重地道:“谢了,这倒不必!”然后冲谷幽怜道:“还愣着干什么?宁盟主他老人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