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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雪喝道:“住手!谁敢上来?”
张谦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
门杰一抖铁铲,吼道:“张兄,这等小贼,待兄弟替你们打发了!”话音甫落,人已飞起,迎面了以来,未及张谦叫声“有劳……”却见边城雪轻轻右手一挥,指到铁铲铲背,忽地转而以手背猛一撞,门杰虎口溅血,抛下铁铲,狂嚎一声,边城雪洒然回臂,再往铲柄一推,柄身激荡疾转,又恰好狠狠地地拍在门杰前胸。门杰惨叫不已,重重落地,不省人事。
张谦大惊,暗自想到,便是自己亦不能在两招之内击倒门杰,更何言击昏。见张谦举棋不定,展城南冷笑道:“我边师弟在帝勉堂连败甘凌客、韩碧露,普天之下只怕再无敌手。你想以卵击石,螳臂自雄,可笑啊可笑!”
谷幽怜也道:“大师兄,不可一错再错了!”
张谦怒道:“一错再错的是你!竟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本派,至今执迷不悟!那姓边的就算能与星华子祖师比肩,也断然打不败巫山上下四百弟子!”而太行宗师星华子却未必强得过蓝水母。
边城雪怒气迭生,道:“你这是倚多取胜,算得什么好汉?”
谷幽怜急中生智,取出杜长空遗留下的戒指,高高举起,厉声叱道:“众弟子听令!此乃本派无上圣物,自星华子祖师下传至今,见此物,如见祖师!”
堂内堂外弟子见此,尽皆凛遵跪下,山下弟子不知发生保事,见此情此景,亦都跪了下来。谷幽怜见张谦等人不跪,便道:“大师兄,外人不跪,你是我太行首徒,竟也不跪么?”
霍尼克冷笑道:“一枚戒指就要人屈膝下跪?好生霸道的中原礼数!”
张谦亦冷然道:“谷幽怜,你也还当我是你大师兄么?你早把我看得与外人无异了!”
谷幽怜凄笑道:“你也用不着东拉西扯,拖延时间,是不是外人,在你自己怎么看。你若不跪,本派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子了!”
张谦冷笑道:“听你口气,俨然已居太行掌门之尊了?”
谷幽怜肃然道:“祖师爷定下来的规矩,此戒在谁之手,谁便是本派掌门!”
张谦不以为然道:“若我抢得,是不是掌门之位便归我了?若被武功更高的恶人所得,是否太行上下皆噡其马首,惟命是从?”
谷幽怜怒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交给我的……”
张谦厉声道:“谁能证明?师父已经死了!”边城雪用比他还大的嗓门叫道:“我!我能证明!我师兄弟二人便是为此而来的!”张谦啤睨着他,少顷方道:“你两个庐山逆徒,连自己都证明不了,还能证明什么?”
谷幽怜道:“你好好听着,师父要我将掌门之位,传给边师兄!”此言既出,满堂大哗,连堂外弟子皆议论纷纷。
张谦怒极反笑道:“你……嘿嘿,你说什么?师父衣钵,却由外人,而且是逆贼来接承?这岂不触了门规?”
谷幽怜叫道:“你别一口一个‘逆贼’,叫你自己呢?!师父的意思是……只要我……与边师兄结为夫妇……然后……”谷幽怜已然面庞生火,却仍坚持说完,“然后自然而然地不是外人了,可名正言顺地继任掌门!”
一阵寂静之后,传来疏落的议论声,进不时夹杂讪笑。张谦已然怒极,此刻呆笑两声,嘶哑地道:“什么?你……你连这样伤风败俗……这样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太行自此还如何能够在江湖上立足?”
谷幽怜平静坦然地道:“这是实话,是真的。”
张谦逛怒异常,妒恨交加,吼道:“众弟子,拿下他们!”谷幽怜同时高举戒指叫道:“哪个叛逆之徒敢动手?”一时间众弟子面面相觑,好生为难。
展城南道:“纵使上前动手又便怎的?这摘星堡一气堂内外,还谁的武功能胜得过我边师弟?”
那黑面老者霍尼克忽然冷笑道:“好小子,居然当着老夫的面大言不惭,老夫至中原未久,狂人见得多了,却原来天外有天,狂外更有狂啊!姓边的小子!就由老夫来讨教讨教你天下无敌的功夫!”
张谦亲眼见过边城雪施展武功,又恐霍尼克初涉中原,根本不知甘凌客、蓝水母的名号如何响亮,虽然雄踞北番,却也难保不因大意着了道儿。当下道:“前辈肯不吝出手,自是本门之福,只是这小子武功怪异,前辈如若认真对付,也可显出前辈不以大欺小,尊重任何一个对手的大家风范。”
霍尼克如何不懂他的心意,干笑一声作为回答。边城雪知他傲顾身份,不屑先行动手,只道:“有僭了。只是……晚辈实不愿跟老前辈没来由地动手。”
霍尼克气焰极盛,道:“怎是没来由?老夫便是要教训你这妄自尊宠目无师长的小辈!即管放马过来罢。”
边城雪恭敬道:“是!”当下左掌向外一穿,右手“驱羊攻虎”斜劈霍尼克左肓,霍尼克顾不得夹一声冷笑,左掌翻上,横切其攻来之腕。边城雪向后一荡,霍尼克掌不离肘,肘不离胸,二人合而复分,又猛地双双击向肋部,最终一霎那各自“幽门穴”遭敌方疾探,同时又左右以前臂格开,都运上了内力。边城雪从不轻敌,只运部分真气,为免粘住双方成持久之势,防遭他人背后暗算之险,闪身向外飘出,这一手轻功如横江飞渡,翩翩华凤,众人即可看出他内力修为之深。霍尼克兀自逞强,全力稳住下盘,纹丝未动,全承了适才内力一搏,面色转白,强笑道:“好小子,倒真有点儿鬼门道。”
边城雪盘旋一周后,也笑道:“前辈好俊的功夫,晚辈领教了。”
霍尼克正好下台,道:“你这娃武功在后辈中已算到了顶儿啦,只要能改邪归正,束手就缚,我老人家也不来为难于你。”言语中气已极是柔和。
边城雪笑道:“那倒也不必。前辈武路的大致路数,晚辈已然看得清彻了。只盼前辈莫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晚辈也自不会拂了前辈的面子。”
霍尼克大怒中带成三分惶恐,叫道:“这娃儿真狂到了极处!老夫才耍了几下皮毛,你便自称看得清彻?老夫还有诸多绝艺未曾施展哩!”
边城雪道:“既是如此,晚辈又要领教了。”
霍尼克扎稳下盘,自“血海穴”透上一股真气,猛地拔起身子,连环击向边城雪左肩“缺盆穴”乳下“天池穴”,边城雪向后飘走,足全不着地,霍尼克一喜,心中暗叫:“你这般好整以暇,储气耗尽,瞧你怎地落脚!”哪知边城雪身兼庐山、巫山两派无上绝艺,竟在半空中身躯鲤转,“琴音指”混合“花须蝶芒手”,疾指向霍尼克左眉尖“阳白穴”,霍尼克惊怒之余,不得不向后猛撤,边城雪就势急踏霍尼克左肩,空中倒钩旋转,绕至其背后,习武之人绝不可将后背卖给对方,此是大忌,霍尼克大叫不妙,方待转身,只觉下巴一疼,向后撞去。边城雪本大可以一脚踹向他脸颊,亦或重赏他一个耳括子,但敬他前辈,也不便令他太过出丑。但就只这一击,霍尼克亦气得三尸神暴出,羞怒混融,大吼道:“臭小子,我杀了你!”
张谦道:“不可!”已然迟了。霍尼克“呼”地自怀中取出一柄弯刀,猛地抖开,竟似花瓣一般,正是回纥部花刀门的独门兵刃。
展城南冷笑道:“老不羞的,与后辈动手,竟使上了兵器……”蓦地耳边一阵轻笑道:“你只会冷笑么?”只觉上盘“神庭穴”一麻,身子软了下去,被那胖子马平川拖走。大堂之上全都在凝神敛气盯着二从比武,谷幽怜更是比边城雪还要专注,任谁也没有知察展城南。
边城雪曾听羡仙遥言道,十五年前极北富贵城来了一名胡人,亦使花刀,武功绝高,不少成名英雄折于其刀口之下。眼前这老者虽使花刀,武功也不算低,但终究不比当年那胡人,自然什么“回纥部第一武士”乃是妄称夸谈了。
展城南方才一言,唯有霍尼克本就理虚,方待促攻,又听得清明,面上一赤,道:“边小子!你要使什么兵刃,只管去兵器室挑罢。”言罢望向张谦,以示应允。张谦道:“何必去兵器室,看弟子将十八般兵器一一抬来便是。边兄师出庐山,庐山乃是剑派,想必边兄精于剑艺了?来人,将本门好剑都拿来给边兄挑选!”
边城雪道:“小弟徒手惯了,若突然用上兵器,反倒缚手缚脚。”这几句乃是真言,然而满堂之人无一领悟至他所达到的意境,皆觉他太过妄狂,谷幽怜也不由担心道:“边师兄,你还是用我的剑吧。”
边城雪自信坚定地冲她笑笑,道:“不必,我自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