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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先交出化蛊红的解药,再送他师徒二人出城。我在这不走,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刁耆阳冷笑道:“你既不信我,那我便给你解药,你又如何能辨明真伪?白帝城是当朝皇上特委给恩师驻守的,城中的大小衙门甚至守军都可以令牌随意调动,出了白帝城又怎样,你们只要在长江上下,便终逃不出我巫山派掌握。”
杜长空苦笑道:“阁下说得甚是。边师侄,你也不必劳神了。再过个把时辰,老夫便一命归西,自然抵了甘公子那一命。‘凌燕双绝’一代宗侠,想来不会难为你们两个小辈。”
谷幽怜道:“师父,咱们现在杀出去,也未知就会死。那甘净无礼在先,施毒在后,理亏的是他,咱们可问心无愧。”
刁耆阳朗声笑道:“敝派六百名弟子在门门恭候,本城守军还不算在内。便是星华子重生,长出三头六臂也休想冲出。”他本想说:“武林四极重生”但毕竟慕风楚是他的祖师爷,又不能称“武林四极”,故而如是说。
谷幽怜道:“那好,我要与边师兄商讨一下。”刁耆阳见他们已经在掌握之中,迟疑半晌,道:“可以。”
谷幽怜拉过边城雪,在耳畔低声道:“边师兄,……边大哥,你瞅准时机,把他擒住,我们以他为质去神女顶见那甘氏夫妇。”
边城雪踟蹰不前,道:“这恐怕……”
谷幽怜知他心意,道:“边大哥,这一举措虽不太光明,但我师父命悬于此,咱们三人要想全身而退,只得出此下策。”
边城雪略受震动,低声道:“甘氏夫妇一代宗侣,想来只是教子无方,咱们只需跟他们说清楚……”
谷幽怜冷笑着打断道:“世多似是而非,虚伪类真。巫山自慕上人以下全是沽名镏誉、皮里阳秋之辈,行若狗彘、猪矢马溺之流。咱们这一路的遭遇,还不够说明么?”
边城雪想了一想,下定决心道:“好!”转身走到刁耆阳跟前道:“我有个条件。”
刁耆阳斜睨着他,冷笑道:“现在的局面,你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吗?”
边城雪亦一声冷笑,凝全身功力所聚,一招花须蝶芒手的“否极而泰”,向刁耆阳腹部“中脘”疾点。刁耆阳大骇,慌乱之下拔剑已是不及,右手腾出施展甘凌客所授的“搏浪掌”,企图化去对方手劲,周边弟子皆知“搏浪掌”的厉害,纷纷向外脱逃,以免被化出的全力所伤。
刁耆阳此招虽妙,却不知“花须蝶芒手”乃至高武技,便是甘凌客夫妇在此要被边城雪这全力一击也得倾箱倒箧方可,霎时手被格到一旁。但毕竟他于“搏浪掌”亦烂熟于心,这一挡确将边城雪的手击偏,下面打算使“翻江腿”跃开,岂知边城雪余势不衰,还算好第一招不成,之所以取“中脘”,缘于距“梁门”极近,一击不中,内力转泻梁门,刁耆阳一阵噬骨痛楚,跃倒在地。谷幽怜一剑横在他的脖颈上。其实边城雪虽内力较刁耆阳为高,但若非全力以赴又出其不意,断然不能两招之内将他制住。刁耆阳并非心思粗疏之人,也只是大意方才着了他的道儿。
边城雪搀起杜长空,喝道:“全站在一边。”众弟子不知所措。
刁耆阳怒道:“都住手。想我死么?”众同门摄于他平日积威,纷纷让开。三人步步为营,转而出城。
换上巫山派弟子最好的快马套车,疾向神女峰驰去。
刁耆阳咬牙切齿道:“无耻小辈,暗算你爷爷!”
谷幽怜喝道:“你住口!这还不是你巫山派的看家本领,你们的甘师兄言传身教的!”
刁耆阳冷冷道:“今误堕入彀中,先让你们扯足了顺风旗。此去神女峰最快是一天一夜,杜老爷子未可把握得住两个时辰。巫山派名扬天下三十载,还没人敢一捋虎须,你们要找我恩师送死,那再好不过。”
谷幽怜知这是实情,黯然不语。
边城雪知刁耆阳武功不弱,又补点了“中脘”方才定心,只是此处通气不顺,刁耆阳不时打嗝放屁,苦不堪言。
还不到一个时辰,杜长空毒性发作,面若绛紫,眼前飞蝇垂珠,大吼在叫起来,边城雪一惊,疾点他华陀夹背诸穴,杜长空内力沉猛浑厚,一点之下体内便自然而然生力抵触。边城雪只觉得手指隐隐作疼,连点两遍,方才奏效。
杜长空一代武林耆宿,居然也苦苦哀叫,听得三人毛骨悚然,对“化蛊红”之毒心下无不骇然。杜长空疼到极处,一口咬住谷幽怜的肩膀,鲜血直流如注。谷幽怜只盼师父能好受些,强忍着不移开。
边城雪稍一犹豫,猛地拿起杜长空的中毒手掌,张口咬破,吸出毒血。杜长空神志略清,大惊道:“边贤侄,这可使不得,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你大好青年……”苦于穴道被制,无力可使。
边城雪边吸边向窗外吐去寻那化蛊红入血即溶,十分难吸,不一会原本俊美无瑕的冠玉面堂也红肿了一大片,疼得来回翻滚。刁耆阳惊恐中带着三分钦服,暗忖道:“这傻小子引火焚身,只消得一天一夜,我身上穴道自行解开,那时你们三人再难是我敌手。”
驰了一天一夜,栉风沐雨,马不停蹄。神女峰隐在零中,依稀可辨:云蒸霞蔚,光华丽彩,着实美不胜收。但在边、谷、杜三人看来,却是日晕而风,础澜而雨,颇有不祥之兆。待到得山下,但见山上古木参天,攀藤附葛,曲松奇竹,怪石突兀,情景极是险恶。
刁耆阳笑道:“你们三个人,两个男的都中了毒,就算见了我师父,又有什么本事取药?”
谷幽怜大怒,扯下一根粗枝条没头没脑地抽打他,刁耆阳性子倒硬,也不吭声。
边城雪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谷师妹,时间无多,咱们上去吧,我没力气扶杜掌门了,你……”谷幽怜见他痛苦异常,示意他不必多言,当下扶起师父,与边城雪展开轻功,向上攀去。边城雪虽已中毒,但内力仍远胜谷幽怜,长啸声中,使庐山派轻功身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煞是好看,谷幽怜心中大为佩服。
及不多时,已攀至神女峰巅。杂花生树,林中光气森森,似有舞剑之音。杜长空暗想:“刁耆阳说他们在神女峰顶,确也非虚言。”
走得更近时,但听一人清吟道:“绵绵有路谁留我,默默忘言自合神,击剑夜深归其处,披星带月折麒麟!”中气充沛,声间宏盈,足见内力修为颇为深湛。
谷幽怜暗忖:“此人必是甘凌客了。”拨开丛枝,但见一人一身缟素,手执长剑,锋芒绦绕,排空荡气,边城雪看得心神激荡,不由“啪”地吐出一大口毒血。那人耳力极佳,也不回头,剑锋疾转,一道白芒破空而泻,边城雪身子一探,碗口小树干部丛中裂开,边缘整整齐齐。
边城雪大惊,凝神静志道:“晚辈擅闯神女禁地,实非得已,前辈莫怪。”
那人仗剑而立,冷眼注视刁耆阳,刁耆阳心下惴惴,低声道:“师父……”
原来此人便是甘凌客,细看去形貌清瘪,直似昂昂之鹤,弗愧为一代宗师。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又转向杜长空,道:“杜师兄太行摘星剑法独步武林,在下早有所闻,还未有幸相见,便已先声夺人,在荆州城扬名立威,直至今时方才得见尊容。”
杜长空听他言语中带刺,叹一声道:“甘掌门,在下的确一时失手……”
边城雪踏上一步,朗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干的,随你处置。只是莫要累他师徒二人。你快将化蛊红解药给这位杜前辈,我抵命给你,咱们两清!”
甘凌客长笑三声,恶狠狠地道:“你杀了我爱子,却还这般强硬!”
谷幽怜骂道:“你儿子城狐社鼠,猪狗不如,难道不该杀?”
甘凌客又冷笑数声,陡然长剑倏地射出,犹似毒蛇吐芯,飞燕游龙,风驰电掣,出手之快无可名状。谷幽怜大惊,却已闪避不开,边城雪一见,不顾毒性加剧深入,以“花须蝶芒手”的“丰城剑气”相抗,这一招虽是用手,却似无形剑气,在甘凌客剑上一撞,由于他内力深厚刚猛,甘凌客虎口略震,但毕竟是一代掌门,武功与杜长空在伯仲之间,剑法甚至更胜于他。剑锋回旋,边城雪自知不是对手,扶住谷幽怜向后飘开。
甘凌客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不是太行派的?”
边城雪傲然道:“不错,我是庐山剑派弟子!”
甘凌客半信半疑道:“你的武功尚稚,但内力可比那宋师渊。适才这一招,叫什么名堂?”
边城雪道:“这不能说与你知。”
甘凌客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