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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凝更加奇了,问道:“这又是为何?”
卓酒寒道:“三十多前年的西洋海盗萨莫斯基后裔的手下将宝埋在某处,但他们仍怕还有人绘制新的藏宝图,解决这一弊端的办法是留下一个海盗,在那里安家,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世世代代看守宝藏。”
袁明丽问道:“是那个怪物吗?”
卓酒寒摇头道:“不,那是汉帮原来的帮主雷喆。”
众人皆是耸然动容。加洛旦颤声道:“什……什么?卓少侠,那野人果真是雷帮主?我怎地没看出来?”
尚启雯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雷喆传闻是几十年前失足落海而死。若那野人真是雷喆的话,他又什么都不记得只认得蓝霹雳,并要杀死他……这说明雷喆并非真是误堕入海,而是被那蓝霹雳所害。”
卓酒寒道:“照啊。一个海盗头子,不论怎么死,都不会淹死。是以他是为人所害。”
尚启雯又道:“所以他既然还活着,表明有人救了他。”
卓酒寒点头道:“正是,救他的人便是此岛的岛主,那个原本留守财富的海盗后裔。”
加洛旦怒气冲冲道:“原来如此,蓝霹雳这狗娘养的,狗爹操的,老子非剁了他,喂他爹娘,给老帮主报仇!”
水一方延着近乎黑暗的丛林边缘行进,眼前唯有光与影的纵横交错,仿佛时空的变幻。走着走着,猛然见到一处奇异的洞穴,如果没有洞口那扇用铁丝与圆木编制的严丝合缝的门,大可以认为里面住着一头熊。水一方有些惊讶,缓缓向门口移去。门是大开的,似乎内中主人已提前预见了他的到来,并十分好客地邀他进去。水一方向其深处步步探走。那岩石已受到了风化,阳光射入,溢满光彩的洞内显得敝阔而壮观。岩洞顶部很圆,不规则的花岗岩柱石支撑着拱顶的拱底石,如同远在西方的希腊圣殿残迹那般凄美而不缺庄严,颓败而未失神圣。各处地方不一,拱腹扁圆,助拱夹起,阴暗盘环纠缠难清,形成哥特式建筑的穹隅。
水一方走到底部,内中乃是极亮。一张张粗糙不堪的木桌石椅整齐且单调地摆在眼前,显得空旷而苍凉,令他自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怜悯与感伤。突然有一声说着奇异的语言,一连几种各不相同,待猛然问到一句汉语:“你懂汉话吗?”水一方方才醒觉,打眼一瞧,见竟是一个衣衫、肤色无不与岩洞色泽相似之人。此人身材极是高魁,鹰钩鼻子,瞳仁湛蓝,正是极西人种,年龄已逾七旬。
水一方怔了怔,试探着问道:“你是……岛主?”
老人笑了笑,道:“我知道无论多么隐蔽,热衷于寻宝与冒险的人们终究会找到这座岛的,也会在岛上找到我的。”他似精通七八国语言,且汉语讲得极其流利,咬字清晰,与加洛旦一干人等竟大不相同。
水一方干笑了两声,道:“那……那个我该如何称呼……尊驾呢?”
老人倒了一杯水,将打磨得极粗糙的石杯递给水一方道:“这是山泉水,很好喝的。”水一方接过,老人又急切地说道:“再不喝进肚去,水会自隙间渗光的。”
水一方忙一口倒进嘴里。
老人满意地说道:“只有用这个方法提点自己,时间如流水般短暂,稍纵即逝,这才能坦然面对整整三十年的光阴。”
水一方深为震憾地道:“是呀……您在这儿已住了三十年,三十年啦。”
老人道:“其实当年我便已不年轻了。为了守护财宝……”
水一方一个激灵,道:“什么?财宝果真在此?”
老人不置可否,负手望阳而立,许久才道:“一千多年前的‘波里克拉特’号纵横七海,令整个欧洲淡虎色变,迦南人更是闻风丧胆。直至近九百年前,有四千多名拂菻人被科西嘉岛与撒丁岛上的海盗──萨莫斯基的后代掳掠到了克里特岛上。其时拂菻国已同安条克治下的塞琉西王国开战多年,无力介入。而意大利半岛的商贾却看中了此中隐匿着的商机。在西方,他们的据点也是在一个岛上,叫作提洛岛,那里充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海盗,科西嘉岛的、撒丁岛的、西里西亚、克里特岛、埃托利亚、利帕里、马耳他岛,还有维京人……他们甚至敢于抢掠正规大国的舰队,令整个地中海鸡犬不宁。他们是罗马教廷的死敌。此时,正值基督教分支景教派系聂斯托利被教廷宣布为异端,屡加迫害之后,远远地放逐东方,永不许踏入拂菻国界之内。”
水一方)恍)然(网)道:“明白了!海盗们打算将掠劫来的惊人巨额财富通过聂斯托利──这个同样是教廷死敌的运至东方,而后找到隐密之处藏匿起来。”
老人点头道:“但其时大食国崛起,西征拂菻,东侵萨珊。除了腓尼基商人外,任何水手都无力越洋到东方,而我的祖先又得罪过腓尼基人,自然不免……一筹莫展。我们又瞧到唯一可通东方的陆道──古丝绸之路已然为大食所阻,尽管是拂菻之敌,却因极为强盛而屑与任何国家或势力联盟,更不会与我们坐下来谈条件。故而我们选准了萨珊帝国,它因要对抗大食而收留逃到东方的景教徒们,故此我们的船长将宝藏托付于他们,他们便找到一个自以为隐密的地方藏起。自景教传入中土之后,虽被视如邪门敝屣,而为佛教、道教、清真教三大主流所压制,但仍在民众中造成莫大的影响,最终发展起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连教主之位都由中土之汉人担任,可自百年前的第一位汉人教主殷寒即位后,便开始公开否认那宝藏本是海盗之物,非说是‘取之拂菻人,须归拂菻教’,于是我们的船长经过千辛万苦地寻觅,终于找到了藏百宝物的景教古堡……”
水一方悠悠道:“那……你们决定将财宝取走时,就正使景教留给萨珊帝国的藏宝图变成了一张废纸;待藏宝图一分为二时,又成了两张废纸了。”
那老人续道:“可是那景教教主殷寒甚是可恶,他在洞中放了一头可活百年的稀罕神兽赤沙龙蜥,于是我们的首领只身奋战,让我们快些出走,最终他便死在龙蜥利齿之下……唉!待我们出去后,因分赃不均,又内讧了起来,内中有个姓雷的中土汉人武功极高,我们皆非他对手,于是都拜服他为首领,开创了汉帮的雏形。而我便是汉帮南海分舵舵主占夫曼。科尼什。”
水一方愕然道:“什么?那南海分舵舵主不是蓝霹雳吗?”
科尼什点头道:“不错,但雷喆帮主最信任的便是我,于是将财宝新的埋藏地点只吐露给我听,并要我去看守这个岛,由蓝霹雳任下一任南海分舵舵主。然而蓝霹雳狗贼狼子野心,居然将岛主骗来饮酒,在酒中下药,致之昏迷,然后他狼心狗肺,在帮主身上绑了一块巨石,抛入海中。好在老天有眼,帮主大难不死,被老夫出海遇到,这才救回一条命,但他却受激太重,已成疯子。我见他动辄便会伤人,也只得与他分开住,在这岛上各管一片,倒也相安无事。”
水一方有些不相信,道:“不对呀。身上绑一块巨石那还不得沉进海底呀?就算不内脏爆裂而死,也得给憋死,不憋死也冻死,不冻死还有鲨鱼呢!”
科尼什叹道:“当时我更觉蹊跷,总觉得是老夫助了一把,否则焉有这般奇迹发生?”
此时门口突然一阵号角声,一人冷冷立在门口,揶揄道:“科尼什老头子,好&书&网}久不见哪。”
科尼什见是他,不免一惊,但仍淡然道:“是啊,三十年了,该来的终归会来。”他突然见到雷娇,老泪纵横,跪了下来道:“属下科尼什,参见帮主!”
雷娇怔怔道:“你是……”
科尼什颤声道:“老奴等了三十年,三十年呀!终于等到了你……快,快处死蓝霹雳这奸贼!”
雷娇心里立时明白了七八分,但毕竟蓝霹雳大权在握,不便明显轻易造次。蓝霹雳亦是冷笑不睬。
科尼什突然扬声以拂菻语唱道:“我们是海盗,勇敢的海盗!在暴风中起锚,在巨浪前祈祷!”那苍老嘶哑的嗓音划过天宇,尤显凄凉悲壮。
洞门外的数十名海盗见此,不约而同地唱起来,即便那拂菻语之意未有几人知晓,但歌声却未有界限:“我们是海盗,凶猛的海盗,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捧着财宝。
我们是海盗,有本领的海盗,美丽的姑娘,请你投入我的怀抱。
我们是海盗,自由自在的海盗,在骷髅旗的指引下,为了生存而辛劳。
我们是海盗,没有明天的海盗,永远达不到终点,在七大洋上飘荡的海盗……”
蓝霹雳冷笑一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