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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被人砸破了。”
“去叫救护车。”
一位老师吼着:“来不及了。直接送医院吧。”
“快找保安,是什么人干的!”
我倒抽了口凉气,无心再去管身边的女友,毕竟谭雅才是我心中真正迷恋的对象。可她却被人袭击了!是谁?我下意识地四下观望,随即又抬头向楼上望去,这个动作让我注意到了某人——在漆黑一片的二号楼上,只有四个教室还亮着灯,而我所在的班级漆黑一片。奇怪,刚跑过来的时候还亮着,难道是我眼花?不过借着三层教室的余光,我注意到本班的窗户是打开的。从那儿伸出一个脑袋,正在窥探楼下的情景。不过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几秒钟后立刻闪身消失。
虽然时间很短,但毕竟只是二层,我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脸——是韩易没错。他在干吗?是刚刚值日完毕,正准备关灯离开时听到了惨叫,这才从上面偷看吗?为了确认自己所想,第二天我曾经问过他。岂料他却矢口否认,说是值日后走到学校门口才听到惨叫,但因为本身没有爱凑热闹的习惯所以才直接回家了。
这立刻引起了我的怀疑,说不定他就是跟踪谭雅的人。那张神经兮兮的面孔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不干净的动机。更何况,根据警方的调查及谭雅的反馈,嫌犯是个瘦小的人。虽说与韩易现在的身材不符,不过在当年,他可是又瘦又矮。
难道说是韩易袭击了谭雅,却没想到谭雅发出了尖叫。随即因为怕有人过来就逃回楼上,又鬼鬼祟祟地向下偷窥众人的反应?
想到此处,我已走了一半的路程,将烟屁随手丢在路边后,我决定打一个电话给同学石袖。
说起来,石袖应该是我高中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但大学以后因为去了外地上学,导致彼此之间见面机会减少,如今多少都有了些许陌生感。他在高中时就以胆大、聪明而出名。在学校里堪称是让老师最为头疼的家伙。
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前年的同学聚会。当时他给我留了手机号码。如今两年过去,从网络和同学口中都鲜少传来石袖的消息,这家伙到底在干吗?他和谭雅都属于毕业后就神出鬼没的人物,说不定从他口中能套来谭雅的消息。
我拨通石袖的电话。
嘟……嘟……嘟……
没有人接,正当我要挂机的时候,通了。
“石袖,我是严俊河。”
“别一本正经地报名字,手机上会显示你的号码。”标准的石袖口吻,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一脸无奈,嫌弃我太笨的模样。
“下周六聚会你来吧?”
“什么聚会?”
“你在网上没有收到消息嘛?校庆外加班里聚会。”
“最近太忙,我好久没上网了。”
与此同时,电话里传来奇怪的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下来。
“你在干吗?”
“拆柜子。”
“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过一会再打给你。”只有在石袖面前,我才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姿态。因为我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便能分清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没事,方便得很。你接着说。”
“具体地点我会给你发短信,时间肯定是在周六。你一定要来喔,咱们好久没见,晚上得好好喝一顿。”
不知是不是因为信号问题,石袖那边沉默了好久才有了反应:“我一定会去的。”
“对了,你有谭雅的消息么?”
“谁?”
“谭——雅——”我拉长声音道。
“是高三时出事的那个?我没有。”
“啊?连你都没有。”
“喂,我为什么会有?”
“你们两个人毕业后都神出鬼没的……”
没等我说完,石袖就在电话里大嚷大叫起来:“你这是什么逻辑,猫头鹰还带猫字呢,那能算是猫科动物吗?”
“好了,我错了。对,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给人修表。”
“不可能吧。”因为石袖在电话那头,所以他无法看到我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样厉害的一个家伙怎么可能只是个修表匠。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语气,石袖很快回答:“我也不敢相信,我小时候的梦想还是当个科学家呢。研究怎么能在小便池尿尿不溅回到身上的那种。咦?有客人来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
“好,不啰唆了。还有别的事情没?”
“我都说了不打扰你了。”
没有再见,电话应声而断。我叹口气,如果不是了解石袖的作风,还真会把他当成个无礼之人。随即我走到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门口,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在确认附近没有公司同事出现的前提下,迈进了大楼。与此同时心想,待会回到工位,得先和其他同学联系一下,看有没有谭雅的消息。
第30章 漏网之鱼(4)
将严俊河的来电挂断后,我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还没来得及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那位年约五十,已是半头花白的男士就把表递了过来。
“小伙子,帮忙拆一节表带。”
“咦?当初定制的时候没有量过手腕的粗细吗?”
“没有。因为是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想给他个惊喜。前天试戴后发觉还是大了一点。”花白头发提及儿子,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很宠自己的孩子。毕竟他刚刚递给我的这块表就要数万元呢。想必是老来得子吧。
“您儿子多大?”
“十八岁。”
果然,最起码是在四十岁上下才要的孩子。我用特质的小螺丝刀拆开金属表带,趁着他说话的时候抬头打量了一下对方。虽说一头花白,但他双目炯炯有神,身姿挺拔。上身的polo衫是高档货,裤子由于柜台的原因看不太清,但皮带和夹克也都是一家价格不菲的男士品牌的限量款式。
应该是某商业集团的高层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对方又发问了:“咦?今天怎么人那么少。”
我微笑着回答:“我们这里每天顾客都很少的。”
“我指的是店里……店员,还有上次接待我的那个经理。”
我耸耸肩,冲办公室的方向道:“刚刚物流公司那边送来了新的展示柜,经理和其他人正在安装。怎么,您找经理有事?那我去喊他出来。”
“不用啦,不用啦。”
我借机转移话题道:“年轻人还是用皮革的表带要好一些呢。毕竟表盘已经很亮了,用金属显得有些怪怪的。”
花白头发露出惊讶的表情:“真是有趣,我儿子也是这个意思,看来还是你们年轻人了解年轻人。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个表亮闪闪的,像是暴发户才会戴。”
我将表带重新固定好,擦净表身,又把卸下来的一块放进小纸盒中一并递给对方。
“搞定了。先生,您的表。”
“多少钱?”
我指了指贴在墙上的说明,道:“两周内购买的产品更换电池和简单护理都不需要手工费。”
花白头发像是没有听到,还是将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我面前,“不用找了。你这个小伙子挺讨人喜欢的。算是小费吧。”
“谢谢。”我露出惊喜的表情,站起身来目送他离开。与此同时在心中对此人的评价又加了一条:看来还是在国外做生意的,竟然还有给小费的习惯。
直到花白头发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后,我才喘了口气,随即又想起刚才接到的电话。对了,是严俊河打来的。告诉我下周六聚会的事情,另外还问我有没有谭雅的消息。
提起这个严俊河,我对他的印象只能算是一般。不过在上学的时候,他似乎把我当成了知心好友来对待。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妙呢。在我眼里,他只不过是个单纯的仅仅能哄骗一下女生的小白脸而已。
我走到卫生间,将刚才修表时沾到的污渍洗净。
洗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个秘密——谭雅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和前女友在林荫路散步。然后听到谭雅尖叫,随即在折回去后发现了在教室内隐藏着的鬼鬼祟祟的韩易,所以他怀疑韩易是跟踪谭雅的变态……
这番话应该是百分之百骗人的才对。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露出苦笑。为什么我会如此肯定他说的是假话,这是因为那个在窗口偷偷摸摸向下窥视的人根本就不是韩易,而是我。也许严俊河是因为韩易顶替了生活委员锁门的职务,所以才下意识地认定他看到的人就是韩易。
事实上,当晚我为了偷第一次月考的卷子,在自习结束后就溜进了老师办公室。岂料在取卷时窗外突然发出惨叫,着实吓了我一跳。还心想:坏了坏了,窗外有千里眼,隔着墙还能看见我偷卷子。等仔细一琢磨又哑然失笑,估计是外面发生了什么。紧接着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