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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去,还是不去?”
三两步走到锦瑟的身边,刑少鸿那双勾人的琥珀色眸子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正在传出舒缓音乐的宴会厅门口儿,在看看像是在和自己的内心做着剧烈挣扎的锦瑟,终究还是这么问了出来。
几年以后,当刑少鸿再度回忆起来的今天的时候,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声,他多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倒流会他犹豫不决的那一刻,能让他重新来做这个决定。
被刑少鸿这么一问,锦瑟冷不丁的一个激灵。
去啊!
当然是要去的!
为什么不去?
要是不去的话,今天的她不就白来了么?黑眼圈儿也白光顾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都走到这儿了能不去么?
锦瑟依旧还是没有回答刑少鸿的话,但是她坚定向前的步伐已经无形的回答了刑少鸿这个问题。
不去的话,真的会不甘心的。如果她今天退缩了没有去的话,锦瑟敢保证,日后想起来的时候,她一定会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
听着越来越大音乐声儿,锦瑟垂在身侧的两只小手儿也是越攥越紧,直到两个手心儿都冒出了汗,也还不自知。就像是一下子变成了机器人似的,只知道自顾自的往前走,甚至是忘了自己的身边儿还跟着一个名叫刑少鸿的男人。
锦瑟只是觉得,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这音乐锦瑟是十分熟悉的,她和庄易的订婚宴那天,也是这么一首同样的音乐。然而,此刻站在庄易身边的女人,却不再是她了。
男人,却还是那个男人。
一直走到宴会厅门口儿,锦瑟才站稳脚跟。
这样的场面,她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却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紧张,远远要紧张的多。
所以,她还是怯懦了。
倚着身后的墙壁,锦瑟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发虚,也在不断的往外冒着虚汗,都要把她的衣服浸湿了似的,就差大口的喘息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岁的姑娘。而她所要做的事和可能发生的结果,都远远超出了她这个年龄的负荷量。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所需要的勇气,也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听着宴会厅里不断传出来的动静儿,锦瑟心里乱糟糟的,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儿像是被猫爪子给抓挠着一样,难受的要死。
而站在她身边的刑少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像是变成了隐形人似的,不再多说一句话。
终于——
锦瑟还是按捺不住了,决定还是先偷偷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只靠听觉,是不怎么靠谱的。
慢慢地,锦瑟在确保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
这会儿,好像那个仪式还没有开始,只是先放了音乐来热场子,整个宴会厅还是亮堂堂的。其豪华程度,比起她订婚的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一想,锦瑟不自觉的撇了撇嘴巴,有些不乐意了,心里也泛起了酸。
凭什么差别对待?
皇甫雨珊是女人,她锦瑟就不是女人么?
对此,锦瑟只是小声儿的咕哝了一句表示自己的不满,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咕哝了什么。倒是刑少鸿,将她这副撇嘴像是在嗔怪着什么的小模样儿完完全全的映入了眼底。
除此之外,锦瑟还注意到,这次的订婚宴虽然和上次没有差太多,但是却不是完全一样。
至少,她没有看见自己心里也一直在牵挂着的丁玲和丁当。今天,她们姐妹俩没有来。也不知道她们过的好不好,都这么久没联系了……
还有一处不同,就是庄易身边儿站着的那个勉强可以称之为伴郎的男人也不是他那要好的兄弟邱狄了。
不过,不是邱狄也没关系,因为现在的那张脸,锦瑟也是十分熟悉的,甚至比对邱狄还要熟悉。
狗蛋哥,真是好久不见啊——
默默地,锦瑟在心里问候了这么一句。
虽然她知道了这个“狗蛋哥”真实的名字其实是很有男人味儿的雷铁,但是,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庄易告诉她雷铁叫狗蛋的,她一直不习惯雷铁这个名字。
不期然的,锦瑟就想到了那天的场景,嘴角也不期然的勾起了抹满足的笑容。但是转而想到了物是人非,眼里的落寞又是昭然若揭。
这样的一幕,自然也是被刑少鸿纳入了眼底,他的表情也随她有了几不可微的牵动。
整个宴会厅,最最吸引锦瑟目光的那个人,当然是非庄易莫属了。但是,庄易的目光自始至终也没有落到门外做贼似的锦瑟的身上,只是忙着手头上的东西,偶尔习惯性的抬手看看腕表的时间。
很快,像是所谓的良辰吉时到了,准新郎准新娘开始准备就位了,锦瑟的小心脏跳动的也是越来越快了。
到了——
终于到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所谓的司仪,台上只是站着三个人——庄易、皇甫雨珊、雷铁。
一——
二——
三!
锦瑟一咬牙,拼了!
说拼就拼!
决心下定的那一刻,锦瑟就已经大摇大摆的站在了宴会厅的门口儿。
“庄易,我怀了你的孩子。”
------题外话------
感冒加重,也不知道我文字的表达能力怎样。有问题随时提,恭候。
我明天争取早点儿起,早点儿码字,写多点儿。
明天的那一段,也不能断,我也想一气呵成。
最近,我个人原因太多了,多了不说,感谢大家的体谅!鞠躬致敬!
☆、【158】 你还要不要我(高潮)
锦瑟的这一声,就像是不定时炸弹一样轰的一下炸开了,将整个宴会厅的声音炸的灰飞烟灭。
锦瑟也不知道这一声自己究竟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可能比吃奶的劲儿还要大吧。她只知道这一声喊完之后,原本不太安静的宴会厅彻底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沉寂,一众宾客的目光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自然也包括典礼台上站着的人。
锦瑟也知道就在她那一声大喊之后,原本只亮着两个聚光灯的宴会厅在一刹那间灯火通明。
锦瑟还知道自己喊完这一声之后,几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随时都有瘫软在地的可能,这辈子的汗水好像都在这会儿出尽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到现在,站在现在还没有倒下。
她没有顾得上去看身边有没有站刑少鸿,也不敢让自己有大的动静儿。被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已经觉得很不自在了,什么时候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啊。这会儿的她只觉得她快要被众人的视线给射穿了,万箭穿心一样的感觉,生疼,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但是她知道,刑少鸿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可能,他在门后面。也可能,他已经回自己的休息室或者办公室了。
因为,如果刑少鸿出现了,哪怕清者自清,也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清白而已,这里在座的每一位都不会认为他们俩之间还是清白的。锦瑟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她在乎庄易怎么想。
这会儿,锦瑟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嗡嗡作响,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她的脑子里转悠似的。锦瑟更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她好像还能听到自己刚才那清脆的一声的回音。
那句台词儿,根本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但她还是这么吼了出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吼出来了。
这一切,只是因为刑歆瑶对她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庄易和皇甫雨珊的过往。她没有把握,心里没有底,所以才觉得这样做自己的胜算似乎能大一些。
就算是有人骂她可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认了,她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可耻,但她还是做了。就算是现在只有尾巴尖儿能让她抓着,她也会奋尽全力的抓紧。
最开始的时候,锦瑟还觉得被那么多人的视线盯着很不自在。但是渐渐的,她就把那些目光都打上了马赛克,眼中只剩下了那个此时此刻与她对视着的男人。
当然,锦瑟也没有去看灯光下皇甫雨珊姣好的脸蛋儿,不仅是不想,也是不敢面对。
她坦白的承认,她害怕看到皇甫雨珊仇视她的目光。其实,如果只是仇视还好,她最见不得是皇甫雨珊这样从骨子里散发着善良的美女楚楚可怜与委屈的那一幕,她怕自己会因为受不住而落荒而逃。
很怕——
被如此温婉的女人仇视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如此,她也只能选择不去看,只要不去看,她就可以尚且安慰一下自己那不安的良心。毕竟,这样横刀夺爱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良心上的谴责的。
然而,如果她看了,就会看到——
这是后话。
久久的一阵沉默,整个宴会厅寂静无声,也是没有人说话。哪怕不过一两分钟而已,锦瑟也觉得这是漫长的煎熬,心理状态也从虚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