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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城里人对阴亲的需求量并不是很大,大部分需求都在农村,且为了这种事一掷千金绝不心疼。在郭明忠而言,买家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货源”,尤其像陈征这样的肿瘤科大夫,郭明忠没少认识,且开出的提成极具诱惑力,在五毛钱就能买一斤鸡蛋的年代里,这郭明忠便开出了“介绍一户,成了三千,不成五百”的高价。
“他来医院找过我,但我觉得生命是有尊严的,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当交易,”陈征道,“所以也没答应他。”
“所以,你想请他帮朱环宇物色媳妇?”张毅城已经猜出事情的端倪了。
“嗯。”陈征道,“我答应了环宇,但以环宇当时的情况,只能等他走了以后再结阴亲了,因为我不能告诉他病情,只能说等你病好了,叔叔一定帮你找个漂亮的妻子。”
“我觉得,朱环宇找媳妇这个愿望,跟他妈告诉他身世有关。”张国义撇着嘴一本正经,“从教育心理学的角度讲,应该是这样。”
“后来,郭明忠寄了张照片给我,让我问问这边家属满意不满意,说照片上的女孩是河北沧州人,十六岁,人还没死,但应该也就是一两天之内的事,我听他这么说,就把照片给环宇看了,说这是叔叔给你找的妻子,环宇高兴得很。”
“照片?”张毅城一愣,“现在还有吗?”
“有。”陈征打开抽屉,从一本杂志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张毅城,“在环宇弥留之际,一直握着我的手,问我,她怎么还不来呢?怎么还不来呢?所以你说的那句话,我马上想起来这件事。”
“乖乖!”捏着陈征递过来的照片,张毅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张照片看环境应该是郭明忠的内线大夫在特护病房里偷拍的,照片上的女孩虽说整张脸有些浮肿且还插着氧气管,但看眉眼五官,和欧莹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那个朱环宇会死皮赖脸地黏上欧莹莹,原来症结出在这儿,“老伯,你看这姑娘……”
“像,真是太像了!”接过照片,张国义也是一个劲地点头。
“老伯,欧叔叔和朱玉芬之间虽说是清白的,但他会不会去河北沧州一带播过种啊?”张毅城把嘴贴到张国义耳根子底下,“要不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呢?”
“你个小兔崽子满脑子怎么不想正经事呢?”张国义也无奈了,“现在电视上演的那个什么模仿秀,不少人长得跟那些个港台明星那么像,难不成那些明星的爹也来大陆播过种?”
“这孩子叫什么?后来怎么样了?”张毅城指了指照片上的女孩。
“不知道。”陈征摇头,“联系这件事,郭明忠找我要五万,后来讲到三万五,在没拿到钱之前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孩子叫什么呢?后来环宇快不行的时候,我给郭明忠打电话,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跟人家女方家属打没打招呼,他告诉我一切顺利,让我等环宇走了之后联系他。结果等环宇真走了之后,这个人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了,我以为那姑娘出院了或者人家家属不同意,所以也就没再联系。关于后来这个姑娘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所以这件事就吹了?”张毅城皱眉道。
“我也不想违背诺言,但没办法啊,干他们这行的人,我只认识郭明忠。”陈征显得有些为难,“我现在也在尽力找,但科里一直没未婚女性的死亡病例,如果有的话,我肯定会去找病人家属谈这件事。”
“这不是违背不违背诺言的事,”张毅城道,“我们去过朱环宇的学校,老师反映这孩子性格很怪,很少跟别人说心里话,既然他肯跟你谈心,说明他对你过分的信任了,你给他的照片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
“所以怎么样?”陈征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非她不可!”张毅城叹了口气,“即使你再找到一个别的女孩跟这小子去结阴亲,都没用了,只能是她。”
“小伙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风水先生?”看着眼前这个谈吐不俗的大男孩,陈征猛然间泛起一阵好奇。
“一时半会儿很难跟你解释,”张毅城一笑,“不过希望你别往歪处想,别把我当成那些打着半仙幌子行骗的就行了。”
“毅城,我忽然发现一件事,”张国义有点沉不住气了,“万一这闺女没死,难不成要一刀砍死抬回来?”
“真没死就好办了,”张毅城道,“只要能弄到她身上的东西,头发、指甲,哪怕是她穿过的衣服,都没问题,现在关键问题就是找到这个人。”说罢张毅城把照片递给张国义,“老伯,你们和其他省市的教育网应该是联网的吧?查查她的老底。”
“你快给我打住吧,”张国义都快崩溃了,“就这么张病号照,公安局的都没法查啊,你让我怎么查?”
“那怎么办?”张毅城一愣,“总不能因为这种事去麻烦柳叔叔吧?”
“你麻烦他也没用。”张国义一撇嘴。
“我有办法。”叔侄俩正在扯皮,陈征忽然搭茬,“我会想办法找郭明忠。”
“你不是说联系不上了么?”张毅城一愣。
“是啊”,陈征点头,“但向我介绍他的那个医药代表,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他们是亲戚,应该能找到他。”
说找就找,只见陈征翻出电话本一通找,之后拿起桌上的电话便开始拨号,“喂,小苏吗?对,是我,有个事情找你帮忙啊,以前你给我介绍的那个郭明忠,我现在有事找他,但他留给我的电话打不能,你去帮我联系一下……哦……好好,等你消息。对了,大概要多久?哦,好的。”只见陈征边打电话边冲着张毅城点头,言外之意有戏,放下电话连三分钟都没有,那个小苏的电话便打了回来,拿起听筒,陈征的眉头立即便皱了起来,“什么?那好,你把地址给我,等一下我找笔,嗯……好的,说吧。”只见陈征边打电话边开始用笔记录,不一会儿便记了长长两大串的地址,“那个医药代表也联系不上他,说他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接电话,这是他家的地址和他爸爸空的地址,你爸爸家没装电话,但他爸妈应该都在。”放下电话,陈征把纸条递给了张国义。
“沧州?”看着纸条,张国义也是一愣。
“郭明忠就是沧州人。”陈征道。
“老伯,明天礼拜六,我们不上课。”一听是外地,张毅城脸上立即就是一股坏笑。
“得,三十六拜都拜了,不在乎这一哆嗦了!”张国义叹了口气,把纸条揣在了兜里。
“陈叔叔,谢谢你,我们先撤了,你忙你的。”张毅城站起身和陈征握了握手。拉着张国义便要出门。
“等等,”陈征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明天就去找他么?”
“是啊!”张毅城点头。
“我明天上午有个手术,大概要到上午十一点,能不能等我一起?”
“好啊!”一听陈征要一起去,张毅城也挺高兴,毕竟有个熟人过去,就算见到郭明忠这事也好解释,况且如果郭明忠开口要钱的话,也好有个买单的。
建文迷踪 第十一章 鬼扒皮
肿瘤科的手术,相当一部分动起来是要超时的,陈征主刀的这次手术也不例外,原计划是上午十一点完事,但却一直拖到了下午三点半,等三人开车出发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陈征倒也实在,出发前已经把三万五千块钱现金准备好了,看来这人除了下面不行以外,其他方面倒是蛮爷们的,对一个已经死了的孩子,竟也能做到如此言而有信真金白银,更何况对活人呢?
与并不熟悉的人同车,理论上讲是件很尴尬的事,但张国义却不这么看,说实在的,张国义这人一辈子就俩爱好,一是吹大牛,二是拉关系。虽说陈征是大夫,而且还是肿瘤科大夫,理论上讲能一辈子不打交道最好,但既然已经认识了,扯扯闲话拉拉关系应该也没什么坏处。只听这一路上,张国义的嘴就没闲着,跟陈征从计划生育政策一直聊到以色列侵占巴基斯坦领土。陈征并不是个健谈的人,说得好听是聊天,实际上就是听张国义单方面胡侃,也许是医院的环境比较沉闷的缘故,听张国义这么一侃这陈征貌似还挺感兴趣,三三两两也谈了不少对目前医疗制度的看法与不满。跟张国义的聊天内容不同的是,陈征的话题,基本上都与自己的本职工作——医疗有关,而张国义身为一名教育工作者,一路上基本没聊过教育的事。
聊来聊去,话题渐渐转移到了婚姻方面,陈征毫不避讳地谈到了前妻朱玉芬,这点连张国义都有点吃惊,按正常人的思维,既然谈到朱玉芬,势必就要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