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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产生道德的效果,就傢我时常见到有人原来应该惩锊而竞得到了表扬。
一名意大利贵族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诋毁他的国家:意大利人感觉敏锐;思想活泼,对于降临他们身上的危险和意外事件很有预见。如果在战场上当大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时,见到他们已经想到安全措施,也不必大惊小怪。而法国人和西班牙人就没有那么细致,就行动仓促,他们要眼睛看得到危险,手摸得着危险,这时才会感到害怕,临了就慌作一团。而德国人和瑞士人还要粗鲁和迟钝,就是挨到打也不知道改变主意。这可能仅仅是说笑。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战争中往往是新兵奋不顾身扑向危险,吃过亏以后才会多加思索:
渴望尚未得到的荣誉,希望首战告捷,这在第一次战斗中会带来什么,那是不会不知道的。
——维吉尔
因而;当人们判断某一个具体行动时;应该考虑到许多因索,全面了解做这件事的那个人,然后才能定论。
再就我个人来说一说。我好几次见到我朋友称道我这个人谨慎小心,其实是我运气好;称道我勇敢和耐心;其实是我判断和看法正确;说到我的事总不得要领;有时对我过誉,有时对我中伤?以目前来说;我已经达到第一阶段的涵养,把德操视为习惯;然而还无法证实我达到了第二阶段。我有什么迫切的欲念要克制还不用费多大力气。我的德操是一种偶然或意外的德操,或者说得确切一点,只是一种无邪行为。如果我生来脾气浮躁不定;我怕我的行为
就不堪设想。因为如果我的情欲稍为激烈;我决不会狠下心来去抑制它们。我不知道如何反复斟酌或思想斗争。因而,我对许多恶习都没有沾边,只能说是叨天之幸:
如果我只有为数不多的徽疵小瑕,如果我天性善良,像一张美丽的脸庞上有零星的小瘢痕
——贺拉斯
这是靠我的运气多于靠我的理智。我是从我的以贤明著称的家族和一位非常善良的父亲那里继承来的。我不知道是父亲把他的一部分脾性遗传给了我,还是我童年时家庭的榜样和教育对我的帮助;或者我生来就是这样的。
是我生在天秤宫的影响下,还是在诞生时目露凶光的天蝎宫的影响下,还是在像暴君坐镇西海的摩羯宮的影响下
——贺拉斯
不管如何;我自己对大部分恶习讨厌之至。有人问什么是学习人生的最好途径,安提西尼:“把坏事忘掉。”好像说的就是这个思想。我说我讨厌恶习;这种看法出于自己的天性;是我们从襁褓时期就带来的本能和性格,我一直保留着;任何时刻都不曾使它改变,即使我本人的言辞也不能够;我的言辞若是摆脱惯例中某些事物的约束,也会使我轻易去做我天性憎恨的一些行为。
要我说不中听的话,我还是会说的;然而在许多问题上,我的
?
作风也会比我的意见有更多约束和规矩;我的欲念不及我的理智强烈。
阿里斯提卜对欲念和财富的看法那么大胆,整个哲学界群起而攻之。但是至于他个人的生活作风如何;狄奥尼修斯暴君派来三名美女供他挑选,他回答说他三个都要,如果他选了其中一名而怠慢了其他两名,会给帕里斯带来厄运;但是把她们领到家里以后,手指也没动一下就把她们送了回去;他的仆人一路跟着他;带了太多的银钱背不动,他吩咐他把背不动的钱都扔了。
伊壁鸠鲁的教条是非宗教性的;讲究安逸;然而他在生活中却非常虔诚和勤奋。他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他用黑面包和清水果腹,请他送一些奶酪来以便他有时做一顿丰盛的餐食。是不是可以说;为了做个好人,我们必须依靠隐藏在内心的天然潜质;没有规律,没有理由,没有先例地而做到这点?
叨天之幸,我曾经有过几次放荡行为,都不算是最糟糕的。我在内心已对这些行为根据其不同程度而有所谴责,因为我的判断力没有受到这些行为的影响。我狠狠责备自己要比责备别人严厉得多。事情就是这样;因此,目前来说,我顺其自然;轻易地落到天秤的另一头,除非为了克制自己的恶习,不受其他恶习的玷污f若不小心;恶习与恶习大多数都是互相联系,互相蔓延的。我对自己的恶习尽量予以隔离、孤立,不引发其他的恶习。
我不放纵我的恶习。
——尤维纳利斯
然而;斯多葛派认为贤人行动时;他的所有的德操都在行动,虽然根据行动的性质其中一种德操更为明显(若举身体为例,可能
更说明问题,人在发怒时,身体内所有体液都帮助它起作用,虽然怒气是占主要地位);如果以此类推;认为坏人做坏事时,他的所有恶习都同时发作,我相信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或者是我不明白他们的原意;因为以我的经验来说事情恰巧相反。
这是一些无从捉摸的细腻之处,在哲学中往往是咯而不提的。有些恶习我也沾上的,有些恶习我是回避的,圣人也不过如
此,
可是逍遥学派否认这种不可分解的错综复杂关系,亚里士多德认为一个谨慎公正的人也可能是贪酒纵欲的人。
对于有的人认为他的面孔带有恶相,苏格拉底是这样说的,他的天性确有这样的倾向,伹是他通过学问得到了纠正。
熟悉哲学家斯蒂尔博的人说,斯蒂尔博生来喜爱酒色;他通过学习渐渐跟这些疏远了。
我则相反;身上若有什么优点;都来自先天。不是来自法律、学说和其他学习途径;我心灵的无辜,是一种先天的无事;既不强求,也不虚伪。我在一切罪恶中最痛恨的是残忍;不论是直感上还是判断上;都看作是罪恶。我的心地是那么儒弱;甚至看到杀鸡也会满心不快;也忍受不了兔子在我的猎物口中的吱叫声;虽然打猎是一大乐事。
那些反对欲念的人乐意使用这个论据,指出欲念是恶的和非理智的》当欲念恶性发作时,我们会受它的控制,理智一点不起作用;他们还会提出我们与女人私通时的经验作为例子。
当肉体感到愉快的时候,当维纳斯准备在她的领域撒布种子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觉得我们已经乐不可支,我们的理智也无能为力;因为理智也完全沉浸在欲念之中了。
我知道事情也可以不至于这样,有的人若有志,在这一时刻把心思转移到其他地方。但是心灵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我知道追求乐趣是可以控制的,我熟悉这个题目我并不觉得维纳斯是个肆无忌惮的女神,许多比我讲究贞洁的人可以作证。纳瓦尔王后写的《七日谈》故事集;是一部艳情动人的书,其中有一篇故事提到;跟—位思慕已久的情妇在毫无拘束和完全自由的环境下,过上好几个晚上,遵照诺言仅限于接吻和抚摩,这简直是个奇迹,而我不这样认为;也不认为是一件太难的事。
我相信举狩猎为例是很适当的,经过长时间的搜索后;我们的猎物突然在我们最料不到的地方眺了出来(愈仓促和愈意外;就愈少乐趣,因为理智猝不及防,没有余暇去准备和兴奋起来)。奔跑追逐;喊声震天;喜爱这类狩猎的人不会轻易地想到其他,因而诗人笔下的狄安娜总是战胜丘比特的火把和金箭。
谁不是在追逐的欢乐中忘了爱情的残酷折磨?
—贺拉斯
再回到我的题目,我对别人的痛苦很容易动恻隐之心。有时会不论场合在人前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再没有比眼泪更容易引出我的眼泪。不论是什么样的眼泪,真情的、虚假的或做作的都一样。死去的人不会叫我难过,还可以说叫我羡慕;但是我很为垂死的人难过。野蛮人烤死人的肉充饥,并不使我反感,那些折磨和迫害活人的人才真正使我气愤。依法处死,不论如何有理由,我都没有法子正视这类事。有人为了说明凯撒宽大作这样解释:“他复仇
也是挺温和的。海盗把他抓了去进行勒索;凯撒逼得他们向他投降,他虽然还是按照他事前的威胁把他们送上了十字架;但是先把他们掐死以后再钉的。他的秘书菲莱蒙企图毒死他,凯撒也仅是賜他一死而已。”这位拉丁作家的名字不提也罢,把冒犯过自己的人处死已经可作为宽大的例子;可以想象这些罗马暴君平时施行的暴政;如何叫他感到恶毒和可怖。
至于我,即使在执法方面,一切超过简单一死的做法都是纯粹的残忍,尤其我们基督徒很看重灵魂平静地升天。忍受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