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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身体和精神都不好,身外的财富有何用?身上被针扎痛,心里郁郁不乐,是不会有兴趣统治世界的。痈风一旦发作,他就妄为皇上和陛下了,即使他,
有的是银,有的是叠。——提布卢斯
难道他还想得起他的宫殿和他的威严吗?在他发怒的时候,他身为君王难道就会不气得面红耳赤,脸色发白,像疯子一样咬牙切齿吗?如果他富有教养又生来高贵,王位并不为他的幸福增添东西:
假如你有健全的五脏和肢体,君王的财富不会为你增添任何东西,——贺拉斯
他看得出,那只是过眼烟云。是的,他也许赞同国王塞勒科斯的意见:知道权杖分量的人,一旦权杖掉落在地,是不屑于去捡的。他的话,是指明君肩负的重大而又艰巨的责任。当然,管辖他人不是小事一件,因为我们自己管自己还有那么多的难题。至于发号施令,虽然看起来美好,但由于人的判断力低下,由于捉摸不定的新事物叫人难于作出决断,我是很赞成这样的看法的:跟随别人要比带领别人更为容易和愉快;走现成的路,只对自己负责则是很好的精神休息。
所以,与其想治理国家,不如心平气和地服从。——卢竞莱修
另外,居鲁士也说过;不比接受命令者强的人不配发号施令。
然而,据色诺芬记载,国王希罗还说过:即便在安亭欢乐方面,他们也不及普通人。因为富裕和懒散使他们品尝不出常人品尝得到的美味。菜吃多了胃受不了,不顾一切的爱爱够了让人厌倦。——奥维德
我们不是认为唱诗班的孩子酷爱音乐吗?其实唱多了会使他们厌烦。宴会、舞会、化装舞会、比武大会,不常看的人、想看的人肴了高兴;可看惯了的就会觉得乏味、扫兴。处惯了女人的人,见了女人也不会动心。从不让自己渴着的人不会尝到喝水的乐趣。街头闹剧让人开心,但对艺人来说却是苦役。事情就是这样,对君王们来说,偶尔乔装打扮丢下王位过过下层百姓的生活,却是快活的事,换换生活往往使显贵们快活,净桌陋屋,既无挂壁又无红毯,使忧心忡忡的额头得以舒展。——贺拉斯
最令人为难和讨厌的,莫过于一个多宇。土耳其皇帝在深官养着三百佳丽,见到这么多的女人任他摆布,他哪里还有兴致?他的那位祖先,出猎必带七千鹰奴,这叫什么打猎,狩猎还有什么意思?
此外,我还觉得这样的显赫排场会大大妨碍他们享受最甜美的乐趣:因为他们处在众目睽睽之下,最容易遭人非议。
不知是怎么搞的,大家宁愿君王们隐藏和掩盖他们的错误。因为在我们身上称为失误的事,发生在他们身上,老百姓就认为那是专制,蔑视法律。而且除了说他们作恶成性之外,似乎还有喜欢对抗和践踏国家法规。
是啊,柏拉图在他的《高尔吉亚》一书中,就将专制君主定义为可以在城邦中任意胡为的人。所以,往往由于这个原因,暴露和公开他们的过失比过失本身更伤人。他们人人都怕受人注意,遭人指责,因为连他的举止和想法都有人盯着看着,百姓们也都认为有权也有兴趣对之评头论足。再说,越是显眼的污斑看起来越大;额头的疣记就超过别处的伤疤。
这就是为什么诗人们描述朱庇特的爱情总要将他换副面孔,在他们讲到的他的众多风流逸事中,以他主神的高位讲述的好像只有一件。
让我们回过头来说说希罗国王吧。他也讲过,身居王位是多么的不舒服,不能自由行动和旅行,憋在国内就像个囚徒,干什么都围着讨厌的一大堆人。说实在的,我们的那些国王,独自吃饭,却围着那么多陌生的说话人和围观的人。看到这些,我总是感到可怜而不是羡慕。
阿尔方斯国王说,在这点上,毛驴的处境比国王强;毛驴的主人让它们自由自在地吃草,而国王的仆人们却不给他这份自由。
我从来都不认为,一个智力健全的人,有二十个人照看他的便桶,生活会很方便;也不认为一个有一万法朗年金,曾攻占过卡扎尔,守过锡耶纳的人会觉得服务机构要比有经验的好仆人更方便,更中他的意。
君王的特权可以说名不符实。有权有势者无论大小,好像都在称王。当年凯撒就把法国有司法权的领主统统称为小国王。的确,除了不用陛下这个称号之外,他们跟国王也相去不远。你看,在远离王室的省份,比如布列塔尼,一名退隐林下、深居简出、奴仆前呼后拥的领主,车马、扈从、管家,各种职司服务、各样礼仪应有尽有;你看他的想象力有多丰富,再没有比他更像君王的了。他一年一度听人提起他的主子,就像提及波斯国王一样。他承认这位主子,仅仅是因为有某种久远的、由他的亲信记录备查的亲戚关系。说实在的,我们的法律够宽松的了,一个贵族一生中受王权的影响不过两次。只有那些受人之请并甘愿以效力获取荣誉和财富的人者认认真真地称臣服从。因为谁要愿意藏影匿踪,不惹事生非,善于把家管好,他就会像威尼斯大公一样自由。“奴隶地位约束不了多少人,多得多的人是甘当奴隶。
但希罗尤其看重这样一个事实:他看到自己得不到友谊与交往,可这是人生最好、最甜蜜的果实。某人的一切成就,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是我给的,我能指望他如何表示友情和善意呢?我能因为他一定会对我敬重,就看重他那恭恭敬敬的讲话和彬彬有礼的态度吗?畏惧我们的人表示的尊敬不算尊敬;这种敬意敬的是王权而不是我自己:
统治者获得的最大好处是,百姓在忍受你的反复无常的同时,又不得不对你赞颂。——塞涅卡
我看到,昏君、明君,受人憎恨、被人爱戴的国君,都一样得到赞颂。我的前任得到的,是一样的客套,一样的虚札;我的继承人也将得到同样的对待。我的臣民不中伤我,这并不表示什么爱戴之情:既然他们是有意而不能,我为什么要把这看作爱戴呢?跟随我的人都不是因为他同我有什么友情:交往接触那么少是不可能建立友情的。我的高位使我无法与人交往:差异与差别太大了。他们追随我是出于礼貌与习惯,与其说是追随我不如说是追随我的财富,以便增加他们的。他们对我说的、傲的,统统都是装的。他们的自由处处受到我的权威的约束,所以我看到周围的一切全都是遮遮掩掩的。
一天,皇帝朱里安的朝臣称颂他主持公道,他却说:如果这些赞扬出自那些在我的行为不公道时敢于指责或责备我的人,我会由衷地感到骄傲。
君王们真正拥有的全部优越条件与普通人投有什么两样(骑飞马、吃神馐仙肴那是神仙的福分)。他们同我们一样,困了要睡,饿了要吃;他们的刀剑并不比我们佩带的更坚硬,他们的王冠既不遮阳又不挡雨。戴完里先当皇帝十分受人尊敬又非常幸运,却丢下皇冠去享天伦之乐。不久之后,国家大事要求他重登皇位,他回答请他复位的大臣们说:“我亲手栽下的树木整整齐齐,我种的瓜儿又甜又香,你们要是见过,就不会劝我这样做了。帅阿那卡齐斯认为,执政之道,最好的是推崇德行,舍弃恶行,其余的一切不分主次轻重。
皮洛斯国王打算进军意大利。他的谋士居奈斯非常高明,他有心让皮洛斯感悟自己计划的虚荣,便问他:陛下啊,您计划的这件大事目的何在?——为我主宰意大利。他突然答遭。——然后呢?居奈斯又问。——我再进军高卢和西班牙,那一位说道。——再以后呢?…我再去征服非洲最后,等我征服了全世界,我就休息休息,过过满足自在的生活。——看在上帝的分上,陛下,居奈斯又问道,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您不从现在起就进入这一步呢?为什么不从眼下就开始,照您所说到您希望去的地方去住呢?也免得您在这两者之间生出那么多的辛苦和危险来。因为他弄不清欲望应有的界限,真正的快乐应到何处为止。——卢克莱修
我将以下面这句古诗结束这一段,我觉得它对这个问题特别合适:“各人的性格规定着各自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