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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崔斯汀从后面扯住女孩的棕发,一只手从肩后将她的上半身压低,女孩的脖颈正好离桌面一个酒杯的高度,她抽泣着泪流满面,却只能像拉线木偶般任一群吸血鬼任意操纵。
“只要够执著就可以得到所要的,可是得到后才发觉,那不是所想的。既是自愿,那么你安宁了吗?假如没有,你有什么理由来说他们是安宁的?”
虚弱中我没有力量抗争这些苛刻的事实,只有接受。周围声音开始混乱、远去。
“什么是不可安歇,快告诉我!……请您,告诉我。”我拼命的盯着女孩脖间凸出的血管,将自己的意思锁在那里。
他做了一个‘照我的样子做’的动作,将细管的尖端准确的刺进女孩的颈上,“很抱歉,我无法不忌妒你璀璨的眼泪。”
一手托着腮,一手用酒杯悠闲的去接沽沽奔流下的鲜血。女孩由啜泣变成了粗喘。
“告诉我!”
此刻残忍已无法形容他的容颜。
血撞击着水晶壁杯,发出碎裂的精美振动,沿着优美的内壁弧线流下,挂出一层鲜艳的血膜。嗅觉还没有失灵,带着温度的血香溢满整个房间,身体原始的呼应无可制止,撕裂着每一层抵抗:
接受吧,这欲望之温泉;
需要吧,这生命之源秘;
追求吧,这享受之圣冠;
……,……
“答案在你手中。”他饮上一口,血染上了粉红的嘴角晕染开来,绝美的邪恶,“除非你想让她和我们一样。”
“不!”捏起自己杯中的细管,我不敢去看女孩的脸,甚至那些泪光都会灼伤我的眼睛。
他微笑着看我缓缓抬起抖动的手,捂住女孩的眼睛。
血流进杯中,我呆呆看着它们奔出细管,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我还是做了,怪他?还是怪我?旷野的雷声轰轰回应着我,怎样都是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那我呢?成为罪人之初,也是无辜的吧。
这邪恶的选择从开始就不该存在吗?如同这深若暗流的血色种族?
抓起杯子一饮而尽,再次沦陷在这片绯红的迷醉中,意识流散之前,他幽幽的叹气:
“瓦尔哈拉的神话该碎了,英灵殿上巨大的厅柱,由多少人类的灵魂驻成,每块瓦砾锁住一个不可自由的心……”
“宝贝,学着做一个选择者,而不要成为被选择者……”
、069 冰封的不弃
右侧是乱石不断眦出的山体,左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脚下这条只容两匹马并排行走的山路压满了雪,蜿蜒着通向山顶。虽然先行的队伍已经踩开了雪,但仍然不时有马匹或士兵滑倒。
雪沸沸扬扬,似乎不肯停歇,苍茫的白色铺天盖地,阻拦了远眺的视线,迷雾般的雪幕笼罩着高高耸起的山头。
父亲走在前面,刻意和我拉开一段距离,他在等。等待山涧刺骨的寒风,冰冻大家内心裂开的伤口。
我喜欢冬季,喜欢雪,那种将希望孕育在冷酷中的美让我着迷。即使大地开封,春暖冰化的生机,亦比不上正在期盼中的雀跃。
那个和我一样喜爱冬季,教我将琴声演奏的像雪花一般翩迁的哥哥,正躺在封冻的大地上,和自己的伙伴、敌人一起,安静的等待雪花点点盖满他英俊的面容。
头盔早已不知丢弃到了哪里,撕开披风的下摆裹在脸上,任泪水冲出眼眶将布冻成硬壳,菲林特也弃马徒步跟在我身后。
前方的山谷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绕过一块突出的崖石才看清,原来由于积雪过重,压塌了碎石,滚落下来时将一匹马儿和两个士兵打翻,悬空在悬崖边。狭窄的通道限制了救援的人数,赶过去的人们只及时拉起了两个士兵,驼着装备的枣红小马,长嘶着从崖边滚落。
我的心和所有人一样低落而抽搐,再加一份愧痛。
平淡的面对每一场胜负,本该是战士的基本准则,可是我做不到。这场失利的战役中,我把亲爱的哥哥丢弃了,看着他躺在乱尸横陈的战场上睡着,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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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菲林特抱住撕声挣扎的我。
我跪倒在地,看着他的头随着兽人的刀落而飞起,血像纷扬的樱花散开,金发飞扬,明亮的眼睛中还收集着细碎的微笑,那是及时为我挡下一刀的欣慰。依然站立的身子,在倾斜前将剑刺中身后的敌人,兽人庞大的身躯压着他倒下。
哥哥的头颅落在一小块没有踩踏的雪地上,血洇红了雪,像盛开的红莲。他最喜欢的大片鹅毛雪瓣轻盈的舞动着,沾进血液,被余温融化。
他张着嘴巴,我知道他肯定想说那句:“我终于和这晶莹的雪花融为一体了。”
“哥——,哥——!”
挣开菲林特的手,我毫无判断的挥剑砍向接近身边的任何人。泪甩在空中,和着血珠,织成繁华葳蕤的曲章,耳中净是那些雪影飘零的清晨,我们的对话。
“哥,你为什么喜欢雪?”
“因为她们洁白。”
“那你为什么喜欢洁白?”
“因为她们纯净。”
再砍倒围过来的敌人,扔掉沉重的盾牌,拔出刺入兽人咽喉的剑,血喷溅出的声音像风呼啸着跑过。
“哥,那你为什么喜欢纯净?”
“因为她们最简单。”
一只矛抛过来,划开护腕,挑落手中的剑。是父亲,我听不到他撤退的命令,无视赶过来架住我的战友。只有那一个意念,我要带走我亲爱的哥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流落他乡。
我们曾在母亲面前起誓,一定要一起归故乡……
“那么哥,你为什么喜欢简单呢?”
“傻丫头,你还真固执,因为在不起眼的简单中,往往有真爱,就如同我们对你啊。”
“哥——”再也不会有那明冽如空气般的声音了,再也不会看到那简单纯净如真爱般的身影了。
我饱尝撕心裂肺的涵义。
“哥——!”
。。。。。。。。。。。
、070 啜泣之战歌
“放弃所有阻碍速度的装备,包括武器和盔甲,夜晚前我们翻过山头到达背风处,就可以休息了。”
父亲赶到队伍的中段下达着命令。
这是一次无法回首的失败,连续的大雪让我们忽视了对小路的全面侦察,结果熟悉地形的敌人从遗漏的没有布防的阡道上,绕到后方袭击了法师,失去魔法庇佑的三千名士兵,遭遇了对方主要由兽人雇佣兵组成的敌人。最终能够坚持到突围撤退的,只剩下不足五百人。越过这座山脉,我们才可以和主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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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火慢慢燃起,风雪摇曳的夜来的也同样简单,没有夕阳和星辰的点缀,突兀而忧伤。
翻过山顶,下山的路宽了很多,一块巨大凸出而下空的岩石,成了我们今夜休息的地方。除了相互交换行军中的指令,没有人多说话,大家都沉默着,盯着吡剥作响的火堆,哀悼自己并肩而来,却不能共同而回的伙伴。
“各位,战士的荣誉来自疆场,马革裹尸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瓦尔基里的脚步时刻围绕在勇士的身边,引导她们进入瓦尔哈拉的圣殿。”
“我们穷其一生的目标,不就是踏入神的英灵殿,获得力量守护自己的所爱吗?那么我的孩子们,此刻我们不该是怀抱着眼泪和惆怅,而是应该为他们这些英勇的灵魂的下个征程,唱起自豪的祝酒辞!”父亲雄浑的嗓音响遍整个营地。
激励的话语点亮了每个战士的眼睛,他们满怀豪情,握拳捶胸,毫不置疑的从胸膛底处向外喊着:
“嗬~嗬~卡休斯王!”
“卡休斯王!嗬~嗬~”
“……”
那时的我,那么坚信,父亲坚毅的背影将是个不灭的传奇。
士气逐渐高昂起来,他们互相唱着鼓励的战歌,我离开营地,独自躲到一块岩石后面啜泣。
雪已经停了,夜却出奇的冷,风在对面的山头卷起雪花来回奔跑。哥哥会冷吧,他的身体被兽人压住了,瓦尔基里能找到他吗?他能顺利的到达英灵殿吗?
“你还是那样啊,哭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躲起来。”父亲将毛披风解下来扔到我怀中,自己找了个地方坐在我对面,“女孩子要表现的柔弱一点才有更多人疼爱啊,你怎么让我们放心的下。”
“是啊,要不是因为救我,哥哥他——”
混战中的我失去了方向,脱离了阵型,我宁愿他没有注意到逐渐被敌人围困的我。
“混帐话!”父亲英武的脸上堆满了怒气,“阿诺雷……身为这次任务的领导者,这样的结局是他疏忽大意的代价,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和那些亡灵同行时心生愧疚。”
“可是,如果——”握紧披风,我不能释然,任何时候都应该把生的机会让给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不是吗?
在我心中,哥比我重要。
“没有如果。”父亲猛地站起来,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