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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斋藤医生。”
“他说的没错,确实是我。”斋藤说道,“那又如何?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才到那个学园里去的,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成不了你们跟踪我的理由吧?”
他的语气平稳,且不含任何情感,他对病人说话时大概也是这个语气吧。
看准对话的间隙,纯子端着茶来了。平滑圆润的茶碗中飘出焙茶的清香,光平小啜了一口,“你知道广美也有在【紫阳花学园】里做事吗?”
斋藤把烟灰抖落在烟灰缸了,略微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知道。”
“也就是说,你与崛江园长和广美都有联系咯?”
“算是吧。”他撅起下唇,“但和杀人事件却没任何关系。就像我刚才声明过的一样,我和【紫阳花学院】之间只有单纯的医患关系。”
“但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一旁的悦子插嘴道。斋藤似乎有些被问懵了,但又立刻恢复到之前的态度,“你们也没怀疑我的证据不是吗?再说了,园长被杀那晚,我可是和同事一起在医院里。”
沉默再度降临,纯子坐在斋藤身旁,盯着手中的茶碗发呆,似乎是在观察对话的进展。
“能听听我的假设吗?”光平问道。
“请。”男人说道。
“你和妈妈桑是恋人,但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对外公开。所以,你以顾客的身份与妈妈密会,上门拜访也是偷偷摸摸。”
斋藤瞥了身旁的纯子一眼,无奈地苦笑。
“都被抓个正着了,也没必要否定了。但这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隐瞒你们两的关系?”
“我没义务要向你说明。”
斋藤的语气还是不见破绽,自在地靠在沙发上。倒是他身边的纯子满脸的欲言又止,光平看向她。
“是我让他隐瞒的。”她说道。
“干我们这行,搞对象的话怕会影响到生意。”
“但广美从未隐瞒过与我的关系啊。”
“我和她不一样。”
她的语气成熟,且冷静。
光平沉默片刻,再次看向纯子。“妈妈桑你也早就知道广美每周二去的是【紫阳花学园】?”
她的嘴唇动了动,看来是肯定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过你那么多次了,你就一直装傻。”
“我之前也说过了啊。”她回答道,“她可是拼命要隐瞒啊,我总不能把她的秘密乱说出去吧?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哪个地方。”
“你就一点都不感到可疑?”
“当然会感到可疑啊,我问过她一次了,但她不肯向我透露。之后我也很识相地避谈此事了。”
“谁没那点小秘密呢,年纪越大,秘密越多。”
一旁的斋藤插嘴道。被跟踪且不说,还被当做凶手,他的语气里充满讽刺意味。
“我这里还有问题没问完呢。”
瞧光平有些退缩了,悦子赶忙接上话茬。纯子和斋藤的视线转到她身上。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她问道。“姐姐和纯子姐是闺蜜,同开一家店铺。姐姐和斋藤先生与斋藤先生在同一所设施里共事。而纯子姐和斋藤先生是恋人。这样的话,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亲近的才对。”
问的好,光平暗赞。
纯子和斋藤有些困扰地相视一眼,斋藤点头,“我来说明吧。”果然,这种问题还是得由广美的妹妹来问,若是由光平来问,估计对方会一句“多管闲事”干脆回绝。
斋藤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两手交叠在膝盖处。
“一切都是从我和广美小姐在那个学园相识开始的,我们俩住得又近,她就邀我到店里一聚,当然,她要我保密学园的事。”
“所以你就到店里,与纯子姐相识了。”
悦子问道,斋藤轻轻点头。“但没立刻确定关系。我们是在春天相遇,夏天确定交往的。”
“姐姐她知道你们两的事吗?”
“那自然知道。”
悦子无奈地看了眼广平,看来只能问到这个程度了。
“我说你们两。”纯子开口了。“不会是在怀疑我们吧?认为是我们杀害了广美?”
她的语气温柔,眼神却对带着深深的责备。光平不去看她的眼睛,“怎么会呢,妈妈桑。”
“那为什么要问我们这样的问题?”
“我们只是想看能不能引出什么线索,怎么可能会认为妈妈桑你是凶手嘛。广美遇害那晚,我还在店铺里见过你不是吗。再说了,妈妈桑你根本没有杀害广美的动机。”
“但你们对我感兴趣,应该有着什么特别的根据吧?”
斋藤说道,“连跟踪都干出来了。仅仅是因为我在广美去的学园里工作过,在这条街里生活这两点,就干出这档子事你觉得正常吗?”
“若是让你不快,我郑重道歉。”光平低下头,“我们之所以会怀疑你,自然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光平开始讲诉案发当日在公寓门口于斋藤擦肩而过的事。
斋藤很明显不记得曾见过光平,他脑袋一歪,“有这回事?”
“是的,你那天穿的不是运动衫。”
“原来如此。”他直视着光平,端正坐姿。
“所以,你就怀疑我是凶手?”
“并非是怀疑,只是案件之后又在MORGUE见过你几次,有些在意罢了。再说了,斋藤医生你应该不满足作案条件的。”
“怎么说?”这回轮到他好奇了。
“电梯是在我们和斋藤医生你擦身之后才到达一层的。广美大概是在那时才上电梯的吧。所以,你不可能是凶手。”
但斋藤似乎对光平的观点有些无法理解,他一脸怀疑,“你凭什么认为她是在一楼上的电梯?”
“这是从各种状况中导出的结论,”光平说道,“警方也持这种观点,应该是事实不会错的。要解释的话可说来话长了。”
“你们都搞错了!”
斋藤打断光平的话,“她不是从一楼上的电梯。”
光平不禁屏住呼吸,这个男人的语气太过确定,让他不知如何反驳。
斋藤继续道。
“那天我是回来拿东西的,一拿到东西就直接出门了。你们也都知道,为了避人耳目,我习惯走楼梯,那天晚上也不例外。”
光平和悦子一同点头。
“但我刚到一楼时,突然想起忘记了一些事,又得回到房间了。我那时嫌麻烦,就准备从一楼用电梯上楼。但电梯半天不到,我等得不耐烦就直接离开公寓了,你大概就是在那时遇见我的吧。这些且不提,我可以肯定,我在等电梯时,电梯大厅就只有我一个人。再说我还认识广美,若是她在那的话我不可能没发觉吧?所以,她并不是从一楼上的电梯——”
2
从【COLORBALL】的次郎得知与松木亲近的学生的信息后,香月花了三天总算逮到了这个学生的踪影。经过对【COLORBALL】附近的电器商店的地毯式搜索,去年夏天符合条件的兼职学生一共有三人。其中一个人现在还留在店里工作,但对完全不懂台球。另一个人在电话里表明根本不认得【COLORBALL】这家店。
目标只剩下在冲田电器店里工作过的叫长谷部的男人。根据店主的话,这个男人的体型也与次郎所说的一致。
“我记得收过他的简历,但去年就弄丢了。但我还留着他的联络方式就是了。”
说完,店长把男人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写了下来,全名长谷部贤一。
田所用公共电话联系长谷部之时,香月到一旁的书店门口闲逛。店门口摆着各种各样的科学杂志,他随便拿起一本,脑中开始思索为何松木会想和计算机研究者接触。
他不会是想卖什么吧,这是这三天的思考所达到的假设。也许是中心电子完成了某个跨世纪的发现,而他企图出售这个发明。但是同样是要卖,找计算机企业不是更好吗?虽说都是搞计算机研究的,但大学和企业的性质和目的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假设果然不靠谱吗……
香月正要否定自己的假设,田所打完电话回来了。
“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我问过电话公司了,他们说这个号码在上个月末解约了。”
“解约了?也就是说人搬走了?”
“要去他家看看吗?”
田所拿出电器店老板给的笔记,香月瞟了一眼上面的地址,眼神突然险恶起来。
“这个地址……离那条学生街挺近啊。”
说近也算不上,还离学生街两站就得下车了。以一个圆形花坛为中心的环形路口盘踞在车站前,四周小商店林立,正面是一条笔直的大道,交通量似乎都集中在那一带。
窄小的道路在商店的间隙中如射线一般像周围扩散,形成一条条小规模的商店街。香月和田所进入其中一条街道。
一栋三楼的公寓耸立在商店群中,田所来到建筑前,确认一下笔记上的地址,“似乎就是这里了。”
建筑的粉刷尚新,不似松木的公寓那样满布裂痕。
“就怕确实是搬家了。他是个学生,也许毕业了。”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