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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张毅城也进来了,看见张国义不敢上,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块死玉(从老刘头的抽屉里拿的),“老伯,把这个塞她嘴里……”
张国义看了看玉,脑门子上立即就是一层汗,这感情好,本来怕的就是柳蒙蒙咬人,还要往她嘴里塞东西……
这时候孙太太扶着墙也进来了,“你们要干吗啊……你们要把蒙蒙怎么样啊……我……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扑张国义,张国义一看,心说完蛋,这身骚算是惹上了,万一柳蒙蒙出事,自己也别想好过……想罢恶狠狠的瞪了张毅城一眼,心说“你个小兔崽子不是说没事吗你?等回去再跟你小兔崽子算帐!”,“您放心,这是正常现象……我以组织的名义,保证蒙蒙没事!”张国义边想边应付孙太太。
正在这时陈婶进屋了,“住手!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在这救人!你跟着捣什么乱!退下!”这语气俨然跟地主婆没什么两样。
陈婶这一吼还真管用,孙太太瞪大了眼睛,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开了,“我的蒙蒙啊……”显然,近期柳蒙蒙的症状已经让孙太太的精神受了很大刺激,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孙同志,你光哭也不是办法,你得配合我们啊!”张国义蹲下,和颜悦色,不愧是红卫兵头子出身,关键时刻不忘关键事。
“呜……张同志,刚才误会你们了……我能干什么啊……”
“你对蒙蒙的病情比较熟悉,”张国义递上死玉,“你得把这个塞到孩子的嘴里
……”这可好,张国义充分发挥了当年“你冲锋、我掩护”的领导精神,这活反倒推给孙太太了……
“嗯!行!”孙太太接过死玉,看都没看,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女人特有的凶狠,转头出了屋,不一会,戴着一双特制的厚棉手套进了屋,冲到柳蒙蒙跟前一把按住了柳蒙蒙,用一只手掐住柳蒙蒙脖子,另一只手狠了命的把死玉往柳蒙蒙嘴里塞。
眼前的一幕,把张国义和孔大成两个大老爷们眼都看直了,女人啊……可怕……此时只见柳蒙蒙嗷的一声大叫,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孙太太一个成年人竟然拗不过她。
“看个屁啊,上啊!”张国义和孔大成受孙太太感染,也来了精神,两个大老爷们一个按腿,一个按身子,这时候陈婶把炒菜铲子递过来了,“用这个!”张国义一回头,也管不了这陈婶从哪找的铲子了,接过铲子直接撬嘴……
说来也怪,死玉塞进柳蒙蒙的嘴,柳蒙蒙立即不挣扎了,只趴在床上呼呼喘气,不一会,哇的一口粘粘糊糊的红水吐了出来(这粘水跟当初李大明吐的可不一样,不臭,毕竟时间短,还没形成多少“怨秽”),顿时不动了。
张毅城虽说胸有成竹,但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实际操作,此时看着这粘粘糊糊的红水,忍着恶心,用卫生纸捏起了死玉,“这个……咱得到郊区埋了……”
“蒙蒙好了?”孙太太戴着棉手套慢慢捧正了柳蒙蒙的脸,此时怪事又出了:柳蒙蒙闹倒是不闹了,反倒在床上蠕动起来,舌头开始和蛇吐信子一样一吐一吐的……
张毅城拽了拽陈婶的衣角,陈婶会意,咳嗽一声,“孔先生,把鹰放了吧……”
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的孔大成连忙点头,从鹰爪子上解开了绳子。只见这鹰叫了一下,立即在屋子里乱飞开来,扑拉一下落在屋子最高的立柜上,此时,张毅城从身后偷偷的打开了门……
将门虎子 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三章 一物降一物
看着门开了一条缝,这只鹞子扑啦啦飞出了门外,落在刚拆完的房顶上,孔大成的心提到嗓子眼,这鹞子可是花二百多块钱买的,自己光训就训了一个月,如果飞跑了,二百块钱是小事,光这一个多月的工夫可就白搭了,不过担心归担心,此刻这种前所未见的诡异氛围,让这孔大成也没敢吭声。
“大伙都别出去!”张毅城偷偷拽了拽陈婶衣角,陈婶会意,煞有介事的大喝,从窗户里看着对面房顶上的鹞子,“有人在它不敢下来!”
只见那鹞子站在房顶上向下看,一扑楞飞到墙根,开始跟鸡一样用爪子刨地,不时的发出尖锐的叫声,刨着半截,忽然往后一扑楞,双翅展开,张着嘴对着墙根左右乱绕,此时孔大成眼睛都直了,“陈婶……不不不,陈姑姑,它……这是干嘛呢?”
“别说话!”陈婶假装义正辞严,说句实话,陈婶自己,也想知道这鹞子到底要干嘛……
此刻心里最美的是张国义,不为别的,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足够吹牛的资本了,何况还有个孔大成作证,何况这种自费找门路,帮助素不相识的学生解除病症重返校园的事迹,写份材料报上去,添点油加点醋再煽点情,拿个市级标兵劳模,问题是不大的,没准就升了……正美着呢,忽然觉得背后有人摸自己,本能的回了下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差点把隔夜尿都吓出来,只见原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柳蒙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两只眼睛只有黑眼珠没有白眼珠,嘴里的舌头一吐一吐的,离着自己的后背只有一公分不到。
“啊!!”张国义吓得一声大喊,赶忙退了好几步,“孙……同志……”
张国义这一喊,本就紧张到了极点的孔大成,第一反应就是原地来了个前滚翻,不过滚得太着急,不但没滚远,反而滚到了柳蒙蒙的脚底下,抬头一看柳蒙蒙的脸,两条腿立即就软了,“孙……”刚想喊孙太太,发现孙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快……快去喊人……”此刻拆房的工人都在院外,按张国义事前的安排,不叫不许进院。
“嘘……”张毅城小心翼翼的从柳蒙蒙的背后绕了过来,“没事……人进来反而坏事……”
孙太太既然已经昏迷不醒了,陈婶也不装了,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只见一脑门子的冷汗,“城城……你看那个墙根子底下,爬出来个啥?……”
张毅城往窗户上一探头,只见那只鹞子还是保持着双翅展开的示威姿势,对面不知道从哪莫名其妙的爬出来一只小青蛇,说是小蛇,其实上也有一尺多长,从头到尾抻直了比眼前这鹞子还长,正仰着头吐着信子,跟鹞子僵持。
看到这只蛇的大小,张毅城也冒汗了,让老伯弄只鹰,没想到弄了个鹞子来,按以前大大爷(老刘头)的说法,冲女子之身的长虫(蛇)最长不过八寸,理论上凑合着也能对付,但没想到,眼前这个东西明显不止八寸,万一这鹞子不是对手,今天麻烦就大了。
正琢磨着,只见柳蒙蒙朝着门一步步的走,仿佛要出门。
“别让她出去!”张毅城一步上前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个严实,没想到这一关门,柳蒙蒙可急了,冲着张毅城张大了嘴,下巴不停的抖动,一点一点的向前凑。此刻张国义反应过来了,“我去你妈的……”过去一把把柳蒙蒙扒拉了一个跟头,上前一蹿横在张毅城前边,“赶紧按住她!等雷呐!?”张国义冲着孔大成大吼,“他妈的傻了你!?”
“哦……!”孔大成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趁着柳蒙蒙还没起来,赶紧连滚带爬的到了柳蒙蒙旁边,看着柳蒙蒙躺在地上拼命蠕动,狠了半天心,最后从床上抄起一个枕头狠劲按在了柳蒙蒙脸上。
此时只听外面一声刺耳的尖叫,鹞子在僵持了半天以后,冷不丁一口咬在了小青蛇的“七寸”上,然后叼起小青蛇疯狂的甩起了脑袋,仿佛想把这只蛇咬烂,扑楞得满地都是毛,而此时屋里的柳蒙蒙,忽然挺起肚皮,也疯狂的左右摇了起来,动作频率与外面鹰啄蛇的频率一样。
“打……打起来了……”陈婶此时也傻了,“城城,你在你老伯后面别出来!”此时只见柳蒙蒙越挣扎越厉害,而孔大成则吓得浑身哆嗦脸发青,眼瞅着就要按不住了,这时张国义干脆从床上把毯子打开了,哗啦一下子盖在了柳蒙蒙身上,“来来快快快!一人一角!”
张国义、孔大成、陈婶、张毅城一人压住了毯子一角,只见柳蒙蒙在中间翻来覆去的折腾挣扎,忽然刺啦一声,柳蒙蒙的一只胳膊竟然把毯子桶了个大口子,一只血迹未干的小手四外疯狂划拉,这一划拉不要紧,离这只手最近的孔大成哇呀一声坐在了地上,他这一角一松劲,柳蒙蒙在地上三蹭两蹭,也就两三秒便从毯子底下探出了头,一仰脸,正好和孔大成来了个对视。“大……大仙……饶……饶命……”此时孔大成已经吓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窗外一通扑楞翅膀的声音,柳蒙蒙忽然往地下一趟,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