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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的原因。长此以往贵过势必会耗尽本国的金银储备。届时别说是学天朝的货币制度了,恐怕幕府连正常的运做都无法保证吧?”
龚紫轩的这席话就想是一把利刃一般直插在在场倭臣的心窝。一些城府不深之辈,甚至就此冒起冷汗,嘴唇发白起来。酒井宗胜虽然表面
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地模样,但他心里却清楚龚紫轩说的每一个词都切中了德川幕府的要害。事实上。造成倭国现今这种危机的罪魁祸首正是
眼前这群道貌岸然的华人。然而此时的酒井总胜并没有多去考虑什么,而是十分干脆的向龚紫轩匍匐叩首道:“恳请天朝解救小国于水火。”
“关白大人不必如此。天朝此次要求为贵国保管国库正是为了帮助贵国摆脱此危机的。”龚紫轩以一种救世主的口吻说道:“只要贵国放
心将金银交给我天朝的银行保管,不仅能有效遏止目前贵国金银外流的情况,还能彻底保证贵国经济地稳定。毕竟在这方面我天朝要比贵国有
经验得多。”
“是,承蒙上国关照,那一切就拜托上国了。”在大致明白中华朝的用意之后。酒井宗胜再一次恭敬地叩首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倭
国目前地情况与地位,也只能不断地说“承蒙关照”而已。
眼见幕府毫无反抗地将本国的经济命脉交给了中华帝国,现场地中华使臣不约而同地都在心中发出了会心一笑。而郑琨则趁此机会向幕府
引出了此次会谈的第二项重要条款:“既然幕府同意将国库交由我中华的银行来保管。那么就有必要建立一个专门的”钞局”来负责此事。
天朝的意思是在江户与长崎各设一个钞局。江户的分句负责印钞由幕府管辖,长崎的分局负责兑换由天朝驻秦津的总督府决定。关白大人,您
看这样如何?”
乍一听起来,中华朝地这项建议还算是公平。毕竟以倭国目前的情况,就算中华朝放面要求将钞票的发行与兑换全都纳入囊中,幕府也难
说个“不”字。但郑琨所提到的“总督府”却让酒井宗胜所多少有些为难。随说在上次的下关秘会中已与中华朝方面就九州的问题达成了协议。
但要立刻就将九州割让给中华朝并设立总督府,幕府到底是难以向倭国启齿。于是酒井宗胜赶紧拖延道:“天朝的计划我等下国自然是马首是
瞻。只不过在长崎设立总督府一事还需要禀明万治殿下。由殿下定夺后再昭告天下。”
棉队酒井的这番推搪,先前负责下关秘会的郑琨不由皱器了眉头。可还未等他开口质问。一旁的龚紫轩却先他一步额首道:“那是当然。
无论是建立总督府,还是设立钞局。都不是件小事。关白大人请示贵国国主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关白大人您也应该听说了,天朝目前正在举行国会。鉴于贵国上次在下关的承诺,女皇陛下及国会上下都期待着长崎会议的成果早日传回中原。女皇陛下当然是不会介意拖延一,二日的。可国会却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在国会快结束之时,尚还没有得到贵国的回复。本官恐怕一些心急的议员会要求施将军前往京都向贵国主征询意见。”
“请钦差大人放心。幕府一定会尽快给予天朝一个满意答复的。”酒井宗胜偷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唯诺地回应道。
“如此甚好。”龚紫轩听罢与身旁的同僚狡诘地一笑道。
由于中倭双方关键问题上达成了公识,因此节下的会议几乎成了中华朝对德川幕府的发号施令。仅花了三刻钟的时间。这场会晤就在倭人的唯诺声中告一了段落。会议结束后。龚紫轩特地与郑琨单独会面,向他询问起了先前会议的一些事宜来。
“郑大人。你如何看待刚才倭人地表现?”在中华驻日地的使馆之中,龚紫轩开门见山地向自己的下属问道。
“回大人,十分符合倭人的一贯处事态度。”郑琨想了一想回答道。
“你说倭人是不是傻瓜?”龚紫轩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是。”郑琨不假思索第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吞他们的国库?”龚紫轩认真地问道。
“是的。无论用什么样的托词都不能掩盖这一事实。”郑琨的回答同样真正。
“既不是傻瓜,也知道厉害。甚至是在我等还没有说出用意之前就爽快地答应把国库交给我们。郑大人你不觉得这事很诡异吗?亦或是说倭人懦弱得连半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龚紫轩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事实上。相同的问题也在困扰着使团的其他人。
“回大人,一个可以无视死亡的民族,不因被称做懦弱。倭人现在的举动应该说是‘务实’。”郑琨一个抱拳回答道。
“务实”龚紫轩回头怒了怒嘴。
“是的,大人,正如酒井宗胜所言。子女将钱财交给父母‘保管’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的倭人正是基于将我朝视做其‘父母’才会做出那些看似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而倭人看来弱者服从强者,就象儿子服从父亲,弟弟服从兄长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郑琨点刨析道。
由于郑琨长年都在与我人打交道,因此他比使团中地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倭人的风俗与思维方式。这一点甚至连龚紫轩都不得不承认要比他略逊一筹。不过,龚紫轩并不会就此觉得所有什么击毁。相反他却十分满意地点头赞赏道:“原来如此,听郑大人这么一解释,本官算是放心了。若是倭人真能禀承这种态度一直与我天朝合作下去,那对天朝来说也是一桩美事啊。”
然而此时地郑琨却并没有附和自己的上司,或是说一些奉承地话语。相反他却语重心长地向上司提醒道:“大人请恕属下直言。恐怕大人的这种想法过于一相情愿了些。”
不过,龚紫轩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快。相反他却十分欣赏郑琨在工作上的这种直率态度。却听他关切的问道:“哦?郑大人的意思是说
倭人心怀不轨?并不是诚心臣服我朝?”
“回大人,就目前来说倭人对我天朝的臣服是真心实意的。他们也确实将天朝视做了自己地父母,否则岛津父子不会投降,酒井也难以如此爽快得应下天朝的要求。”郑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突然向上司提起了一个没头没脑的话题道:“大人。您可知倭人的‘孝道’与我中原的‘孝道’有何差别?”
“孝道的差别?”对于受华夏文化影响的国家来说“孝”都是人最基本最重要的品行。这一点毋庸质疑。郑琨的问题乍一听起来似乎与今天所谈的事并没什么关系。但龚紫轩还是想其欣然嘱咐道:“你说说。”
“回大人。倭人与中原人一样出于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激。会对父母唯命是从。但是倭人在尽孝时,既不会追溯数辈之前的先祖。也不会涉及到同一先祖衍生的宗族。倭人只向当前的祖辈先人尽孝。因此倭人每年都会对祖坟墓碑上的文字更新一遍,以便确认死者的身份。当后人无法记得先人的具体情况时,他也就不再是后辈尽孝的对象了,家里佛盒上也不会有他们的灵位。”郑琨仔细地解释道。
“郑大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倭人只对他们有关系的先辈尽孝。推而广之,倭人现在视天朝为父,对天朝尽忠尽孝,是因为天朝的实力让他们感到敬畏。而一但有一天。天朝的实力不足以影响到倭国,倭人也就不再会向天朝这个‘父亲’尽孝。就想对待那么记不起情况的先祖那样,直接就把天朝的名字从他们的供坛上抹去。对吧?”龚紫轩想了一下反问道。
“回大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郑琨苦笑了一下点头道。
在得到下属的证实之后,龚紫轩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于倭人“务实”作风他是早有领教。但此刻听郑琨如此一介绍,龚紫轩对倭人的评价一下子就从“务实”晋升到了“现实”。好在龚紫轩本身也是一个“现实”的人。因此他并没有象一些士大夫那样,痛心疾首地批评倭人忘恩负义。而是不拘地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入乡随俗。在倭人还记得咱着‘阿爹’时,让他们多尽点‘孝’。”
“大人,英明。”郑琨跟着会心一笑道。
然而龚紫轩虽是一个现实的人,却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上司。因此,他当即回头象郑琨嘱咐道:“郑大人,你回去后就今天所讨论的内容给朝廷写一道折子,向陛下及内阁和国会说明倭国的情况。”
郑琨略带差异地抬头望了望自己的上司,随即心悦诚服地拱手应和道:“是,大人。”
对于龚紫轩等外交大臣来说了解一国民俗风情有助于他们在谈判桌上持有更多的筹码。而对中华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