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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令自择代者。”乃谓晟曰:“朕以百姓之故,与吐蕃和亲决矣。大臣既与吐蕃有怨,不可复之凤翔,宜留朝廷,朝夕辅朕,自择一人可代凤翔者。晟荐都虞候邢君牙。君牙,乐寿人也。丙午,以君牙为凤翔尹团练使。丁未,加晟太尉、中书令,勋、封如故;馀悉罢之。晟在凤翔,尝谓僚佐曰:“魏征好直谏,余窃慕之。”行军司马李叔度曰:“此乃儒者所为,非勋德所宜。”晟敛容曰:“司马失言。晟任兼将相,知朝廷得失不言,何以为臣!”叔度惭而退。及在朝廷,上有所顾问,极言无隐。性沉密,未尝泄于人。
辛亥,马燧入朝。燧既来,诸军皆闭壁不战,尚结赞遽自鸣沙引归,其众乏马,多徒行者。崔浣见尚结赞,责以负约。尚结赞曰:“吐蕃破朱泚,未获赏,是以来,而诸州各城守,无由自达。盐、夏守者以城授我而遁,非我取之也。今明公来,欲践修旧好,固吐蕃之愿也。今吐蕃将相以下来者二十一人,浑侍中尝与之共事,知其忠信。灵州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观皆信厚闻于异域,请使之主盟。”
夏,四月,丙寅,浣至长安。辛未,以浣为鸿胪卿,复使入吐蕃语尚结赞曰:“希全守灵,不可出境,李观已改官,今遣浑擞谇逅!鼻伊钕裙檠巍⑾亩荨N逶拢咨辏胱韵萄羧氤晕逅崦耸埂N熳樱员可惺榇藓汉馕笔梗痉庠蓖饫芍J寰匚泄伲亟畏畛技唷<撼螅{将二万馀人赴盟所。乙巳,尚结赞遣其属论泣赞来言:“清水非吉地,请盟于原州之土梨树,既盟而归盐、夏二州。”上皆许之。神策将马有麟奏:“土梨树多阻险,恐吐蕃设伏兵,不如平凉川坦夷。”时论泣赞已还,丁未,遣使追告之。
申蔡留后吴少诚,缮兵完城,欲拒朝命,判官郑常、大将杨冀谋逐之,诈为手诏赐诸将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事泄,少诚杀常、冀、伯元。大将宋旻、曹济奔长安。
闰月,己未,韦皋复与东蛮和义王苴那时书,使诇伺导达云南。
庚申,大省州、县官员,收其禄以给战士,张延赏之谋也。时新除官千五百人,而当减者千馀人,怨嗟盈路。
初,韩滉荐刘玄佐可使将兵复河、湟,上以问玄佐,玄佐亦赞成之。滉薨,玄佐奏言:“吐蕃方强,未可与争。”上遣中使劳问玄佐,玄佐卧而受命。张延赏知玄佐不可用,奏以河、湟事委李抱真,抱真亦固辞。皆由延赏罢李晟兵柄,故武臣皆愤怒解体,不肯为用故也。
上以襄、邓扼淮西冲要,癸亥,以荆南节度使曹王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以襄、邓、复、郢、安、随、唐七州隶之。
浑⒊ぐ惨玻铌缮罱渲悦怂覆豢刹谎稀U叛由脱杂谏显唬骸瓣刹挥撕弥桑式洮{以严备。我有疑彼之形,则彼亦疑我矣,盟何由成!”上乃召薪湟酝瞥洗玻鹱晕路∫宰杪睬椤,{奏吐蕃决以辛未盟,延赏集百官,以沓期局唬骸袄钐疚酵罗秃帽夭怀桑嘶胧讨斜硪玻巳斩ㄒ印!标晌胖剿自唬骸拔嵘の髭铮岗下睬椋月圩啵艹⑽炙甓
上始命骆元光屯潘原,韩游瑰屯洛口,以为T馕浆{曰:“潘原距盟所且七十里,公有急,元光何从知之!请与公俱。”在腹讨怪T獠淮樱氍{连营相次,距明所三十馀里。元光壕栅深固,菊そ钥捎庖病T夥谟鳎喂逡嗲参灏倨锓谄洳啵唬骸叭粲斜洌蛉瓴芪魅ぐ厝苑制涫啤!鄙薪嵩抻氍{约,各以甲士三千人列于坛之东西,常服者四百人从至坛下,辛未,将盟,尚结赞又请各遣游骑数十更相觇索,孕碇M罗锸蛴谔澄鳎纹锕岽┨凭鋈胛藿L破锶肼簿の埽{等皆不知,入幕,易礼服。虏伐鼓三声,大噪而至,杀宋奉朝等于幕中。阅缓蟪觯嫉盟沓酥嗳肫湎危凼爬铮畏郊奥砜冢适腹浔扯簧恕L平浣远撸沧荼坊鳎蛏被蚯苤勒呤偃耍苷咔р湃耍藓汉馕财锼堋;氍{至其营,则将卒皆遁去,营空矣。骆元光发伏成陈以待之,虏追骑愕眙。朐庥菲锕思撃鞒郏嘶埂T庖躁⒅刈尸{,与丈⒆洌毡露埂
是日上临朝,谓诸相曰:“今日和戎息兵,社稷之福。”马燧曰:“然。”柳浑曰:“戎狄,豺狼也,非盟誓可结。今日之事,臣窃忧之!”李晟曰:“诚如浑言。”上变色曰:“柳浑书生,不知边计;大臣亦为此言邪!”皆伏地顿首谢,因罢朝。是夕,韩游瑰表言:“虏劫盟者,兵临近镇。”上大惊,街递其表以示浑。明旦,谓浑曰:“卿书生,乃能料敌如此其审乎!”上欲出幸,以避吐蕃,大臣谏而止。
李晟大安园多竹,复有为飞语者,云“晟伏兵大安亭,谋因仓猝为变。”晟遂伐其竹。
癸酉,上遣中使王子恒赍诏遗尚结赞,至吐蕃境,不纳而还。浑敉头钐臁<仔纾薪嶂凉试荩藓汉獾仍唬骸拔崾谓鹦担惮{以献赞普。今失橹鹿病!庇治铰盱葜稄m曰:“胡以马为命,吾在河曲,春草未生,马不能举足,当是时,侍中渡河掩之,吾全军覆没矣!所以求和,蒙侍中力。今全军得归,奈何拘其子孙!”命弇与宦官俱文珍、浑砟愎椤7智舸藓汉獾扔诤印⒗③分荨I衔派薪嵩拗裕墒嵌衤盱荨
六月,丙戌,以马燧为司徒兼侍中,罢其副元帅、节度使。初,吐蕃尚结赞恶李晟、马燧、浑唬骸叭ト耍蛱瓶赏家病!庇谑抢爰淅铌桑蚵盱菀郧蠛停椿氍{以卖燧,使并获罪,因纵兵直犯长安,会失浑埂U叛由筒丫澹徊〔皇邮隆
以陕虢观察使李泌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河东都虞候李自良从马燧入朝,上欲以为河东节度使,自良固辞曰:“臣事燧日久,不欲代之为帅。”乃以为右龙武大将军。明日,自良入谢,上谓之曰:“卿于马燧,存军中事分,诚为得礼。然北门之任,非卿不可。”卒以自良为河东节度使。
吐蕃之戍盐、夏者,馈运不继,人多病疫思归,尚结赞遣三千骑逆之,悉焚其庐舍,毁其城,驱其民而去。灵盐节度使杜希全遣兵分守之。
韦皋以云南颇知书,壬辰,自以书招谕之,令趣遣使入见。
李泌初视事,壬寅,与李晟、马燧、柳浑俱入见,上谓泌曰:“卿昔在灵武,已应为此官,卿自退让。朕今用卿,欲与卿有约,卿慎勿报仇,有恩者朕当为卿报之。”对曰:“臣素奉道,不与人为仇。李辅国、元载皆害臣者,今自毙矣。素所善及有恩者,率已显达,或多零落,臣无可报也。”上曰:“虽然,有小恩者,亦当报之。”对曰:“臣今日亦愿与陛下为约,可乎?”上曰:“何不可!”泌曰:“愿陛下勿害功臣。臣受陛下厚恩,固无形迹。李晟、马燧有大功于国,闻有谗之者,虽陛下必不听,然臣今日对二人言之,欲其不自疑耳。陛下万一害之,则宿卫之士,方镇之臣,无不愤惋而反仄,恐中外之变不日复生也!人臣苛蒙人主爱信则幸矣,官于何有!臣在灵武之日,未尝有官,而将相皆受臣指画;陛下以李怀光为太尉而怀光愈惧,遂至于叛。此皆陛下所亲见也。今晟、燧富贵已足,苟陛下坦然待之,使其自保无虞,国家有事则出从征伐,无事则入奉朝请,何乐如之!故臣愿陛下勿以二臣功大而忌之,二臣勿以位高而自疑,则天下永无事矣。”上曰:“朕始闻卿言,耸然不知所谓。及听卿剖析,乃知社稷之至计也!朕谨当书绅,二大臣亦当共保之。”晟、燧皆起,泣谢。上因谓泌曰:“自今凡军旅粮储事,卿主之。吏、礼委延赏,刑法委浑。”泌曰:“不可。陛下不以臣不才,使待罪宰相。宰相之职,不可分也。非如给事则有吏过、兵过,舍人则有六押,至于宰相,天下之事咸共平章。若各有所主,是乃有司,非宰相也。”上笑曰:“朕适失辞,卿言是也。”泌请复所减州、县官。上曰:“置吏以为人也,今户口减于承平之时三分之二,而吏员更增,可乎!”对曰:“户口虽减,而事多于承平且十倍,吏得无增乎!且所减皆有职事而冗官不减,此所以为未当也。至德以来置额外官,敌正官三分之一,若听使计日得资然后停,加两选授同类正员官。如此,则不惟不怨,兼使之喜矣。”又请诸王未出阁者不除府官,上皆从之。乙卯,诏先所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