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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忽然缓缓起身,下床,径自来到软榻上,一双凤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儿,伸手,动作极柔地按着她的两鬓,坐与软榻,让她躺在自己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暖阳般的笑意。
舞蝶迷香径,翩翩逐晚风,佳人卧怀中,低眉凝睡颜。
男子一身墨色锦袍,散落在软榻上,三千墨发如瀑布般随风飘散,只用一支碧玉簪轻轻挽起,俊美无俦的容貌,慵懒雅致的神情,魅惑迷人的浅笑,深情妩媚的凤眸,无一不在诉说着眼前的男子玉盖华致的姿容。
他如葱白的玉指轻轻地划过叶锦素鬓间的碎发,抚上她略带哀伤的面容,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食指轻轻划过那紧蹙的眉,试图熨平那一抹的忧伤。
他幽幽叹息,声音极轻,虚无缥缈,云袖挥起,将她揽入怀中,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垂眸凝视,似是要将她的容貌刻在眼中。
须臾间,门外传来响动,他不舍地将怀中的人儿轻柔地与软榻,缓缓起身,回到床榻上,盖好锦被,安然睡去,四周寂静无声,仿佛适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梦幻一般。
凤锦与凤秀和独孤飞燕僵持不下,好在凤秀灵机一动,用了迷雾散,挡住了独孤飞燕的视线,二人才得意脱身,便赶忙回来,见屋门紧闭,而采莲一人立于屋外,二人对视一眼,便上前看向采莲,“阁主如何了?”
“阁主有些头疼,此时怕是在歇息。”采莲想起刚才看见叶锦素的情景,忍不住地亦是一阵心疼。
“阁主怎会头疼,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凤秀想着便抬步要进去。
“凤秀,阁主许是适才动用了武功,如今,南宫大少爷在屋内,阁主怕是也歇息了,你这样闯进去,岂不是将阁主吵醒了?”凤锦连忙制止,劝慰道。
“嗯,说的也是。”凤秀这才恍然,连忙应道,看向凤锦,“凤锦,没有你在身旁,我总是会冲动。”
“就知道你这冲动的毛病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凤锦嗔了凤秀一眼,便看向采莲,“你因何这种表情?”
“不过是刚才看见那南宫大少爷,心生感叹而已。”采莲想着那南宫大少爷昏睡十年,看那姿容,如若不是这十年,如今怕已经是大乐的神话。
“是啊,适才见了那南宫大少爷,长相与阁主足以相配,不过,终究是个活死人。”凤秀亦是赞同道。
“算了,如今说这些也没用,即便是活死人,也有人惦记着,便知这南宫大少爷是有多招人了。”凤锦在一旁开口,“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都各自歇息,明日我们不是还要去一趟南宫府吗?”
“嗯。”凤秀和采莲应道,三人便径自退下,各自歇息。
屋内依旧寂静,床榻上的人并未再起身,而叶锦素今夜却难得的好眠,翌日清晨转醒,便觉得头疼有些舒缓,径自起身,来到床榻边,掀起帘帐,看向床内的南宫霍綦,想着不知这南宫霍綦到底得的什么病?因何十年未醒?她倒要想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想到这里,叶锦素便又伸手探悉他的脉象,见脉象平稳,并无异常,便觉得奇怪,此时,采莲已经备好洗漱用具,在屋外候着。
叶锦素想着先将他送回南宫府,此时不急于一时,待她嫁入南宫府再慢慢解决也不迟,想到这里,便不做他想,转身,唤道,“采莲。”
采莲应道,连忙端来热水,叶锦素径自净面之后,便拧好绢帕,上前为南宫霍綦净面,见他就如千年雪莲般,沉睡不醒,而那墨发不过是用一支玉簪轻轻挽起,整个人看起来如谪仙般不染凡尘。
叶锦素低笑一声,觉得自己不知嫁给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尊佛,想到这里,收起绢帕,看向采莲,“采莲去备马车,我亲自送他回去。”
“大小姐,这怕是……”采莲想起如今叶锦素与南宫霍綦已经有了婚约,若是亲自送的话,不合礼数。
“我知你的顾虑,我自有我的打算。”叶锦素接着说道,“独孤飞燕昨夜抢人不成,想来明日自然要请上官敬赐婚,如今,我要是亲自送南宫霍綦回府,那么,昨夜他与我共处一室之事便会传出,如此,我与他的关系便已坐实,即便是独孤飞燕再执着,想来上官敬亦是有所顾虑,毕竟,他得罪的可是两大世家。”
“奴婢愚昧。”采莲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垂首回道,便不再耽搁,前去吩咐被马车。
凤锦与凤秀入内,见叶锦素气色极好,便觉得昨夜没有打扰阁主是对的,凤秀忍不住地笑道,“阁主,看您的气色,想来,昨夜睡得是极好的。”
“你这丫头,许是这几日劳心劳累,昨夜却是疲乏了,睡得比较沉些。”叶锦素低声笑道,看向凤秀,“独孤飞燕现在何处?”
“昨夜属下脱身之后,便命人跟着她,但却被她甩开了,如今不知去向。”凤秀想到这里,便觉得可气。
“她的武功在你们之上,昨日,若不是有我在,她定然将南宫霍綦带走。”叶锦素淡淡说道,“只是不知她的武功师承何派?”
“属下亦是不知晓,若是大长老在场,可能会知晓。”凤秀接着说道。
“你且将昨日独孤飞燕所用的招式画下来,传给大长老,让大长老看看。”叶锦素说话间,已经将南宫霍綦自床榻上扶起。
凤秀顺势看向南宫霍綦,不由地赞叹道,“阁主,这南宫大少爷长得真是俊美,比起那南麓太子,还要美上三分。”
“再美又如何?如今昏迷不醒,还不是个活死人。”叶锦素低头,看向南宫霍綦,不禁觉得可惜,想着十几年前,见到南宫霍綦儿时的模样,便觉得此人天赋异禀,智慧超群,奈何命运弄人。
“是啊。”凤秀忍不住地叹息道,“可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你啊,大清早的别再感叹了,还是办正经事要紧。”叶锦素看着凤秀感叹的模样,觉得好笑。
“是,阁主。”凤秀也觉得自己今儿个过于矫情,连忙收敛心神,转身离开。
凤锦看着凤秀这副样子,亦是觉得好笑,正要说话,便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回道,“大小姐,许是二少爷过来了。”
“嗯,我知道。”叶锦素点头,便看到叶云轩走了进来,待看到她怀中的南宫霍綦,便说道,“这便是南宫大少爷吧。”
“是,哥哥,你怎得来了。”叶锦素看向叶云轩,轻声问道。
“贤叔将南宫霍綦的事情禀报我与父亲,刚才又见采莲那丫头准备马车,便知你要看亲自送他入府,我有些不知你为何要如此做?这南宫霍綦怎会出现在妹妹的闺阁中?”叶云轩满腹疑惑地看向叶锦素问道。
“哥哥有所不知,如今南麓太子与南麓公主正在来大乐的途中,昨日,南宫霍綦险些被南麓公主劫走,好在妹妹及时出现,才将南宫霍綦截下,这才得知南麓公主倾心于南宫霍綦,如今,我要亲自将他送去,便要将他与我的关系坐实,如此,才能断了南麓公主的念头。”叶锦素言简意赅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哥哥陪妹妹走一遭吧,正好,你婚事的一些细节我也要去南宫府找南宫夫人商量。”叶云轩接着说道。
“如此甚好。”叶锦素笑应道。
采莲已经将马车备好,随即回来禀报,叶锦素便与叶云轩一起扶着南宫霍綦走出叶府,上了马车,向南宫府走去。
南宫府大门口,南宫夫人焦急地候在府外,看见叶锦素的马车,连忙迎了上来。
叶锦素掀开帘子,浅笑嫣然,“夫人,大少爷无碍。”
“如此便好,莫不是素儿,我儿怕是……”南宫夫人一脸感激的看向叶锦素,心里对叶锦素更是喜欢的紧,觉得叶锦素嫁入南宫府,乃是南宫家的福气。
“夫人莫要如此,锦素日后嫁入南宫府便是南宫府的人,大少爷乃是锦素的夫君,锦素自当尽全力护夫君周全。”叶锦素端庄有礼地回道,缓缓下车,将南宫霍綦小心地扶下马车,并未交给伸手过来的奴婢,而是自己亲自搀扶着,看向南宫夫人,“锦素日后嫁入南宫府,自当要照料夫君的日常起居,如今,便先练习了。”
“嗯,如此甚好。”南宫夫人看着叶锦素如此识大体,自然欣慰,示意一旁的奴才退下,与叶锦素一同扶着南宫霍綦向府内走去。
南宫霍綦如今躺在轿子内,而叶锦素怀抱着他,南宫夫人在一旁看得笑意浓浓,期盼着叶锦素早些嫁入南宫府,她便可以清闲许多